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恨意滔天
夜色深深,別墅外的馬路上燈光昏暗。
女人醉意朦朧,閉著眼睛躺在房車的後座上,男人將車停在路邊,熄滅了車裡的燈,準備再車裡完成任務。
唐樂並沒有睡著,或者說在等待著這個時刻,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熟悉的溫度讓她格外清醒。
男人帶著極度不耐煩的情緒,如同洪水猛獸。
唐樂很累很累,整個人像要散架了,她堅持咬住嘴唇,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在努力的壓抑著。
她清楚,這個男人恨她,要用最原始最果斷的方式把所有的恨與厭發泄出來。
如若不是顧家的規矩,她連見他一面都是奢望,更別說是這樣的親密接觸。
她在隱忍,不過毫無用處。
男人結束后利落地起身,開車,將女人送回別墅,如同什麼都沒發生過,連看她一眼都嫌多餘。
「司煊,今晚能不能不走?」唐樂靠在床頭看著他,目光忖忖,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幽幽問了一句。
男人的背影頓了一下,隨即諷刺道:「得寸進尺?」
唐樂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被子,眼裡是迷離和苦澀,結婚三年,顧司煊從不過問她的生活,正常也不回來,就算同房,也只是例行公事,不看她眼睛。
正如今天,在參加完家庭宴會後,顧司煊在路邊的車裡就完成了任務。
而且過後就走,一秒都不會多留。
唐樂深吸一口氣:「你是我丈夫,留下來不應該嗎,而且你喝酒了,開車不安全。」
顧司煊聽她這麼一說,回過頭,嘴角掛著一抹諷刺的淺笑:「丈夫?怎麼來的你不是最清楚?若不是你耍心機,跟我結婚的是唐舒兒!」
你這個表面純良,實則不擇手段,逼得親妹妹有家難回的女人,真是狠角色!
這個女人還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怎麼想怎麼噁心,連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
「我沒有耍過任何心機,不管你信不信!」
「你沒有?」許是被她反常的多話激起了怒氣,顧司煊第一次破例想跟她說下去:「不是你下的葯,我們怎麼可能在一起,唐舒兒又怎麼會走!」
「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麼回事,唐舒兒就更不關我的事了,她自己走的。」
唐樂非常平靜,這些話不是第一次說了,從開始被人誤會的惱羞成怒到現在的波瀾不驚。
可顧司煊認定她就是毒婦,聽不進去一個字。
「你覺得我會信嗎?」顧司煊的語氣嘲諷,前一天,盛大訂婚宴的女主角是唐舒兒,第二天醒來,躺在他床上的人是唐樂,並且打開門就是已經安排好的記者,不都是明擺的嗎,一手操作的人卻委屈喊冤,誰信!
迫於家族名聲和爺爺以死相逼,顧司煊只能娶了唐樂,婚禮那天,唐舒兒去了國外至今沒有回來。
唐樂喜歡顧司煊11年,容城的人都知道。
可顧司煊喜歡的是唐舒兒,容城的人也知道。
「唐樂,不要提她的名字,你不覺得自己很噁心嗎!」
顧司煊沒等她回應,已經轉身,唐樂瞥了一眼床頭火紅的玫瑰花,把頭蒙在被子里,笑得有些慘淡。
今天是他們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她在丈夫的眼裡是令人噁心的毒婦。
最後一次,顧司煊,我不會再死皮賴臉了。
「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唐樂的語氣淡淡的,很飄忽。
顧司煊覺得,這個女人已經按捺不住,開始自言自語做戲了,直接忽視不理。
「是結婚紀念日,我們在一起三年了!」
唐樂隨手披上睡袍,站在他的跟前,仰頭注視他的眼睛。
「所以呢?」顧司煊滿臉不耐煩:「又要耍什麼新花招?」
唐樂無奈地搖搖頭,從抽屜拿出一份牛皮紙文件袋:「這是給你的結婚周年禮物。」
顧司煊漆黑的眸子閃了閃,猜測袋子里是什麼東西,正準備伸手接過。
「每次把我的臉埋進枕頭裡,是不是害怕看到的人是我,不是我妹妹唐舒兒?現在看清楚我是誰,你的合法妻子唐樂。」
離婚協議在燈光下格外顯眼,明晃晃的。
「正對著我,跟我來一次,這個就歸你。」
男人的眼睛閃過一道兇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