第19章 分開不可以
林一在樓下等候多時，終於盼來顧婉和莫厲廷。
元寶和城城各自一套西裝，看著都是小紳士。
「媽咪，你今天好好看！」元寶和城城看見媽咪，眼前一亮。
今天過於順心，顧婉有種恍惚不真實的感覺。
莫厲廷紳士地為她打開後座車門。
老宅離莫厲廷的別墅直線車程三十分鐘，元寶和城城一上車就犯困，趴在顧婉懷裡午睡，顧婉望著路上倏忽而過的風景，很快就到了莫宅。
老爺子在二樓設宴。
顧婉對老宅的記憶還停留在三年前，那時她和莫厲廷感情劍拔弩張，除了結婚的時候，莫厲廷再也沒有帶她去過老宅。
「呦，你們可算來啦！」一個大約五十歲的女人身穿暗紫色，她打扮的很精緻，身材苗條，但看背影會讓人以為是三十多歲的女人。
看到女人的臉，顧婉驚詫地後退，低低「啊」了一聲。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
五官骨相端正，看得出年輕時是為美人，但皮相卻——
一道像蚯蚓一樣粗長褐色的疤痕從額心劃過鼻峰一直貫穿到右臉下頜，由於疤痕增生的緣故，那道疤周圍的皮膚都突·起了。
觸目驚心。
顧婉知道自己這樣盯著別人的疤痕看不禮貌，但是她剋制不住自己的目光。
女人聽見了顧婉的驚呼，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你就是顧婉吧。」
溫柔的聲音和面容形成強烈反差。
顧婉自責自己的失禮，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女人撫摸自己臉上的疤痕，眼底一絲陰影掠過，用如水一般的南方軟糯口音說：「沒事的，我這個樣子，難免嚇到別人的。」
女人坦然介紹自己：「我是莫厲廷的小媽，不知道厲廷和你提過沒有。我叫白麗，你喊我白姨就成。」
顧婉看向莫厲廷，他面無表情，顯得有些冷淡。
莫厲廷沒向她提起過這位小媽，顧婉從前也沒聽說過她，顧婉猜測這其中另有隱情，也就順著白麗的話敷衍說：「厲廷提過的，只是我沒見過您，所以失了禮數，真不好意思。白姨好，這是城城和元寶。」
顧婉把元寶和城城牽到面前：「元寶，城城，喊奶奶。」
元寶和城城害怕白麗的樣子，往顧婉身後躲，不願意喊人。
「寶寶乖，奶奶這裡有糖果哦~」白麗有些尷尬，掏出口袋裡的棒棒糖誘哄。
顧婉剛想再哄哄城城和元寶，莫厲廷出聲道：「小孩子怕生，白姨別見怪。」
白麗用微笑掩藏起自己的尷尬，這麼明顯的表情變化，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莫厲廷視若無睹，突然抓住她的手：「快走吧，別讓爺爺等我們。」
莫厲廷手心熱的像火球，顧婉嘗試抽出卻被更緊地握住。
白麗笑著打圓場：「是，別讓老爺子久等，咱們快進去。」
白麗走在前面引路，莫厲廷牽著顧婉走在後面。
莫厲廷突然低頭，湊到顧婉耳邊，低聲用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說：「別和她走太近。」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白麗。
顧婉不清楚其中彎彎繞繞，但看莫厲廷嚴肅的表情，也輕聲回：「好。」
兩人耳語，落在別人眼裡是耳鬢廝磨。
元寶和城城被僕人牽著，走在最後，看見他們親昵動作，元寶興奮的大叫：「爹爹偷偷親媽咪，羞羞羞！」
當著大家的面被兒子調侃，顧婉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她惱羞成怒，兇巴巴地對元寶說：「臭小子給我閉嘴！」
前面的白麗回頭，眉眼彎彎，慈祥的笑：「你們感情真好。」
慈祥的笑容搭配臉上那道疤痕，顧婉心中升起一股怪異之感。
廚師在他們一進門就收到通知，把準備好的飯菜端上桌，時間剛好，菜剛出鍋不老不生。莫老爺子吃不慣西餐，因此歷來家宴都是選擇合乎所有人口味的淮揚菜。
他們在侍從的引導下紛紛落坐，老爺子坐在主位，白麗和莫厲廷坐在一側，顧婉為了方便照顧元寶和城城，帶著兩個孩子坐在另外一側。
老爺子早從白麗那裡得知元寶和顧婉的消息。
對於顧婉這個孫媳婦，老爺子的印象還停留在三年前，對她的樣貌記憶已經變得模糊。他仔仔細細端詳顧婉，滿意而欣慰地說：「還是這麼大方漂亮，這才是我孫媳婦該有的樣子嘛。厲廷這小子總算想通了，不錯不錯，以後你們兩要好好過日子，再多生幾個娃娃，給莫家增添人丁。」
莫厲廷清咳幾聲，打斷莫老爺子：「爺爺，快別說了，菜涼了對胃不好。」
莫老爺子敲敲桌子，兩眼一瞪：「怎麼，還不讓說啊，要不是三年前你個臭小子犯渾，我寶貝孫子和好孫媳婦能在外邊受苦嗎！」
莫厲廷被老爺子一頓訓，也不敢反駁。
元寶看爹地被罵，小圓眼精光一閃，笨拙地站到椅子上給莫老爺子夾菜：「曾爺爺，您別生氣，先吃菜，吃完才有力氣罵爹地！」
莫老爺子被逗笑，本來也就是敲打莫厲廷不真生氣，現在被小元寶一哄，板著臉也再裝不下去。
「你個小機靈鬼，到曾爺爺這邊來，曾爺爺抱抱。」莫老爺子說。
顧婉掐著元寶的胳肢窩把元寶送到莫老爺子懷裡，囑咐道：「曾爺爺年紀大了，你要乖乖的，別折騰你曾爺爺。」
「媽咪放心！」元寶拍胸脯保證。
莫老爺子給元寶喂飯，愜意的享受著天倫之樂，一邊喂飯一邊套話：「元寶呀，你和哥哥想不想再要個妹妹？」
元寶和城城直點頭，都說想要。
說完后，元寶衣服愁眉苦臉的樣子，撇嘴說：「可是，媽咪和爹地不睡在一起，哥哥說只有睡在一起才能生寶寶。」
「城城，你怎麼知道這些的！」莫厲廷立馬問。才三歲啊！三歲的孩子怎麼懂這些！
莫城城處變不驚：「爹地，這是科學書上說的，你要尊重科學。」
莫厲廷被噎，心中暗下決定——以後沒收這些亂七八糟的書。
「怎麼，你們分房睡？」
莫老爺子的關注點遠不在三歲小孩為什麼懂男女知識上。
「你們年紀輕輕，正是生兒育女的好時候，怎麼能分房睡呢！」
莫老爺子氣得把筷子敲得啪啪響。
白麗趕緊倒茶給老爺子：「您消消氣，孩子們偶爾鬧個分居也正常，過段時間他們自然而然就好了，不用我們操心，您呀，不用為此動肝火。」
莫老爺子接過白麗手中的茶水飲下，略平復心情。
白麗趁機在他耳邊如此那般的悄悄說。
莫老爺子聽后，精神一振，露出一個別有深意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