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個房間
白麗笑道：「你們先吃，下人們笨手笨腳，真是一刻也走不脫，我去去就來。」
說著白麗率先離席，幾個僕從跟在她身後不知要做何事。
莫厲廷眼皮輕抬，對白麗要忙什麼漠不關心。
她的離開反而使餐桌氣氛更融洽了。
莫城城已經能夠熟練使用筷子，吃飯又老實，用不著顧婉一口口喂，顧婉得空自己享受美食，配合著莫老爺子閑聊，在老人家面前裝一裝好孫媳。
「婉婉呀，厲廷他呀，雖然外邊人都怕他，但他實際上還是孩子心性，有時候惹人生氣，你不要放在心上，要是真有什麼氣不過的，你和爺爺說，爺爺教訓他！」莫老爺子說，儼然一副好靠山的樣子。
顧婉笑：「爺爺說話算話。」
「當然算話。」老爺子摸摸鬍子，信誓旦旦，「他最近惹你生氣沒有？」
莫厲廷聽著兩人一來一回，提及自己，趕在顧婉前面說：「沒有。」
莫老爺子兩眼一瞪，雖然已經已近耄耋之年，但雙眼依舊明亮有神，目光流轉間透著睿智：「我問顧婉，你，插什麼嘴。」
眼見莫老爺子不快，顧婉把到嘴邊的又被莫厲廷截了的話說出來：「厲廷，他沒有惹我生氣。」
「哦——」莫老爺子長吁。
顧婉看向莫厲廷，兩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那，既然你們沒有鬧不快，就別分房睡了。今晚就睡在老宅，別來去折騰的，我這把老骨頭也不想動。」莫老爺子說，「我讓白麗上去準備房間了，今晚元寶和城城找人看著，你們好好休息。」
「這——」
「爺爺！」
莫厲廷和顧婉同時呼聲。
「你們兩個什麼意思？」莫老爺子在顧婉和莫厲廷之間來回打量，面色不悅，清咳一聲，沉聲道，「怎麼，我老爺子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還得為你們兩個小孩之間的事操心？我就想在死之前，看著你們夫妻和睦，體驗一下兒孫繞膝的感覺，這麼難？」
莫老爺子話說得太重，顧婉只能支支吾吾，拿元寶和城城擋刀：「只是，元寶和城城半夜鬧人，我不放心他們。」
莫厲廷也說：「元寶和城城還小。」
莫老爺子筷子一摔：「你們兩個還真默契——」
「曾爺爺！」
莫老爺子話沒說完，一直安安靜靜吃飯的莫城城突然開口。
突如起來的稚嫩聲音把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去。
顧婉祈禱：莫城城，快說要媽咪！
她滿是期待的目光落到莫城城臉上。
莫城城一張平靜無波地臉在他們注視之下，緩緩微笑：「我和弟弟不需要媽咪。」
什麼！
顧婉傻眼：「城城！」
元寶在莫老爺子懷裡鼓掌，小手開開合合啪啪作響：「對！對！我和哥哥不需要媽咪和爹地！」
「哈哈哈哈。」莫老爺子樂得合不攏嘴，低頭用自己的臉頰蹭元寶軟軟的臉蛋，「還是你們乖！」
莫厲廷對兩個兒子束手無策，在外他說一不二高高在上，在內，他是動不動就被兒子坑。
形勢很清楚，他們找不到理由再反駁。
莫厲廷說：「好，聽爺爺安排。」
顧婉一雙秀目警告地瞪著莫厲廷，還想再說。
「噓。」莫厲廷無聲朝顧婉比口型，伸腳在餐桌下輕踢顧婉。
顧婉一手食指朝下點兩下，然後彎腰。
「哎，筷子怎麼掉了，厲廷你幫我撿一下！」顧婉故意打翻筷子。
莫厲廷看懂手勢，也彎腰到桌下。
「你什麼意思？」兩人桌下碰面，顧婉輕聲問。
莫厲廷：「爺爺睡覺早，等爺爺睡著了你再去元寶和城城那裡。」
顧婉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原來是要陰奉陽違，先騙莫老爺子。
「哦哦，好。」顧婉不再擔心，點頭。
「傻女人。」莫厲廷朝她比口型。
顧婉想伸手打他，無奈莫厲廷丟完技能就閃，獨留顧婉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桌底，有氣無處撒。
顧婉恨恨地撿起筷子，復坐直。
莫老爺子滿意地把自己碗里最後一口飯餵給元寶。
「時候不早了，休息吧。」莫老爺子發話，「哎，人年紀大了經不住熬，看你們和和美美的我就開心了！」
白麗已經布置好顧婉和莫厲廷的卧房，笑著走到他們面前：「我帶你們上去吧。」
被安排照顧元寶和城城的兩個女僕也各自牽著寶寶上樓。
他們的房間在樓上靠近後花園的房間，陽台景色極好，夜晚外邊無人，房間內格外安靜。左右兩件客房都空著沒有安置人，莫厲廷只看一眼，就明白安排他們住在這裡的主要用意——安靜，自由，沒人打擾，方便辦事。
「你們今晚就住在這邊吧，小孩我們這有懂照顧小孩的，小孩房間就在老爺子隔壁，你們不用擔心，他們有什麼需要我們都聽得見。」白姨說，「元寶，城城，和爹地說晚安~」
元寶和城城各自親了顧婉一下，莫厲廷撫摸他們柔軟的頭髮，說：「去吧，早點睡覺覺！」
「爹地媽咪晚安！」元寶和城城說。
顧婉和莫厲廷走進房間。
顧婉穿了這麼半天禮服，為了保持端莊的形象，一直拘束自己，這回鬆懈下來，只覺得腰僵硬酸脹。
她用手錘打自己腰部酸痛地地方。
莫厲廷坐到床邊，床十分柔軟，他一坐，囤部的位置陷下去一小塊，看著顧婉，莫厲廷問：「怎麼了，腰疼？」
「是啊。」顧婉說，難受的扭了扭腰肢。
「你躺著，我幫你捏捏。」莫厲廷斟酌著，開口道。
顧婉如同受驚的刺蝟，瞬間想起今晚他們要共居一室，汗毛乍起，雙手環在胸前，問：「你想幹什麼？」
莫厲廷見她一驚一乍，少有的體貼心情一掃而空，熱臉貼冷屁股，氣結：「我沒想什麼，你還是問問自己滿腦子想什麼吧。」
看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顧婉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
莫厲廷已經自顧自轉身脫外套，顧婉囁嚅道：「對不起啊。」
莫厲廷沒有回她，彷彿沒聽見。
顧婉在他身側，見他外套脫了，又解襯衫第一個扣子。他手指瘦長，骨節均勻，單手靈活的解開襯衫的扣子，隨著扣子解開，彷彿輕鬆除去束縛般束縛的輕嘆一聲。喉結隨著聲音起伏，上下滾動。
他不說話，顧婉訕訕地一邊錘腰，一邊走到床邊，想躲開這彆扭的氣氛。
「還不去洗澡？」莫厲廷說。
他終於出腔，顧婉就坡下驢，也不為難自己：「嗯，這就去。」
莫厲廷把床上早就準備好的兩套睡衣中女士的那套丟給顧婉。
顧婉接在手裡，感覺輕飄飄的，兩手展開衣服，嚇了一跳：「這～這這麼漏怎麼穿！」
莫厲廷抬眼看她。
只見一條粉色的挖肩齊囤的雷絲睡衣羞澀在顧婉手中迎風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