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低語
「二十幾歲的聖武王...」
簡直不可思議，莫語放下手機，搖頭不語。
自從融山龜安定下來以後，清流長久以來的動亂終於平靜了下來。
這裡是衛冕的鑄造室，他披著護具，頭戴面甲，正在熔爐前忙碌。
「別擱那嗶嗶了，人家古往今來第一天才，差半步成神的人物，你們這些莽夫就別做夢了！低語還想不想要了！天青石！」
衛冕一身金系靈力涌動，「凝」出一柄巨錘，將莫語遞過來的天青石打碎，丟到熔爐中，說道：「這把槍很有意思，你從哪得來的？怎麼，打算轉職元素使了？」
「技多不壓身。」
莫語沒有多做解釋，而且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剛剛回到清流，就被衛冕拉了回來，又是生爐子，又是擼鐵塊，忙了兩天連飯都沒吃上一口。
「你這作坊不是從不讓人進來的么？怎麼，有壓力了？」
莫語打趣道。
衛冕沒有說話，拿著模具看了看。重新放在火上烤了烤，打磨一下，才道：「這東西很精密，我有點忙不過來。」
「還要多久？再不回去我可就慘了，你知道的！」莫語打了個哈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說道。
「放心吧，媛媛不會凶你的。」衛冕隨口說道。
「嗯？」莫語奇怪的看他一眼，說道：「你這語氣，還挺確定。」
衛冕笑了聲，說道：「辦正經事，鬧什麼鬧，只管打屁股！」
「她在的時候你要敢這麼說，我以後跟你姓衛。」莫語笑罵道。
「完成！」
終於，衛冕拿著一堆稀奇古怪的零件裝在箱子里，推開大門道：「我組裝一下，你準備試槍！」
「不知道你哪來的圖紙，這把低語，是一台精妙絕倫的靈能武器。」
也不管莫語是否知道其中的精妙，衛冕自顧自的解釋道：「它只能以一個固定的頻率發射子彈，並且每發射四顆就得重新填充靈力。其中，第四顆子彈非常特殊，幾乎一半的靈力都被它吸收了，相當於一式帶有靈能回聲的靈術，威力非常巨大，堪比炮擊！」
「並且，如果第四發子彈打中傷口，這顆子彈吸收到足夠多的鮮血，就會爆炸！也就是說，敵人的傷勢越重，爆炸威力就越誇張！當然，前提是你得打中。還有，第四顆子彈藏有一個風靈術回聲，如果斬殺效果觸發，低語的持有者會短暫的獲得風靈術的加持，為此我耗費了整整一顆青雀石！」衛冕露出些許心痛之色。
「這叫死之四章！」
莫語接過低語，這並不是他第一次接觸靈能武器，熟練的找到彈夾，輸入靈力。
「撲咻~」
扣動扳機，靈力化為的子彈疾射而出，百步處的大石直接被洞穿，以莫語的目力，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彈孔后的景象。
第兩槍、第三槍！
果然如衛冕所說，低語有著非常明顯的攻擊間隔，即便你再怎麼扣動扳機，在攻擊間隔中也無法再開槍。
「轟！」
一顆爆裂子彈應聲而出，直接將那塊一丈多高的石頭炸得粉碎，遠遠看去煙塵四起，威力驚人！
「我草！」
巨大的聲響與后坐力嚇了莫語一跳，他面露喜意，果然是終極變態設計的殺戮機械，難怪擦槍的時候一直反覆念叨著四下一定要乾淨什麼的。
「剩下的設計圖呢？你得再準備點材料。」衛冕拍拍他的肩膀，目光火熱，有些急切的道。
「剩下的？」
見莫語一臉懵逼，衛冕嘴角抽了抽：「你就沒發現，低語的設計很奇怪么？」
莫語研究了一下，這才發現的確如此。
無論是槍托還是槍頭，低語都設計了一些明顯的凹槽與插孔，顯然還有其他的部件可以搭配組裝。
「根據我專業的眼光，這東西加上前後的部件，應該是一把狙擊槍。」衛冕自信說道，目光灼灼：「不管你從哪搞來的設計圖，剩下的兩部分你都得給我弄來，如果能把它們完全煉製出來，也許我的鍊金術會有新的突破！」
「好！」
這點要求莫語當然連連答應。
「急著回去幹嘛，吃飯去！肚子餓扁了！」正準備回家，卻被衛冕攔了下來，勾肩搭背道。
「吃完去蒸個桑拿？」衛冕再次提議。
「你屁事怎麼這麼多？！」
折騰到半夜，莫語終於回到家中。
此時莫媛早已經入睡了，她從不修鍊，體內的靈力卻始終穩步增長，這就是衛冕認為她是神武者轉世身的原因。
躺在床上，總覺得衛冕今天有點古怪，蒸完桑拿以後，還要去網吧包夜。那些武者的角色扮演遊戲都是給普通人玩的，你自己就是武者，玩個什麼東西，自己去深山老林找個BOSS打一架得了！
難得沒有修鍊，昏昏沉沉睡了一夜，給於瓊音發了個簡訊，卻沒收到回復。
想了一想，今天好像不上學來著，興許是在睡懶覺吧！
莫媛睡眼惺忪，穿著一身綠色的恐龍連體睡衣，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見到莫語，難得沒有直接撲上來。
「不認識我了？」莫語笑了笑。
「哥哥啊...」
不知道是沒睡醒還是怎麼地，莫媛顯得有些呆萌，拖著拖鞋走到莫語跟前，一言不發。
「嗯？」
莫語歪著頭，有些奇怪。
莫媛搖了搖小腦袋，一把抱住莫語，將小腦袋埋在哥哥的小腹，大口呼吸著。
「怎麼啦？」
漆黑的髮絲有些蓬鬆與凌亂，莫語將它們緩緩捋順，兩手放在妹妹的小腦袋上，輕聲發問，溫柔極了。
「唔~」莫媛再次搖頭，低聲道：「哥哥，帶我出去玩。」
「好！」
莫語十分乾脆的答應，掐著她的腋下抱了起來，讓她坐在桌子上，蹲在地上仰頭看著妹妹，問道：「想去哪兒？」
「去...香泉吧！」
莫媛捏著鮮紅的嘴唇，想了想說道。
香泉並不是泉，而是香泉鎮邊緣的曦泉湖。
因為背靠青山，一到春夏兩季，花開漫山，香氣混在山風中，夾雜著湖水的味道齊齊飄向遠方，整個城鎮因此花香四溢，香泉鎮正是因此得名。
和於瓊音發了個簡訊，依然沒有回復，但妹妹的催促卻由不得他多想。
驅車一路向西，一下車，莫語便感覺到曦泉湖邊吹來的濕潤微風，花香撲鼻而來，渾身一片舒坦。
他與妹妹都是孤兒，不知道究竟的出身，後來被湖邊的孤兒院院長婆婆收養，在這裡成長，對他來說，曦泉湖就是故鄉。
在這裡，有許多於生命中刻下烙印的人，也遇到了同樣被拋棄的小莫媛，這裡的風總能讓他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我們回來啦！」
不顧身邊路人看白痴一樣的眼神，莫語一聲呼喊，滿山遍野的鳥兒都嚇了一跳，撲稜稜地飛了起來。
「咯咯~」
莫媛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耳邊。
碧空清朗，青山蔥翠，鮮艷的花兒一朵朵潛藏在碧綠青翠的野草中，曦泉湖面盪起幾分水漾，似是在歡迎兄妹兩人的回歸。
可惜的是，昔年的孤兒院早已經被拆除，當時的於瓊音一家就住在不遠處的竹屋。
孤兒院周圍，是一片綿延數里、百米來高的小山，層巒逶迤，茫茫蒼蒼。曦泉湖大約有兩千來畝地，水質清澈，碧波蕩漾，游魚歷歷在前。
呼吸著新鮮空氣，感受著晴空暖陽，莫語頓時心情開闊，神清氣爽。
帶著莫媛在山上打轉，採摘青草紅花，追逐飛鳥走獸，刨竹筍，打水飄，摘下樹葉吹曲調。
兄妹兩人沒有動用任何靈力，一起玩鬧、奔跑...
晚風柔和，夜空清朗，星光耀宇，月輝瀉地。
火光閃耀在湖邊，莫語手持著竹竿插著的野雞，香味撲鼻。
「好啦好啦，小饞貓，小心燙！」
撕下雞腿遞給莫媛，惹來一個白眼，好歹也是靈武者，這種無聊的叮囑完全不需要嘛！
不過她依然睫毛彎彎，就是喜歡哥哥這種無微不至的感覺！
「哥哥啊！」
「唔？」莫語應道。
「我想吃魚！」
莫媛提出了從不會落空的要求！
「請稍等，我的小公主！」
莫語笑了笑，轉身離開，不到兩分鐘便又折返回來，只不過手裡多了兩條活蹦亂跳的鯽魚，將魚鰓用具現化出的絲線串連著。
咳咳，系好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