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小子跳槽了？
車子一路在馬路上馳騁，林淵的心情，卻並不輕鬆。
雖然他幾乎有著絕對的把握，這個計劃不會失敗，但世間萬事，哪有什麼是百分百的呢？
比如現在。
一直沒有得到雷老虎的回應，倘若並不是李海天故意從中作梗，而是雷老虎出於某些原因，並不相信自己，那怎麼辦？！
心中稍有些忐忑，林淵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撥通了那個電話。
而電話那頭，是陳飛雪。
「我以為你一定不會再打電話給我。」
「遇到難處，迫不得已向你求助一下而已。」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和李夢穎的心思簡單不同，林淵不敢和陳飛雪交流太多。
言多必失，自己的影子身份，遲早有一天會敗露。
因為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聰明了。
林淵心中清楚，只有這麼說，才能夠讓對方心中不再懷疑。
因為曾經的自己，那個陳飛雪魂牽夢繞的自己，是絕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的。
而她對自己的感情，也實在不利於未來發展。
「你想怎麼做？」陳飛雪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問道。
「我要見雷老虎。」林淵說得倒是輕快。
陳飛雪並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如果想好了，就給我個地址，我去找你。」林淵選擇無視對方的沉默，繼續說道。
電話那頭再次停頓了一陣，陳飛雪的聲音在電話聽筒中響起：「hot-offish酒吧，去那裡等我吧。」
「好的。」
「好的？你甚至不問一句這個酒吧在哪裡？」
「……」
林淵簡直想給剛剛的自己一個嘴巴！
怎麼就沒有反應過來呢？這人這明明就是在試探自己！
hot-offish酒吧，名為酒吧，其實白天是咖啡廳，晚上一改裝潢，就會變成酒吧。
這酒吧隱藏在市井深處，就算是整個城市，知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因為它的存在，本就是服務於自己重生之前朋友圈子裡的人，也基本上從不對外人開放。
林淵心中暗叫糟糕，這下可如何跟陳飛雪解釋！
將車子停在樓下，他點了一根煙，開始吞雲吐霧。
很快，遠遠開來一輛法拉利，那正是陳飛雪的車子。
陳飛雪也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直接停在了林淵那輛賓士的旁邊。
林淵心中還在想著應該對酒吧的事如何解釋，但見人已經下了車，便也走了下來。
只是他沒有想到，陳飛雪竟一句都沒有質問。
神色平淡，彷彿，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一種結局。
「上樓吧。」陳飛雪淡淡地瞥了一眼，轉身便走。
林淵緊隨其後，也是裝作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的樣子。
「真沒想到，在這種地方，也會有這樣高檔的咖啡廳存在。」
「不用裝了。」陳飛雪一句話打斷了他的演技，「這裡雖然到了晚上變成酒吧之時，裝潢會發生一定的變動，但也非常有限。我一開始便告訴你，這裡是酒吧。請問……」
說到這裡，她刻意頓了頓，「是誰告訴你，這裡白天是咖啡廳的？」
被直接說中，林淵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只隨便找了個座位趕緊坐下。
陳飛雪卻是突然笑了，「你和他的習慣，完全一樣。在外面吃飯或喝咖啡，一般會選擇靠窗的位置，坐下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將桌面上的綠植和桌布重新擺放。」
林淵心中更是大驚，自己竟是半分都沒有注意到這些小細節！
此時，他也只好悻悻地笑著：「因為我和他也相熟，所以時間久了，有的習慣變成二人共同的習慣，其實倒也無可厚非。」
陳飛雪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搖搖頭笑了笑。
這一笑，笑得林淵有些心虛。
「為什麼要見雷老虎？」陳飛雪拿起手邊還在冒著熱氣的咖啡，輕輕吹了吹。
「我既然是影子，就要完成我的使命。我不可能永遠拘泥於此，我想你應該明白的。」
「使命……」陳飛雪小聲嘀咕著，像是反覆咀嚼著這兩個字。
許久，終究還是林淵打破了現在場面的僵局。
「我要收購一個孤兒院，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需要投入的資金遠遠不夠，我需要他的支持。」
開門見山，林淵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可是據我所知，雷老虎剛剛才獎勵了你100萬。雖然數目不多，但用於第一筆投資也算是十分充裕了。」
「女兒上學，交學費了。別說投資，我現在還欠著學校300萬學費沒有交。」
林淵很敏銳的覺察到，當自己提到女兒的時候，對方的臉色一下子暗了下來，但隨即又恢復正常，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我可以幫你聯繫，可你不是他，那我為什麼要幫你？」
「事實真相究竟如何，到了真正可以揭曉的那一天，我一定會公佈於眾的，只是時間問題罷了。你也不必一直在我這裡三番五次試探，影子就是影子，你心中的猜測，也只是猜測。」
而這樣的一番話，幾乎讓陳飛雪更加篤定。
無論是說話的風格，還是這樣強硬的態度，她都沒有理由不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他。
「等著吧，雷老虎一會兒會來的。」
果真，話音剛落，遠處便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你陳總可是日理萬機啊。早就想請陳總一起吃個飯，只是一直都沒什麼機會，怎麼突然想到請我來喝咖啡了？」
「怎麼，難道想請雷總喝杯咖啡，也要挑個良辰吉日不成？再說，咱們兩家剛剛可是合作了個大單，怎麼說也該慶祝一下不是！」
直到兩人結束了簡單的客套，雷老虎才發現林淵的存在。
「你小子怎麼在這？」看到林淵，雷老虎也是很明顯一臉詫異。
不等林淵回答，陳飛雪便搶過了話頭，「帶他過來，是想和雷總談談合作的事。現在又有一專項計劃，只是不知雷總是否有意向合作一下呢？」
「好啊你小子，老子在公司給你那麼高的待遇，你小子居然跳槽到陳總那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