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亡，看似簡單但又困難

死亡，看似簡單又看似困難。

那天正好是周末，品席因為公司的事情出去了，把品翰留下來照看葉瑜月。

爸爸出去了一兩個小時以後，死神正像媽媽靠近。

品翰看到了自己的母親開始呼吸困難，大口大口氣的喘著。

不知所措的品翰最後流著眼淚打給了爸爸，可是品席卻一直沒有聽電話。無奈之下，品翰親眼看著醫生護士們在他眼前做著急救工作。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到後來護士姐姐把他送出了門口讓他在病房外面等著。

品翰在門外一直著急地撥打父親的電話，可每一次的失敗都讓他失望。

可是他沒有放棄，品翰瘋狂地繼續按著手機，輸入那熟悉已經記在心裡的電話號碼。

終於，爸爸的聲音從話筒的另外一頭傳了過來。

「怎麼了兒子，爸爸現在在忙。」品席的聲音透過電話傳入了品翰的耳朵裡面，那像是在說悄悄話的聲音猶如蛇一樣嘶嘶的。

「媽媽好像很難受，醫生和護士好像也很著急。怎麼辦，怎麼辦。剛剛醫生還說媽媽快不行了，要你趕快來見她最後一面。」著急著，哽咽著。

只聽見另外一頭「嘭」的一聲，手機掉落在地上。

接著，便沒有聲音了。

「喂！爸爸！喂！」在醫院的品翰沖著電話喊道，卻已經沒有任何的回應了。

當品翰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一句「我知道了。」從另外一頭傳了過來，然後，電話就被刮斷了。

品翰帶著凌亂的思緒，心裡充滿了對母親的擔憂，對父親的怨恨，走進了病房。他微笑著，盡量不讓葉瑜月看到自己的不開心。品翰更想隱藏爸爸對待這件事情的態度。

進入病房的時候，醫生讓品翰做好心理準備，可能這次是真的撐不住了。

「媽媽。」品翰輕輕地叫著。

看著媽媽戴著氧氣罩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臉色蒼白，品翰的淚水在湧出的那一刻被吞回了肚子里。品翰強忍著自己的悲傷，努力微笑。

「爸爸呢？」媽媽握著品翰的手用微弱的聲音詢問著。這三個字彷彿在品翰心中烙下了永恆的傷口。當母親問父親的時候品翰沒有底氣不能堅定地回答「爸爸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品翰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儘管品席沒有說要往醫院去看葉瑜月的最後一面，品翰還是對母親說父親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這一幕縈繞在品翰的腦海中。他不能夠忘卻自己的媽媽是有多麼的愛爸爸。在最後的日子，多渴望見到自己的丈夫。

「品翰，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還要替我照顧爸爸。」媽媽艱難地說著。或許她自己已經覺得生命要走到頭了。往後的日子也許她看不到了。

「爸爸應該很快就回去上班了，你要時刻提醒他記得吃飯，可不能壞了胃。而且爸爸公司很多應酬，多陪陪他做運動呢。記得叮囑他不要喝太多酒，對肝臟不好。」葉瑜月眼角流著淚，她努力呼吸著想要等待自己這一輩子最愛的人的到來。

「媽媽以後不能陪在你們身邊了，你也長大了，爸爸就拜託你了。」葉瑜月硬撐著，他鼓勵著眼前的大男孩。她努力對品翰笑了笑，儘管疼痛已經蔓延到了全身，她還是要把話說完。

「生離死別，也許都是註定的。以後記得要用微笑迎接一切事情，好好珍惜身邊的人。」媽媽伸著纖弱的手想擦掉品翰的淚水。

生命的盡頭，母親給予自己孩子一個燦爛的笑容，卻始終沒有等到最想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