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個門

夏極和老約翰兩人都被嚇了一跳。

一個是死物的音箱，突然像個大活人一樣發出救命的哀嚎，簡直令人發毛。

「你是誰？」夏極問道。

「我是小艾。」音箱又恢復了機械女聲，不帶一絲感情。

「你還在嗎？我們可以幫你！」老約翰也道。

「如果您需要幫助，我可以幫您呼叫緊急聯繫人。」小艾音箱答非所問。

小艾音箱又變回了冰冷的機械應答，顯得那聲突然的「救救我」像某種故障似的。

但夏極知道，那絕不是故障。

「是誰求救？」夏極問老約翰。

「也許又是一個惡作劇。」老約翰想到了艾伯特。

夏極想到那凄厲的聲音，能從中感覺到一股絕望，似乎不像是惡作劇的樣子。

「我們走吧。」

夏極幫老約翰提起一袋行李。

夏極還是不想管，他穿梭諸天，不好的事見得多了，不可能都管得過來，能幫一個老約翰算不錯了。

夏極不是聖母，不會見閑事就管，好不容易來到一個安定繁榮的位面，他只想過自己的生活。

而老約翰呢，隨時會被謀殺，自顧不暇，他也沒有反對夏極的提議，拿起行李，正要和夏極一起離開養老院。

就在這時，三個人闖進了房間。

為首一個棕色皮膚的中年男人，是養老院的信息主管拉傑，他身後還有一個戴寬檐帽的警長，一個背著電腦包的年輕人。

「老約翰，跟我們走一趟。」拉傑道。

「什麼事？」老約翰瞥了眼拉傑身後的警長，覺得事情不簡單。

「機房的伺服器流量異常，我懷疑有人偷裝了非法程序，已經報警了，這位是鎮上的漢克警長，這是技術警員李納斯，老約翰，你是計算機專家，也給機房作過運維，一起去看看吧。」拉傑道。

有段時間人力不足，老約翰便自告奮勇，義務給機房作運維。

養老院的機房穩定，也沒有多大事情，老約翰不是專業的卻也作得挺好的。

「我沒空，我要去鎮上。」老約翰道。

「約翰先生，我們坦誠的講，你也是嫌疑人之一，我還要問你幾個問題，請你配合警方工作。」漢克警長一副例行公事的撲克臉。

老約翰無奈的看了夏極一眼，夏極想了想，對拉傑道：「除了流量異常，CPU使用率呢？」

「你也懂？CPU使用率倒是正常。」拉傑道。

「我以前也是計算機專業的，能一起去看看嗎？」夏極道。

只要老約翰還在養老院呢，就隨時可能被謀殺。

夏極既然管了老約翰這件事，就要管到底，總不能扔了他去死吧，還是決定和老約翰一起去。

「這老頭有什麼用，懂一點就裝的人我見多了，只會妨礙我工作。」那叫李納斯的年輕技術警員不爽夏極。

夏極微微一笑，也不與他計較。

「閉嘴，你要技術厲害也不會大學輟學了！」漢克罵道。

看來這一對同事關係不怎麼好。

因為漢克覺得李納斯是技術菜鳥，所以才讓拉傑找個專家妥善點，拉傑便找了老約翰。

一行人前往機房，路上漢克問了老約翰幾個問題，因為老約翰作過運維，也是有嫌疑的。

不過詢問之後，倒基本排除了老約翰的嫌疑。

眾人來到養老院的機房，通過一道有安全許可權的金屬門，來到了機房內部。

機房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是電池房，另一部分則是機房。

進入機房內部，是一排豎長方形的黑色機櫃，機箱後面插著一團亂糟糟的電線，哪怕專業人士也很難理清。

機房內到處都是紙殼，只有一個五匹的空調，熱浪蒸騰，才進來一會兒眾人頭上就冒出汗水。。

「這機房管理水平太差了，簡直就是垃圾。」李納斯毫不客氣道。

拉傑作為信息主管，臉色有點慚愧，其實一個養老院的機房能這樣也算不錯了，更差的多得是。

李納斯拿出筆記本，接上伺服器，查看主機的狀況。

李納斯熟練操作著各種軟體，手如彈鋼琴有韻律的在鍵盤上舞動，一副老手的樣子。

「漢克，這年輕人技術挺熟練的嘛，怎麼你不放心他？」拉傑道。

「別提了，這傢伙本來是嘉利敦大學的學生，但因為沉迷遊戲，從學校退學了，大好的前途被他自己荒廢掉，我要是他父親，一定用靴子狠狠踹他的屁股。」漢克警長道。

「嘉利敦大學，那可是排名第一的名校啊，這年輕人一定很聰明。」拉傑笑道，他看出漢克雖然罵李納斯，但那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心裡還是很看重這個後輩的。

「奇怪，真是太奇怪……」李納斯迷惑搖頭。

「怎麼奇怪？」拉傑道。

「流量確實有異常，每隔一段時間，流量就會脈衝式增長，但是CPU使用率正常，也沒有發現可疑文件，沒有發現內存常駐的跡象……」李納斯道。

「說人話。」漢克警長道。

「也就是說，沒有非法軟體，只有異常流量。」李納斯道。

「那這些異常流量是作什麼的？」老約翰也奇怪了。

一般來說，異常流量通常伴隨著病毒軟體，但這裡卻只有異常流量沒有病毒軟體，這不符合常理。

「我將每次流量脈衝爆發的時間點製成了表格，你按照表格去調查，看有沒有發現？」李納斯轉過電腦。

「你們看看，這些時間點上，養老院有什麼事發生嗎？」漢克警長道。

夏極沒什麼反應，倒是拉傑和老約翰露出震驚的表情。

「是什麼事？」漢克警長一看兩人就知道有線索了。

「這些時間點上，我們院里都有老人去世。」拉傑道。

拉傑的回答出乎意料，漢克警長不明白，老人去世和數據流量有什麼關係？

「也許是老人的靈魂轉化成了流量數據。」李納斯半認真道。

「這不可能，這不科學。」老約翰道。

李納斯聳了聳肩膀，也覺得自己的話太天馬行空了。

「雖然沒有病毒，有沒可能是偽裝，有隱藏的程序？」老約翰道。

李納斯受了啟發，又繼續在筆記本上一陣鼓搗，突然笑道：「我找到了一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