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北上
一望無際的平原上，一輛極其寬闊的馬車正在狂奔。
一眼望去，儘是一片荒涼的景象，似乎在向世人展示著戰火的無情。
屍橫遍野，十室九空。
趙無極坐在馬車窗口處，掀起車簾望著馬車外的場景。
「爺爺，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孫小紅見馬車的路線是向著北方，這才有此一問。
馬車外，正駕車的孫白髮聞言，答道：「大明！」原本趙無極是要雇傭一個車夫的，但孫白髮卻似乎喜歡上了這份差事。
按照他的話是，老夫雖然年紀大了，但還是有些修為的，能觀察前方路況。
陸小鳳也難得勤快了一回，自告奮勇去車頭和孫白髮磕嘮去了。
孫小紅更是疑惑：「去大明做什麼？」問完，她的目光轉向正倚在窗口向外望去的趙無極身上。
師妃暄也看向趙無極，她實在猜不透這個人的想法。
說好的來阻止秦國攻隋，結果遊山玩水去了。不過後來聽說兩國休戰，她又釋然了，想著許是趙無極猜到了這個結果。
不過如今轉道去大明，她就難以理解了。
「殺胡！」
趙無極惜字如金般從嘴縫裡蹦出兩個字，平淡的聲音卻給人殺氣騰騰的感覺。
聞言，孫小紅有些懵懂，師妃暄卻是恍然大悟，眼中閃過莫名的色彩。
原來，盟主的喜好在這裡！
前不久，女真兩部……即大清與大金兩國合併，共計四十萬大軍南下，分別攻打大明北境遼東及薊州。
大明帝國雖然號稱百萬大軍，但真正的精銳其實並沒有那麼多，且需要防範的地方太多。
面對數十萬鐵騎南下，只能被動陷入防守之勢。
這時，昏迷了幾天的蓋聶緩緩睜開眼睛……
他的目光迅速掃過馬車內的幾人，心中瞬間瞭然。
衛庄傷了他，出手卻留了一絲餘地，沒有取他性命。也許，他算準了趙無極一行人會救蓋聶。
「多謝！」
蓋聶惜字如金，但救命之恩他記下了。
趙無極幽幽道：「把你搬上去的是陸小鳳，這人情我可不搶，否則他怕是要恨上我了！」
陸小鳳的腦袋鑽了進來，笑道：「蓋兄，你可欠了我一個大大的人情！」他知道以趙無極的實力並不在意這些，他也樂得交蓋聶這個朋友。
出么在外難免遇到困難，靠的不就是朋友嗎？
蓋聶點點頭：「來日所有需要，蓋某義不容辭！」既然兩人話鋒一致，他也就不再多問。
孫小紅撇嘴道：「人家都是行俠仗義不留名，怎麼到了你這裡還要刻意提起，生怕人家忘了似的？」
陸小鳳一本正經道：「小紅姑娘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只是想交蓋兄這個朋友，可不是算計他！」
「放心吧，蓋聶重諾，忘不了你這份人情！」
趙無極看向蓋聶：「我們要去大明，要不要同行？」
蓋聶聞言沉默了，轉頭看向一旁的天明。其實他也想與趙無極一道，看看這個「天下第一」的實力。
當日其與獨孤劍魔之戰，他迄今都沒看懂。劍魔的驚世之劍很強，他自問換了自己沒把握擋下。
然而對於趙無極是如何做到毫髮無損，他卻沒看懂。
陸小鳳刷完存在感便回到崗位了，但很快他的聲音又再度響起。
「蓋兄如果是為這個孩子煩惱，也許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
話音剛落，馬車行進的速度驟然降低直至停下。
前方，一行幾人擋住了去路，為首的是一個戴著兜里的黑衣人。
很顯然，這一行人是墨家的人！
陸小鳳並未見過燕丹，但卻認得出墨家巨子象徵的「墨眉」。先前他已經得知蓋聶帶著天明正是要前往墨家，所以才了這番話。
既然墨家的人找上門來了，蓋聶自然也就不用走這一遭了。
馬車內，趙無極聽到陸小鳳的話，再聯想自己所感受到的內力波動，瞬間猜到了九成。
他轉頭看向蓋聶，淡淡道：「如果你只是保護這個小孩，現在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把孩子交給他們即可。」
「如果你想去墨家，現在就可以跟他們走。不過……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不要忘了荊軻是死在誰的手上的，你和這個小孩最好還是當斷即斷，免得到了最後兩個人都難受！」
不論如何，荊軻名義上是死在蓋聶手上的。以這個時代的規則，蓋聶與天明註定要有一戰。
陸小鳳也勸道：「盟主說得沒錯，你和這個小孩最好還是不要走的太近，對誰都沒有好處！」
按照原著，兩人有著師徒情分，最後卻要拔劍相向，心情可想而知。
蓋聶聞言目光轉向天明，陷入了沉思。
「蓋聶，出來！」
一聲含著怒意的聲音傳來，燕丹身後一人走上前。
高漸離！
聽到這聲音，蓋聶心中瞬間有了決斷，他看向一旁的小傢伙，肅然道：「天明，外面的人是你父親的朋友，以後你就跟著他們！」
「記住，永遠不要成為弱者！」
在這個混亂紛爭的時代，弱者沒有掌控命運的能力。
天明似乎看懂了什麼，他不舍道：「大叔，你要走了嗎？」
「嗯！」
蓋聶臉色複雜，他終究不願與嬴政為敵。再加上荊軻之事，與墨家的關係也是錯綜複雜，去了那裡一樣不會受待見，這一點從高漸離的態度就能看出來。
索性離開大秦，也正好去見識見識其他地方的「強者」。世界融合，強者輩出，蓋聶的武道之心猶在。
陸小鳳聞言，心知他已經下定決心，當即將魔抓伸進馬車……
小傢伙，給我出來！
最終，劇烈掙扎的天明被陸小鳳揪了出去，蓋聶就這麼看著一言不發。
盟主說得對，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如果有一天這孩子將手中劍對向他，他會應戰！
見只有天明出來，燕丹眉頭微不可察的一皺，這與他的計劃不相符。他要的是蓋聶這個戰力股，而不是一個毫無用處的小孩。
沉吟片刻，他開口道：「蓋聶，還請現身一見，你與墨家的恩怨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