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互相試探
話說周正和老竇頭離開醫院后，直接打車回到了城北的別墅，老竇一路上面色陰晴不定，似乎是在多年好友的林老頭和周正之家作著抉擇，但說實話他也很不舒服，被林家小輩指著鼻子說是江湖騙子，好像他這一身醫卜本事都一文不值一樣。
要知道他當年也是跟著長輩從牛棚里爬回北江，什麼苦沒吃過，再後來有什麼人沒見過？不往高了說，就前任委員會裡的委員都有請他去看過，更別提那幾個北江市走出去的老領導了，雖然退了，但餘威猶在。區區一個林家，說實話在老竇眼裡也就是一般般，刨除和林老頭以及和欣然丫頭的關係，林家對於他就是個陌生家族，論不到一點關係。
想到這，老竇也不再鬧心，洗漱一番就回屋睡覺去了。
周正也同樣有些疲憊，在棋子山爬上爬下的，後來又跟小狐狸過了兩招，回到家倒在客卧的柔軟大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而另一邊，王局長手下最精銳的刑偵二隊已經在城北別墅外圍集結完畢，由於所有證據還在調查取證階段，王局沒有立刻下令抓捕，而是讓二隊的大隊長老刀帶著隊里一個任文職的女警李雯假扮夫妻，暫時租下在老竇頭的別墅旁邊的一棟，近距離盯梢這兩個「精神病」。
說實話他挺好奇的，一個精神病怎麼能負擔得起這麼大一棟別墅，而且根據對兩人的調查報告，他發現了裡面很有蹊蹺。
就顯說周正這個人吧，之前一直是個上班族，不知為何突然失蹤幾天，被開除后又在公司里跟上司打了起來，被醫生認定是妄想症給送進了精神病院，而現在再想找那個在周正病例單上簽字的大夫卻找不到了。
而那個叫竇天徳的就更奇怪了，自由職業者，說不好聽點就是無業的，卻能買得起城北別墅，這錢是哪裡來的？而且他發現，這老竇頭的一些資料都被塗黑了，涉x？密？一個快六十的無業老頭，還能涉？？密？這個是省廳下的調查報告，那得是比省廳還高級別的部門才能進行加密覆蓋，這老頭身份絕非一般。
王局的謹慎後來證實是完全正確的，還為他的仕途硬生生拔高了一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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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直到了中午，太陽曬屁股了，老竇頭和周正才不約而同的從床上爬起來，這一覺睡得舒服，周正也是好久沒有這麼大睡一覺了，在那個世界兵荒馬亂的，根本沒有好好休息過。
老竇家沒啥菜了，倆人叫了一份外賣，等餐期間，忽然聽見隔壁別墅似乎有不小的聲響，老竇奇怪的說隔壁應該是沒人啊，那家房主因為孩子在市裡上學，一直都是租在市裡，別墅掛牌出租來著，不過租了好久也沒租出去。
這聲響應該是沉重的行李箱在石板路上嘎啦啦的拖動響聲，難道是來了新鄰居？不會是進了小偷吧？倆人各有想法，出於好奇，從家裡走出來準備到隔壁問問情況。
「目標出現，目標確認，周正，竇天徳。」
「二組確認。」
「三組確認，目標在想誘餌行進，通知老刀和小雯做好準備。」
「老刀小雯收到，一切就緒。」
叮咚，老竇按響了隔壁別墅的門鈴。
很快，厚重的木門被打開了，走出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多歲，一臉滄桑，女人則是看起來很年輕的樣子，估摸二十五上下。
「您好啊，我是隔壁的住戶，我姓竇，我身邊這位姓周。那個請問啊，你們是剛剛搬過來的嗎？」
男人很有禮貌的回答道：「嗯，我們是剛剛租下這棟別墅的，我叫陳到，嗯…這位是我老婆，李雯。請問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哦，沒什麼，就是在隔壁聽到了這邊的響動，我又記得這間別墅好久沒有人來了，好奇的過來看看。」
「那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搬家的聲音大了些，吵到你們了。」
「沒事沒事，既然大家以後都是鄰居了，有空多走動走動。」
「好的好的，等把新家收拾收拾，就去拜訪你們。」
簡單的幾句對話，全程下來周正和那個女人都沒有參與，等各回各家了之後，兩方人馬紛紛開始了對剛剛情況的分析。
回家之後，周正斜靠在客廳的沙發椅上，老竇則坐了個木凳子，沒辦法，原本兩個舒適的沙發椅，那天被林老頭砸壞了一個，到現在還是一副散架子的狀態堆在角落裡…
「這兩個人很奇怪啊……」周正摸著下巴說道，「我總感覺這倆人不像一對夫妻，而是別的什麼關係。」
「哦？你也看出來了？」老竇有些詫異，旋即想到周正那身本事，「你看出來也正常，說說，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那男人介紹他老婆時，女人臉上明顯有著一絲尷尬，而且還把頭別了過去，這很反常。」
「就這？」
「就這啊。」
周正覺得自己依舊有足夠懷疑的理由了。
「小周啊，我可是高看了你了……」
老竇一捋下巴上鬍子，緩緩說道：「僅憑你說的，那也有可能這倆人是情人關係啊，你看這他倆年齡差了能有十好幾，沒準兒是這男的在外面養的小的也說不準呢。」
「呃，你這麼一說，也有道理。」
「但偏偏不是，我問你，要是置辦一個藏嬌的住處，會把搬家搞的這麼大動靜？而且一聽那些旅行箱的動靜裡面東西就不少，兩個人，又不常住，有必要備那麼多東西嗎？」
估計警局的人也沒想到，幾箱子監聽和通訊設備會讓老竇頭警覺起來。
但周正卻很佩服老竇頭豐富的社會經驗，覺得他分析的頭頭是道，但這還沒完，老竇頭隨後又說道：「我簡單看了看倆人的面相，男的眼角有道疤痕，嘴唇薄且色淡，鼻樑高聳，眼神銳利，最重要的是，別看他說起話來很有禮貌，但這個人身上透著一股子殺氣！我猜他的職業要麼是軍人警察，要麼就是個重案犯！
再看那個女人，看起來像二十多歲剛畢業的大學生，眉宇之間卻透著一股非常的精明，應該不是從事打打殺殺的職業。
但有一個問題，他們二人自稱是夫妻，可那女子卻眉骨未開，眼角緊繃，完全還是處.子之身！而且從兩人的站位間距和親密程度看來，根本就不是一對夫妻，那他們又為什麼跟我們說謊話？」
「厲害了，老竇頭，你這肚子里有點東西啊。」
周正被老竇一頓「推理」搞的直豎大拇指。
「那是，醫卜相術，老夫可是手到擒來。」
「那好，你說說對這倆人的結論是啥？」
老竇走到周正身邊，小聲說道：「我懷疑，這倆人是雌雄大盜！之前就聽說江北市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富人區被大盜光顧，我懷疑他倆現在就是來踩點的了！那沉重的旅行箱沒準就是他們的作案工具！到時候那個男的出手，女的策劃和打掩護，一文一武，一雌一雄，這不正符合了大盜的特徵嗎！」
「那他倆是不是盯上咱們了？老竇，你家裡有啥好偷的啊？」
「要說有啥好偷的…二樓書房有點兒古玩字畫，還有幾件老紅木傢具，也就沒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