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日行一善

第7章 日行一善

「陳夫人,就許人家整天躺著,還不能夠讓人家出來晒晒太陽了?你看看這一身的肉,要是論斤來賣,也值當不少錢呢。」

那幾個婦女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爭先恐後的嘲諷著左春花。

「對了,你說你去哪裡?你要去太白山?你這個體格進去要把那些獵物都嚇死嗎?」

見她們無意告知太白山的位置,左春花冷笑一聲:「不是,我要去太白山找我爹爹和兄長們,讓他們過來,把那些個愛嚼舌根的嘴巴都縫上。」

場面頓時一靜,像是嘎嘎叫的鴨子被掐了脖子。

這話說得就有些滲人了,那些婦人平時也都是見過左氏一家的彪悍,尤其是對這幺女的溺愛,現在見左春花這麼說,一個個笑容僵硬在臉上,滿臉惶恐的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沒事,你們繼續笑,反正能夠像這樣開懷大笑的機會不多了,好好珍惜。」左春花微笑。

那些婦人更是嚇得面如死灰,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左春花滿意離去,自己在村口轉悠了半天,總算是摸到了上山的路。從小就被逼著背百草綱目啟蒙,左春花對此熟門熟路,決定還是先採一些可以促進練武補氣的草藥。

村民是真的藥學知識淺薄,很多名貴的藥草都被當成了野草無人問津,左春花一直采著,不知不覺,身後的草簍都要滿了。

「咕咕……」

遠遠近近的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左春花心頭一動,慢慢撥開了自己面前有些高的雜草,盡量不發出什麼聲音。

只見前面的雜草間踱著一隻通體烏黑的野雞,羽毛純黑,不見一絲雜色,形體肥碩,一看就讓人垂涎三尺……是烏雞!

左春花頓時眼裡放光,難為她幾百斤的體重能在美食動力下如此靈活,一時間躡手躡腳的靠近了,按她以前的身手抓雞自然簡單,現在今非昔比,所以左春花手攥柴刀嚴陣以待,準備來一記絕殺。

在烏雞低頭啄蟲時,左春花猛撲過去,揮刀就砍。刀刃劃開了雞翅膀就失了準頭,因為前沖太猛而收不住的左春花一腳踩空,整個人肉球一樣圓墩墩的從山坡滾了下去。

一路上連個能拽的東西都沒,左春花滾落的七葷八素,最終撞進了灌木里壓倒一片才終於結束了翻滾。

她暈頭轉向的爬了起來,一摸,背筐還在,只是碾的不成樣子,草藥也丟失不少。

「虧大了!」

左春花扼腕嘆息,正在這時。

「救命……」

一聲微弱的求救吸引了她的注意。

左春花尋聲而去,不遠處塌出一個黑黝黝的陷坑,下面癱坐著一人,她乍一接近就聞到了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那人也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拼著力氣又扯開嗓子喊了一聲:「有人嗎?誰在哪裡?」

當他看到左春花的胖臉從陷阱邊露出來的時候,臉上的欣喜若狂凝固住了。

左春花倒是沒有在意,她觀察了一下那人現在的狀況,右腿上都是血,一根插在陷坑地面的竹刺扎穿了他的大腿。

「還能喘氣嗎?」

左春花問了一句,過多的失血使得那人臉上全無血色,面容扭曲,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兩隻手緊緊的扼住自己的腿。

覺得他有些眼熟,她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恍然認出這人是里正的兒子——柴殊。

柴殊見到來人是左春花的時候,臉上越發的有種絕望的神色,誰不知道左春花在村裡是出了名的惡毒。

他好不容易燃起來的希望之火,猶如兜頭被人澆了一盆冰水。

左春花見他遲愣的樣子,再看了一眼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外滲著血的傷口,搖搖頭,直接跳下並不算深的陷坑。

好歹是一條人命,沒準以後有能夠用得著此人的地方。

柴殊被她這個動作嚇了一跳,掙扎著要往後退,奈何他的腿受傷,根本用不上任何的力氣,只得警惕的瞪向左春花:「左春、春花……你要幹什麼?我、我平時和你無冤無仇……」

左春花置若罔聞,手伸向了他的腰帶——

「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

柴殊有氣無力的,看著左春花那張肥臉向著自己無比的靠近,手還抓上了他的腰帶,他恨不能立刻的咬舌自盡:「你要——」

「閉嘴!」

左春花終於忍不住他一直在自己耳邊大呼小叫的,明明都已經流那麼多血,怎麼戲還這麼多。

她聲音惡聲惡氣的,很是粗魯的抓過他的腰帶,險些連帶著把他的衣服都扯開了,柴殊被她一吼,本來就憂慌恐懼的心,更是火燒火燎的害怕了起來。

「你、你放肆!不知羞恥!你!」

也許是常年的狩獵鍛煉,他身材比晏適看起來要強健多了,露出的手臂上肌肉一塊一塊的緊繃著,像是石頭一樣。眼神卻像個小姑娘一樣,生怕左春花輕薄了他,騰出一隻手死死拽著自己的腰帶。

「放心,我相公比你好看一萬倍,我還真看不上你。」左春花翻了個白眼。

要說起來,晏適雖然慘了一點,瘦弱了一點,皮相卻是一等一的。

鮮少有人這麼直白的懟著自己,柴殊動作頓了一下,左春花趁機抽出腰帶,在他的大腿上摸了一下,似乎是在用手指丈量著什麼。

柴殊被她的動作惹的滿面通紅,憋著脖子後面的青筋都根根暴起了。

這裡!

找到動脈了。

左春花乾淨利落的把腰帶伸開,使出吃奶的力氣,用力的扎在了柴殊的大腿動脈上,綁完以後,又仔細的緊了一下。

血液爭先恐後往外涌的勢頭止住了。

她又翻過來自己的草簍,在裡面胡亂的翻了幾樣草藥,用自己的手碾碎了,綠色的汁水從指縫間漏出來滴在了柴殊的腿上。

「待在這裡,我去喊你爹來抬你。」

左春花站起來拍拍自己的手。

柴殊先是看到自己的血止住了,又覺得那種鑽心的疼痛減輕了不少,他有些震驚的抬頭看向了左春花。

但是左春花已經轉身離開了,層層的草叢很快的掩映住她的身影,柴殊不知道她的話是真是假,想來她剛才救了自己,也不再呼救,保存起體力,重新打起精神等著左春花。

因為怕他撐不了多久,左春花下山的時候,腳程迅速。到了村口的時候,那些村婦居然還沒有離開。

她們本來畏懼左家熊羆一樣的爺們,現在看左春花背著一簍子野草,並沒有父兄跟著,氣焰登時又囂張了起來,指著左春花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們看,不僅胖的像豬,腦子也像豬一樣笨,采一籃子的野草準備給自己吃嗎?」

「不是說要去找你哥哥嗎?怎麼了,你哥就是這一籃子的草?」

左春花懶得理她們:「你們笑起來的聲音,也挺像是豬吃食的聲音。」

那些婦人顯然沒有受到過這樣侮辱,有個脾氣爆的婦人氣得差點背過氣去,腦子一抽,擼起袖子朝著左春花就撞了過來。

「你這丫頭片子!老娘今天非撕了你的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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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婆休夫:秀才郎君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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