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晨離開

顧司煊彎腰，輕鬆撈起這個小女人，她竟然這麼輕，這麼軟，窩在臂彎里就像一隻安靜的小貓咪。

他思考著唐樂的話是否可信，同時也很驚訝，自己為什麼毫不猶豫留下來，為什麼自然地抱起她？

平日里沒有正眼看過，其實她很美，皮膚白皙，身材有致，不比任何一個女人差，尤其是抿唇不語的時候，有一種能讓世界安靜下來的力量。

如果她的心就像她的臉一樣純良，表裡如一，他不至於這麼討厭她。

但只要想起唐舒兒哭紅的眼睛，跟他說再見的樣子，顧司煊心口如同壓著千斤大石，那一點點胡思亂想的動搖，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就是這麼饑渴的嗎？」顧司煊的眼神充滿玩味，不像是看自己的女人，而是風塵女子。

「是啊，你還好意思說，明明自己不夠強大。」唐樂死死盯著他，不動聲色的語氣里充滿挑釁，果然激怒了顧司煊的怒火。

一把，就把她扔到床中央。

「現在就好好告訴你答案。」話落，顧司煊桎梏住了她的動作，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一場暴風雨毫無徵兆。

「這樣就好了？」顧司煊看著她皺眉的模樣。

「顧司煊，顧司煊……」

這一次，她沒有再隱忍……

既然是最後一次，她又何須隱忍？

長夜漫漫。

唐樂合上眼，卻一夜無眠。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同床共枕。

新婚夜，唐舒兒走了，顧司煊醉的不省人事，她就坐在這張床上，從天黑等到天亮，也沒等到他回來。

現在，他躺在自己的身邊，蓋著同一張被子，呼吸里都有他身上的味道。

唐樂轉過頭，對上顧司煊熟睡的側臉，沒有半點平日里針鋒相對的模樣，柔和得像個大男孩。

說來可笑，夫妻三年，相處得如同仇人一般，這是第一次有機會這麼仔細地端詳他。

她要認真地看，把他的臉永遠印在腦子裡。

然後，就徹底離開，過好自己的人生吧。

她很累了，身心俱疲，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已經無法在漫無天日的精神折磨里煎熬下去了。

「顧司煊，當年的事不是我做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沒傷害過任何人。」唐樂的手輕輕撫過他的臉。

「我走了，再見。」起身，回頭最後看了一眼顧司煊，才緩緩打開門。

床上的男人呼吸均勻，睡得安穩，絲毫沒有察覺到唐樂的離開。

早晨，顧司煊是被雨聲吵醒的，好像雨下的很大，雨滴正猛烈敲擊著落地窗，顧司煊醒來了，發現床上沒有人，也沒有餘溫。

目光，掃過床頭，那份離婚協議靜靜放在那裡，顧司煊笑得諷刺，將對摺的紙打開，大大的「唐樂」兩個字，赫然紙上。

如果說，昨晚，他還認為，這是那個女人慾擒故縱的新把戲，那麼現在，就足夠讓他心服口服了。

「去他的！」顧司煊狠狠地把這張紙揉成團，丟在地上，對於自己期待已久的東西，他竟沒有半點快樂的感覺，反而很煩躁。

她不是不擇手段要結婚嗎，憑什麼提離婚的是她！

想起昨晚那個女人備受煎熬面如死灰的表情，顧司煊的心，第一次對她產生了除了厭惡之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