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亂紛紛 35.春光春光,正是拾翠尋芳。

戰亂紛紛 35.春光春光,正是拾翠尋芳。

沒兩日,宮裡內監就送來了皇上賞賜的衣衫。

一套靛藍色的襖衣、玄色襖褲,還有一件靛藍色的長袖褙子。

有別於平日的大袖衫襦,這套襖子衣式較窄且下賞較短,在腰間作了無數的褶襇,穿起來更便於活動,想必是用於騎射、遊戲時穿著吧。

而那件褙子雖是流行的樣式,卻用金線在領口與肩膀處綉了祥雲。

如夢撫摸著衣衫,覺得不敢想象,自己竟能被邀參加上巡宴,這在前世是想都不敢的。

「小姐,閻婆婆來了。」

「傳進來吧,剛好我有事問詢。」

原是老夫人得了信兒,說宮裡賞的衣衫下來了,特意派閻婆婆過來給如夢指點。

「小姐,這兩套衣衫分別是狩獵和宴席所穿,平時走動著常服就可以。我們要去三日,您可多備些衣衫,老太太也讓我告訴您,這幾日她加急趕製了幾件,走的時候可帶著。」

「勞您幫我謝謝祖母,讓她跟我費心了。」

「這套頭面也是老夫人叫我帶來的,她老人家說這是她還是姑娘時置辦的,一直也派不上用場,賞了姑娘了。」

如夢瞧著閻婆婆放置在桌上的托板,上面放著一套頭飾,一隻金蛾戲花圖案的金簪,鑲嵌著紅寶石,還有一對花葉相伴的金耳墜,另有一對華盛,乃是紫色翡翠所雕,樣式精巧華麗。

「這華盛真是巧奪天工。」

「四小姐,這華盛是老夫人當年的嫁妝,此次特意著老奴給你送來。老夫人還說,這顏色樣式既襯你的年紀,又配得上華服的顏色,最合適不過了。」

「這太貴重了。」

「老夫人就知道四小姐不敢受,特意轉告您,既是平陽侯府出去的,就沒道理沒了咱們侯府的臉面。希望姑娘也時時記惦著,侯府與您一榮俱榮。」

一損俱損老夫人沒有講,許是忌諱,也許是清楚聰慧的如夢定能知曉她的話中意。

「孫女知曉了,還望閻婆婆告知祖母,如夢時刻不敢忘了自己的根在何處,茂密之下皆是陰涼,只要祖母庇護,孫女定不辱侯府。」

「行,老奴的話也都帶到了,四小姐若是這幾日有何不解,讓丫頭去尋我就可。」

「知曉了,謝過閻婆婆。」

送走了閻婆婆,如夢讓平兒伺候著試了下衣衫,有改動的地方也好拿去修改。

這邊閻婆婆回了上房,見老夫人躺在大長椅上小憩。

「回來了?那丫頭怎麼說?」

閻婆子把她和如夢的對話學給老夫人聽,劉老夫人聽后坐起身來,要了碗茶水。

「我就說這丫頭聰慧著呢,她既能懂我的心思,自會有所抉擇。這次上巡宴,你看著她些。」

「老夫人放心吧,我瞧著四小姐不是那黑心肝之人。上次侯爺之事,未必是她手筆。再說她姨娘如今有孕在身,怎會不顧及些。」

「希望吧,若真有心針對我侯府,那是萬萬不能高嫁的,我們侯府賭不起啊。」

劉老夫人雖明事理、懂分寸。可一旦有人威脅到侯府的未來及聲譽,她是不介意心狠一些的。對於這個四丫頭,她總有些拿不準。她可以為了自己的婚事險些斷了大伯的仕途,那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呢。

鄭王府內,和郡王剛剛從校場回來。過些時日就是上巡宴,他與子遲、方氶江近日抓緊練習騎射,想要在狩獵場上一決高下。

「王爺,鄭王爺叫您回來去趟他房裡。」

「何事?」

和郡王沐洗,並未抬頭,只是嘴上問詢著。小六子這邊遞過手巾,恭敬的站立一邊。

「奴才也不知,只說您過去商議。」

和郡王聽后也不言語,只是有些不耐。小六子不知王爺究竟與鄭王怎麼了,自上次吵過離家后,再也不像往前。王爺如今也不關心鄭王身體如何,有的只是冷漠的問詢,鄭王可在他離家后詢問過。

與王爺穿過廊巷,來到了鄭王門前。和郡王站立了片刻,想了想回頭吩咐道;

「小六子,你先退下吧,不用跟著了。」

「是,那奴去給王爺備膳吧」

「去吧。」

吱嘎一聲,和郡王緩緩地推開了門,映入眼前的是一副上山虎的屏風,怒目圓睜,顯得甚是兇狠。

「是適兒來了?進來吧。」

和郡王走入房內,見鄭王正坐在桌案書寫著什麼。

「父親,小六子說您叫我。」

「嗯,過幾日上巡宴,你可準備停當了?」

「回父親,兒這沒甚準備的,只幾件衣衫。」

「我說的是狩獵你可有準備?」

「兒近日都在練著騎射,父親想獵甚,知會孩兒就可。」

「你覺得我是貪那一口野味嗎?蠢。」

和郡王聽見訓斥,也不急惱,自上次知曉父親多年來裝病,假裝薄弱開始,就再沒什麼能激起他的怒氣。

「狩獵,我要你贏,可能應我?」

和郡王抬頭望向父親,見他一臉肯定,不像玩笑。

「兒試試吧。」

「多年來我暗地裡培養你,政史、武功、醫藥,非遇大寒大暑,不輟講讀,你若連如此都做不到,當真是讓我失望。」

「兒自當竭盡全力,全力以赴。」

看著自己兒子心不甘情不願的應承,鄭王暗嘆一聲。

「適兒,為父不求你能理解,只望你願意相助,只此而已。」

父子倆的對話再次以各懷心事告終。

「你怎地來了?」

回到房裡的和郡王,見宋微時正坐在桌案前用膳,看樣子來了有一會了。

「小六子說你去了叔父房裡,可是叔父近日身體不妥?」

宋微時雖問著堂兄和郡王,手上也沒停下筷子。

「無事,近日好了大多,已能隨意走動閑逛。」

和郡王不願多說鄭王情形,接過小六子遞來的熱巾,擦拭了手,也坐下用膳。

兄弟二人桌上再無言語,等一餐過後,換上茶水才靜下來閑談。

「你今日怎來了我府里,不是剛在校場分開嗎?」

「剛剛在校場就見你心事頗重,跟來瞧瞧。」

和郡王見宋微時關心自己,語調也軟了下來。

「無事,恐是近日勞累了些。你可是有事要告知我,瞧你紅口白牙,進屋開始就沒收起過。」

和郡王瞧出他這是有甚開心事。

「你也該娶王妃了,叔父也不說給你張羅下。若是我先你定親,可莫要惱我。」

和郡王放下茶碗,盯著宋微時。

「哦,子遲可是看上了哪家姑娘?」

「沒有,只是形勢所迫,無奈之舉。」

和郡王才不會相信他是無奈,瞧那副面孔也知,他是甚得意的。

「不會惱你,只是你尚未束髮,成親恐還要等上幾年。」

「無妨,只定下就可。總比娶那外藩臭女人強。」

「何為外藩臭女人?」

宋微時覺得自己今日有些失言,除了皇上與朝中重臣,鄭王府還不知聯姻之事,所以決定還是先不要講了。

「沒事,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府了,你也好好歇息吧。」

說完甩甩袖子離開了。

和郡王自知這個堂弟來去甚是隨意,也就不在意了。

「好啊,四妹妹,得了如此機緣,竟連我們都不告訴。還是兄長今日說我才知曉。快說,你究竟如何得了天家的青睞。」

「二姐姐,快饒了我吧,坐下我們聊可好。」

如夢被如桐癢的不行,東躲西閃也沒逃過她的魔爪。如珠坐在一旁看熱鬧,因著她也想知道,平時沉默寡言的四妹妹到底識得了什麼人物。

「快說。」

如桐剛安穩的坐下,就催促如夢。

「兩位姐姐,妹妹真的不知情,我這也是一頭霧水呢。若是天家不降罪,真想回絕了。」

「別呀,聽聞上巡宴甚是奢華,我和三妹妹都無緣親見,你既得了此機緣,一定要去瞧瞧的,回來也好和我倆說說。」

「可是福是禍無從知曉,我這心裡沒底。」

「哎呀,怕甚,我大兄也去啊,又不是獨自前往,兄妹自是會照應的。」

如桐能說劉本源與如夢是兄妹,可見從來都是對如夢像親妹妹對待的。

「二姐姐說的甚是,四妹妹只管漂漂亮亮的去,萬事有兄長呢。喏,這是我給你準備的。」

如珠見如夢黯然傷神,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禮物送給她。

這是一個銀鍍金點絲花響鐲,鐲子中空,內置珠石,搖之有聲。

「好啊,三妹妹,你備了禮物,竟也不告訴我,害我空手來,好不尷尬。」

如珠被如桐說的紅了臉,趕緊解釋說。

「二姐姐,我這是準備給四妹妹的及笄禮,只是早些拿出來罷了。」

「那不成,我明日也要給四妹妹送些什麼,妹妹再等我兩日。」

自古送禮都是禮到話到,從沒見過何人送禮前幾日就大聲喧嚷出來。

如珠與如夢聽后大笑,如桐也羞紅了臉。

好在三人平日玩鬧慣了也並不會放在心上。

就這樣日子悄無聲息的過去,早春讓人感到了暖意,復甦的萬物在春泥的掩蓋下一點一點展露出來。

大伯母在如夢出行前兩日,和她確定了攜帶的婢女、馬車、箱籠數量等。四姨娘也一遍遍的囑咐她謹慎些,莫要與人衝突。

真到了上巡宴出發這一日,如夢還真真是有些慌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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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他傲嬌且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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