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謎之怪醫

()「那種感覺……是什麼？那樣的溫暖，那樣的讓人安心，好像……即便……即便陷入了無邊的黑夜和寒冷里，也沒什麼可害怕的——只要在這樣的……懷抱里……明明是獨自一個人飄蕩……在一片沒有光彩的混沌里……卻忽然感覺到……感覺到一個緊緊的擁抱……就像是……永遠不會放手的擁抱……是爸爸嗎？就像小時候，安撫害怕黑夜的我入睡……是您嗎？又一次像那樣安撫著我，守護者我……讓我小小的身軀安靜地蜷縮在您的臂彎里……也許，是哥哥？儘管我沒有哥哥……也許，如果有的話，就會像是這個樣子——在我受傷、無力的時候，來到我的身邊，緊張地捧起我的臉，等待著我的雙眸與他對視，然後告訴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因為他會寸步不離……是的，他那時候捧起我的臉，我好像能感覺到他纖長而有力的手指中透出的執著與力量……他呼喚著我的名字……『不知！要支持住！』那聲音，好像至今還在我的靈魂深處徘徊、縈繞，不肯散去……是那樣的嗎？那是真的嗎？抑或……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幻……而夢幻，被錯當成了記憶……」一雙充滿幻惑的晶瑩眼眸忽然睜開，迷離的眼神慢慢散去后，窗外的月色，輕輕地倒影在眼眸中……「唔……又睡著了嗎？再多住兩天院，我就要變成吃了睡、睡了吃的大怪獸了……」偉人紀念醫院除了百年的歷史和舉國聞名的醫療水平外，最為人所津津樂道的，還有它的院區環境。由於本身的佔地面積就很寬廣，再加上與直轄的醫科大學校園比鄰，所以周圍不乏綠化設施、休閑去處，擁有者「園林式醫院」的美譽。晚上點，正是外出散步的留院病人們準備回去病房休息的時間。「喂，別往那邊去。」一個穿著病人服的中年女性一下子拉住了身邊正陪她散步的丈夫。「怎麼了？」女性的丈夫奇怪道，「那邊有張長椅，我想你也走累了，可以過去休息一下再回去。」他抬頭看了看妻子所指的方向，只見前面不遠處是一棟層的白色大，看樣子有點年歲了。大入口的一側有個不顯眼的牌匾，寫著「十二號」。下儘管也有小噴泉、園林植物等造景，但是那裡的確讓人感到一股陰鬱之氣，附近也沒有人流連——這兩者不知道誰是因，誰是果。「我剛來的時候也不知道，這兩天聽這裡的病友說，那棟的負一層是太平間，所有在這家醫院裡身故的人的屍體都會先停放在那裡，等待殯儀館來接。那些遭謀殺或交通意外慘死的，等待法醫鑒定的，也都停在那裡……所以那裡陰氣很重，常常有不幹凈的東西出沒……」兩人挽著手，邊低聲談論，邊走遠了。兩人剛離去，一個顯然沒有聽說過他們所談論的傳聞的女生，訥訥地往十二號下的園林小景走了過去。「喂，別往那邊去！」十二號昏黑的道里，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幹部模樣的老伯叫住了走在前面的一個小夥子。「怎麼了？馮老？」小夥子回過頭來，奇怪地看著「老幹部」，「大家平常不是都愛在這附近活動嗎？」「傻孩子，你沒看見這幾天大伙兒都不來這裡了嗎？」馮老一拄手中的拐杖，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快跟我走，別過去了。」「到底怎麼回事，馮老？」小夥子往回走了兩步，來到馮老跟前，「我來這裡不久，還煩請馮老多擔待啊。」「唉，」馮老長嘆一口氣，「最近這裡來了一個厲害的人物……」「馮老，」馮老話沒說完，小夥子忽然皺起了眉頭，「你有沒有感覺到這裡忽然變得很熱？」馮老瞪大雙眼看著小夥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就往回走，「她來了，肯定是她來了。你這種新鬼，比誰都敏感。快跟我走，走得慢了，怕要魂飛魄散……」正當馮老拉著小夥子快步往大深處躲避的時候，他無意中瞥見窗外另一個青年正若無其事的往他們敬而遠之的地方走去。他出於好心想阻止，但是喊了兩聲，因為距離太遠，對方沒聽見，只好一跺腳，放棄了。話說那個青年百無聊賴地走到十二號下的小噴水池邊，看見一個穿著病人服的女孩正坐在池邊看著天上的月亮發獃。他並沒有在意，因為他已經習慣了人們都看不見他，所以徑直從那個女孩的面前走過。那個女孩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坐在水池邊上，雙手在身後支在水池邊緣，仰頭獃獃地看著天空。她的長發紮成馬尾，臉上一副對世間萬物都充滿看不透的懵懂和疑惑的表情。忽然，她眼前一晃，感覺到剛剛從她面前走過去的那個身影的特異之處，目光不由得追隨了過去。「等一下……」女孩站了起來。那個青年站住了腳，遲疑了剎那才慢慢回過頭來，半信半疑地看著女孩，試探地問道：「你是……叫我嗎？」他有一張白皙清秀的臉，那張臉因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而略顯文弱，卻沒有掩蓋住鏡片后那雙有著溫和如水的目光的明亮眼睛所散發出的特有魅力。「嗯。」女孩點點頭，獃獃地看著對方。「請問……」這兩個字同時由他們的口中說出，又同時尷尬地閉嘴，想讓對方先說。「請問……你能看得見我嗎？」戴眼鏡的青年還是先發問道。「嗯。」女孩又點點頭，「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能看得見我？」戴眼鏡的青年上前兩步，顯然因為渴望知道答案而忘記了謙讓，「他們說我是鬼魂，只有鬼魂才能看得見我啊。」「他、他們說？」女孩眨眨眼，有點聽不懂了。這時，不遠處傳來另外一個女孩的喊聲。「不知——」女孩連忙迎上去，跟跑過來的那個穿著國學中學校服的短髮女生湊在一起，「小夜！這麼晚了，怎麼還來找我？」「我有作業要問你呀。你現在手機丟了，真不方便。對了，你怎麼一個人呆在這種陰森森的地方呀？」一邊說一邊拉著不知就往住院大走去。「等等。」不知回過頭來，再往噴水池那邊看去，剛才那個戴眼鏡的青年卻已經不見了蹤影。同一時間，偉人紀念醫科大學的大會堂內，正燈火輝煌，座無虛席。一陣熱烈的掌聲送走一位演講者后，西裝革履的主持人走上講壇，鄭重道：「下面將要上台跟大家分享學術成果的，是臨床醫學系一零屆畢業生，同時也是現在偉人紀念醫院腫瘤科的後起之秀。他正式從事醫務工作不足一年，卻在短短一個月內，連續使兩位癌症危重病人康復出院，是偉人醫院迄今為止最年輕的『先進工作者』榮譽獲得者。下面有請陸影桐校友……」主持人話沒說完，台下便已掌聲雷動，直到演講者陸影桐已經站在台上，掌聲還久久不止。看來不煩主持人介紹，這位演講者早就已經是大家心目中的偶像了。陸影桐似乎對這樣的場面不太適應，他站在台上，拿著講稿，看著台下熱情的觀眾，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白皙清秀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嘴角露出靦腆的笑容。掌聲慢慢停下來，他下意識地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尷尬的眼神得到了一些緩和……「……絕大部分癌痛患者都存在不同程度的恐懼，憤怒，抑鬱，焦慮，孤獨等心理障礙，如果不能發現這些心理障礙並努力加以解除，即使給患者以足量的止痛劑，其痛苦仍得不到滿意的解除。我的分享到這裡，謝謝大家。」陸影桐走出主講席，在台上鞠了個躬，震耳欲聾的掌聲頓時又滿溢了整個會場。「Crystal，你都做筆記了嗎？」觀眾席一個角落裡，一個年輕的女性低聲問旁邊拿著筆記本的另一個年輕女子。「Ofcourse！」那個叫Crystal的女子留著一頭長捲髮，打扮時尚，「But，你覺不覺得，他的研究成果，根本沒有超出學界的認識啊？」「對啊，我也聽不出有什麼創見。」女伴贊同地點點頭，「就憑這點大家都知道的理論，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突破呢？難道他那兩個病例都是撞大運撞回來的？」「Ofcoursenot.」貌似早就站在陸影桐對立面的Crystal，此時卻對女伴的觀點不以為然，「我跟他同一個科室，我知道那兩個都是連主任醫師會診過後都說只能放棄的病例，到了他手裡居然沒多久就達到出院的指標了。」「那是什麼原因？」女伴皺緊了眉頭看著長捲髮女子。「我看他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眼珠子一轉，翹起了雙手。－－－－－－－－－－－－－－－－－－－－－－－－－－－－－－－－－－－－－－－－－－－－－－－－－今天是國慶長假第一天，先祝大家節日快樂，假期愉快o本周裸奔，如果親愛的你能讀到這段文字，說明你是瓦的忠實讀者喔~狂么~謝謝~瓦一定會用心為大家呈現更多精彩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