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保護
洛錦睡了一個午覺,醒來打開窗戶通風,在窗戶旁邊坐下醒神,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洛錦微微欠著身子往樓下看。
客棧外面有一排半米高的檯子,止戈和蓮華就坐在檯子上跟街道旁邊的小商販聊天,蓮華時不時的發出清脆的笑聲。
被她的笑聲感染,洛錦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在窗台上的花盆裡面捏了一塊石子,很準的砸到了蓮華的腦袋。
蓮華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噌的站了起來抬頭往上看,然而在對上洛錦視線的時候一愣,然後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
「十一,你醒啦,我們餵了路虎,也帶著他遛彎回來了。」
話音沒落蓮華就小跑著進了客棧,止戈不甘落後的跟上。
沒一會兒洛錦就聽到了外面走廊里蹬蹬的腳步聲,接著房門就被推開,蓮華和止戈兩人幼稚的你爭我搶的擠了進來。
「十一。」
「小師叔。」
洛錦坐到窗前搖著扇子,「在樓下幹嘛呢?」
「跟賣炸糕的那個小商販聊天呢。」蓮華搶先了止戈一步回答。
「聊什麼呢?」洛錦捏了一塊點心吃著,不經心的問。
蓮華坐到了洛錦旁邊,「聊得可多了,那小商販看著特別有意思,他走街串巷賣炸糕,走過汝寧府府城大大小小的街道,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蓮華開了口就沒主動停下來的意思,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止戈聽著一直甩白眼,好幾次都想讓她停下來。
洛錦就隨便聽著,沒當回事,當時在蓮華說到了鄭安山的時候她眉心動了動,仔細聽著蓮華在說些什麼。
「整個汝寧府的人都知道鄭大人自從夫人去世之後獨自撫養兒子長大,不知道多少人給鄭大人做媒都沒讓鄭大人有填房的意思啊,都以為這鄭大人對亡夫人至死不渝,但是啊,這鄭大人早就在外面養了外室。」
「這件事情別人不知道,但是樓下賣炸糕的小販可是不止一次見過鄭大人大早上的從永和巷那個小院子出來。」
洛錦聽到這裡插嘴問道:「那小販見過小院兒里的女人?」
蓮華點頭,腦袋上的珠釵叮噹作響,「是啊,小販說那小院兒里住著的小娘子長得賊漂亮,但是很安靜,在小院兒裡面住了五年了都沒怎們跟鄰居說過話。」
蓮華話落就看到洛錦起身往窗外看去。
那個挑著擔子賣炸糕的小販已經不在原地。
洛錦視線在街道上搜尋一番,最後落在了快走到路口灰色布衣身影上。
「止戈,去追那個小商販,問問那小院兒具體的地址。」
止戈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蓮華狐疑看著洛錦,「十一,怎麼了?鄭大人那個外室有問題嗎?」
「暫時還不知道。」
但是現在跟鄭安山有親密接觸的人都有幫凶的嫌疑。
蓮華看著洛錦,咬著唇想了想,突然說:「十一,你說,昨晚上我看到的那個才鄭府跑出來的女人,不會就是小院兒的小娘子吧?」
「也不是沒那種可能。」洛錦說。
洛錦目光追隨著止戈,看著他跟小商販交談了一會兒往回走,她才收回了視線回答蓮華,「你跟止戈去那個小院兒看看,如果可以的話把那個女人帶到驛站去。」
蓮華頓了一下反應過來這是洛錦交給她的任務,趕忙站起來,「好,這次我們一定好好完成任務將功贖罪。」
說著她就往外跑,洛錦看著她粉色的身影消失在她的房間里無奈嘆了一口氣。
靠在窗子上看著止戈和蓮華兩人走遠之後才收回視線,把玩了一下手腕上的小白龍,輕笑,「走,看看袁總那邊怎麼樣了。」
*
這兩天天氣比較熱,小白龍一直都懨懨的沒什麼活力,走進驛館袁少回的院子里洛錦就把小白龍放到了草叢裡讓它自己去玩。
洛錦輕車熟路的往袁少回的房間走,剛邁上台階,房門從裡面被拉開,清塵一臉戒備的看著洛錦,而在清塵身後,袁少回整理著衣服走了出來。
洛錦眉心一跳,視線在兩人身上一個來回,輕咳一聲,「打擾了。」
清塵拉開門就退到了旁邊,袁少回看到是她,整理衣服的手頓了一下,微微側身快速把午睡壓褶皺了的衣服捋平。
洛錦對清塵笑了笑然後進了屋子,看著桌子上放著一份文書。
袁少回注意到了她的視線,「這是清塵剛剛拿過來的。」
他還沒來得及看。
他話音剛落下洛錦就已經拿起來文書快速看了起來,他也沒再說什麼。
這是一份調查的關於南王餘黨的資料,密密麻麻的人名後面記載著他們的過往和現狀。
洛錦快速的看著,直到視線落到了一個看著挺熟悉的名字上面——左封泰。
左封泰,蜀人,南王門客,南王叛亂被擒殺之後此人自盡。
關於左封泰的記錄少之又少,但是佔據比較重要的地位,因為這人是南王很看重的一個門客。
洛錦把文書放在了桌子上,指著這個名字給袁少回看,「袁總,您看這個名字是不是挺耳熟的?」
袁少回看向她的指尖,片刻之後視線才落在「左封泰」這個名字上。
「左封泰,左封疆,兩人都是蜀地人,」洛錦嘖了一聲,「這就是左封疆殺害鄭安山的動機?」
當年鄭安山上諫南王有逆心,以至於後來朝廷發兵南王,其門客被收押的收押,殉主的殉主。
而左封疆把左封泰的死全都歸罪於鄭安山,所以殺了鄭安山?
洛錦好看的眉心微微隆起,她在想事情,袁少回就看著她。
片刻之後洛錦搖了搖頭,「我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奇怪。」
「哪裡奇怪?」
「左封疆明明就不擅長飛針做武器,但是他卻選擇了這種殺人辦法,這不奇怪嗎?」
袁少回視線沒離開她的臉,「你覺得什麼原因?」
洛錦想了想,「他在為鄭安山心臟那裡的長針做掩飾,他在保護刺入那枚針的人。」
甚至是為了把罪名都攬到自己身上而選擇了自殺。
但是他沒想到,他保護的人同時也在保護他,那人冒險把鄭安山腦後的那枚針取走從而暴露,他死的也沒多大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