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弄張日煊

捉弄張日煊

坐回到沙發上,我將手中的煙全部吸完,然後按滅在煙灰缸里,往身邊的吉他看了看,卻已經沒有情緒再唱上哪怕一首歌。

我仰躺在沙發上,再次不勝折磨死在了無聊中,我往張日煊的房間看了看,心中有些不快活,如果沒有她給我的約束,現在我已經和羅本他們喝啤酒看著一場美女如雲的走秀,所以很大程度上,現在的無聊是她賦予我的。

如果她不突然買下這間房子,我就不必為繼續住在這裡而委曲求全,也不必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在這樣一個夜裡,死在無聊的折磨中。

我覺得她有責任幫我解決掉這些沒完沒了的無聊,不管這個邏輯在別人看來是多麼的強盜我卻覺得理所應當,因為無聊在我的認知世界里是那麼的可怕它的產生完全源於孤獨,倘若活著,誰不害怕孤獨呢?

我來到張日煊的房門前,決定在這個還不算深的夜衝破孤獨的囚籠,我敲了門,對屋內不知道在做些什麼的張日煊說道:「喂有空嗎,出來聊聊天。」

「我們沒有共同語言。」屋內傳來張日煊的聲音。

「大家說的都是中國話,怎麼沒有共同語言了?…再說,我是房東,你是房客,同住一屋檐下,為了能夠長期和諧相處,勤溝通是很有必要的。」

張日煊沒有理會我,屋子裡只聽到略顯尷尬的回聲。我當即改變戰略,採用懷柔政策,再次敲響她的房門,說道:「你吃晚飯了嗎,要不我煮點宵夜張日煊並不領情,厭煩的打斷了我:「麻煩你做有意義的事

「靠,給你做夜宵,你還諷刺我活得沒意義,是吧?那我還真就不願意打擾了,了不起啊我跟勺子把玩去…我負氣似的坐回到沙發上卻不甘心,她憑什麼一副懶得理會我的姿態,我是窮,是不怎麼有出息,但這不代表我願意用卑賤去成全她的高姿態,既然活著我還是很在乎自尊的。

我真從廚房找了一隻勺子放在茶几上用手指撥著勺把,弄的勺子像陀螺似的轉了起來。半個小時后,張日煊的房門被打開,她已經換過了衣服,穿著套頭的白色珊瑚絨睡衣向衛生間走去,似乎已經打算洗漱休息。

我盯著她看,她卻目不斜視,走到茶几前才向還在轉動的勺子看了一眼,然後停下腳步看著我,我則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又發泄似的狠狠用手指撥著勺把,勺子轉的更快了。

我無聊的舉動讓張日煊的臉上終於露出些許笑意,我卻辨不清這是單純覺得好笑還是嘲笑

「笑什麼笑!我剛剛沒告訴你我要玩勺把嗎?」我一邊說邊將勺子轉的更快。張日煊點了點頭,道:「你還真是言而有信,有進步。」說完再不多言向衛生間走去我斜看著張日煊離去的背影,巴掌將轉動的勺把給拍的停了下來。

片刻之後張日煊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此時她的頭髮已經散了下來,發梢有一些不小心沾上的水跡,儘管已經完全卸了妝,但皮膚依舊白晳,吹彈可破,這更顯現出她的天生麗質,至少我認的無數女人中,還真沒一個卸了妝之後依舊如此漂亮的。

她繼續無視我的存在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我再次厚著臉皮向她喊道你站住「做什麼?」張日煊不僅言語冷表情更冷的看著我問道我有點心虛,硬著頭皮說道:「我…我挺無聊的,你陪我聊會兒天!」

「找和你一樣無聊的人去我準備體息了。」

我好似得到特赦令一般,聲調都高了幾分:「這可是你說的啊,我現在就出去找樂子去

「你可以出去,但是得帶著你的行李一起,然後就沒有必要再回來了。」

「就知道你就會掐住我的軟肋拿我找消遣……說真的,我過了3年多的租房生涯,什麼人都見過,就是沒見過你這麼拽的房客,對自己的房東你就不能客氣點嗎?」我帶著不滿再次將房客的稱謂強行按在張日煊的身上

張日煊反唇相譏:「我也沒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人!

「我要不厚臉皮,早就露宿街頭了,這都是被你逼的。」我瞪著張日煊,想起這幾天的遭遇心中又是一陣不爽。

「你不是房東嗎?誰敢逼你!」張日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言語中卻滿是譏諷我手指張日煊,氣的肝疼,半響說道:「你這毒婦,我說自己是房東,不過想給自己找塊遮羞布?你給留點尊嚴行嗎?」說完又長聲嘆道:窮人的日子苦啊!活的沒幸福感…啊阿!

「你這樣的人放在古代就是潑皮刁民,放在現在就是無賴流氓!張日煊瞪了我一眼,說完不願意再和我糾纏,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看著被重重關上的房門,我呸」了一聲,怒道:「資產階級了不起啊,小平同志都說了,中國人民最終是要走向共同富裕的,先讓你們這幫提前富裕了的得瑟幾年,再過幾年,你且看我!

又在客廳折騰了一會兒我才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躺在床上,習慣性的點上一支煙,心中仍回想著剛剛和張日煊鬥嘴的情形,雖然沒沾到什麼便宜,但想到張日煊綳著俏臉,被氣的罵我無賴、流氓時,心中一陣暗爽情緒似乎都不那麼煩躁了,片刻之後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終於沒有死在無聊的折磨中!

可能是昨晚睡的早,早上點我便醒了過來,之後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只是瞪著眼睛對著天花板發著呆,又不自覺的想到了李洋和妍傑即將舉行的婚禮,心情隨之焦慮了起來,我明白這種焦慮並不是憑空產生的,這和我即將和安琪見面有關,很要無論我怎麼勸慰自己,似乎都不能泰然處之,再者,我也很好奇,我和安琪一樣為對方奉獻了多年的青春,我因為即將與她相見而焦慮,而她呢?是否和我一樣?我沒有答案,我不能以自己作為衡量安琪的依據,因為有候女人區別男人,有時候安琪更不等於我,或許三年後再次與我相對,她只當我是個普通朋友甚至陌生人!

天才蒙蒙亮,持續的焦慮下我不打算再睡,起床簡單洗漱之後,準備給自己做一頓早餐,我打開冰箱看了看,前些天板爹帶來的鹹蛋還有幾個,煮上一鍋粥,買上幾根油條,還算是個不錯的早餐搭配。

我去樓下的早餐店買了些油條,又去便利店買了幾袋榨菜回來時鍋里煮著的水已經沸騰將米倒了進去,然後又找來拖把打掃著屋子。

陣冷風忽然從陽台處的窗戶口吹了進來,這才發現原來昨晚我和張日煊都忘記關窗戶了,難堅這個早晨比往常都冷了些。

此時秋天已經過了一半,早晨的溫度很低,我掖著衣服走到陽台關上了窗戶,而清晨的第縷陽光也透過玻璃折射&了進來,慵懶的盪在陽台下的彩葉草上,好似告訴我:這是一個不錯的早晨。

為了讓自己融入這不錯的早晨中,我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漸漸,焦躁的心緒也稍稍安定了些。

當我睜開眼,看到了從房間里走出來的張日煊,她依舊穿著睡衣,神態還處於剛剛睡醒的朦朧中我手撐著拖把,帶著輕佻的笑容和張日煊打招呼:「早上好我的女房客!」

張日煊似乎已經不願意糾結我強加給她的房客身份,將自己睡的凌亂的鬢髮別在耳後向我問道:「你一向都起這麼早的嗎?」

「當然不,今天我特意起這麼早就是為了給你做早飯。」我不動聲色的撒了一個慌。

「是嗎?可我還打算再睡會兒

「那你現在起來做什麼?」我看著張日煊明知故問,這會兒起床明顯是去衛生間尿尿的,可我就是很好奇「尿尿」這兩個不雅的字從張日煊這樣的美女嘴裡說出來是什麼情形,或者她根本就不好意思說!…管她好不好意思呢,只要能在一天的初始給自己找來樂子就行。

張日煊皺眉看著我,卻不說話,如此一個氣質型的美女果然難以將「尿尿」這兩個字說出口我心裡得意,又得寸進尺的挪了步子擋在衛生間的門口。

半晌張日煊對我說道:「你讓開!」

「不讓!…你懂不懂禮?我問你問題你還沒回答,一大早你就讓我特生氣!」我提高聲調說道

張日煊立在原地,臉色微紅可能是被我氣的,也可能是被憋的…這都存了一夜了,能不憋么!

我心裡爽的開了花,好似張日煊用金錢強佔了這座屋子的大仇已經得報,又小人得志的說道「說啊,你既然還打算睡覺,現在起床做什麼?」

「我現在起床是因為我要用衛生間,麻煩你讓開。」張日煊說著表情已經十分不悅。

我怕自己玩笑開過了火,更怕張日煊翻臉讓我搬出去,趕忙斜了身子,給張日煊讓出了進去的空也忽然明白,原來不一定非要說尿尿,說用衛生間也一樣可以含蓄的表達出來,而這便是

個粗糙男人和一個美女的區別!

待張日煊從衛生間出來后,我再次很真誠的邀請她一起吃早飯,但她似乎很反感我剛剛捉弄的行為,沒有理會我直接進了自己的屋子繼續睡覺,結果我在這個看上去還不錯的早晨,獨自吃了一頓無聊的早餐,然後像個機器,開始了已經被設定好的一天

等等,我要糾正自己的說法,嚴格來說,我並不像個機器,因為最近我總是帶著人的情緒去焦慮;每想到:李洋和妍傑的婚期將近,我將避不開的和安琪見上一面時便本能的焦慮……這個時候,我倒情願自己是台沒有

情緒的機器,因為又一天過去我還是不知道以什麼心態去面對自己和安琪時隔三年後的相見!

這時,清晨正好的陽光,變換了一個角度落進屋子裡,照亮了衣櫃里的黑色大衣,又撲滅了我的情緒,而安琪的臉卻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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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上的琉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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