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不清現實
小衚衕這邊一個人也沒有，甭說人，平常連個鬼影也沒有的，這裡不同於尋常意義上的小衚衕，這裡充斥著，陰暗，潮濕，更是充斥著陣陣腐臭，更是沒有出口。
醫院後門的窗戶平時都是封死的，也就是元武運氣爆棚，可以說有種中頭獎的體質，選擇的窗口就是去往小衚衕的唯一入口。當然，也不會輕易有人踏進這個小衚衕，這裡是存放垃圾的垃圾站，完全封閉式的。
也怪元武之前沒有看清楚，一心只想著逃離這裡的他哪有空想那麼多，所想就是跳下去趕緊離開這裡，完全沒把地上一袋袋黑色的包裝當一回事，更是沒把地上如同螞蟻一般不顯眼的蛆蟲當一回事，只是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加快想要離開這裡的想法。
等元武再次睜眼，就感覺臉上有一隻小手忙碌著，「乖，不要搞亂！」跟著感覺聽到了一個甜美的聲音，真切感受到了那隻小手拍打了自己的左邊臉頰。
乖乖閉上了眼睛，元武在想又發生了一些什麼?
睜眼也看到了一些地方，這裡的天花板什麼很死板，只有一個日光燈格外刺眼，還有就是，這裡有點冷，冷極了。還要最嚴重的一點也就是自身沒穿衣服，只是身上蓋著白色的布，一張白布。
整個身子都有些昏沉，彷彿身體用不上力氣一般，睜眼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只是手腳略微僵硬。當然，這時候的元武也沒打算說話，能感覺得出來，這位聲音很美的小姐姐正忙著幫自己化妝。
元武可不清楚，他的妝簡直美極了。
唰白唰白的，兩邊臉蛋紅撲撲，活脫脫的死人妝。
「總算搞定了，累死姑奶奶了。」化妝的小姐姐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活動，又嘀咕了一句；「可惜了，多好的年紀就已離世。」
離世？這倆字讓元武驚了。
「人各有命，生死都是天命。可惜的是，你這個長相有點帥，就不知那玩意……」
躺著的元武無語了。
想著的是趕緊做起來解釋一下，可身體莫名的僵硬讓元武決定等一等。緊跟著就感覺到身上蓋著的白布被掀起了一角，屬於自身的秘密已經是完全曝光，供人觀賞。
「可惜了，可惜了啊。」
躺著的元武表示很滿意，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嗯？！
感覺到被彈了一下，元武直接傻了。
「呦。奇怪，竟然還有意識。」
廢話！
緊跟著，又被彈了一下。
你有完沒完啊！
閉著眼睛都可以感受到的，能想象這位聲音很甜美的小姐姐正玩的不亦樂乎，元武也只能死命承受，可承受是一回事，自然反應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直至，「啊！」小姐姐怪叫一聲捂住了小嘴，也聽到了有人敲門，喊；「小九姐，弄好了嗎？王教授讓我通知你一聲，還有一個需要麻煩小九姐，要不要我現在把人推進來。」
「咳！」小九趕緊整理了一下，正音道；「進來。」
可小九的這個稱呼，元武驚呆了。
之前就感覺這聲音怎麼聽上去很耳熟的樣子，竟然真的是小九，周良的妹妹周小九，可小九為何沒認出自己來？不對！元武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若說小九沒認出自己，為何動手動腳？
莫非是說小九生就這樣的性格，不拘小節？！
不拘小節個鬼啊！
元武本人都沒辦法認同的。
還有就是，王教授？元武對王教授還是很有印象的，門外的那人的聲音也很耳熟，就是之前幫自己扶著點的那位護士姐姐，她來這裡做什麼，莫非是王教授研究死的一個植物人，被送到了這邊。
護士姐姐推著小車而入，小車上躺著一人，同元武一樣身蓋一條白布，完全看不到長相。
「人送到了，我先忙去了。」
「嗯。」小九點了點頭。
只是護士姐姐離開時，眼睛有一直盯著一個地方看，也就是元武腦袋一下不到一米的距離，那邊好像是被什麼給支撐了起來，跟個小帳篷一樣的很是惹人注目。
「那個啥，這是迴光返照的一種表現。」
小九解釋著她自己不敢相信的解釋。
「小九姐，你是專業的死人化妝師，對一些奇奇怪該的事情也有涉及。我能不能過去先開看一眼，長長見識？」
「請便。」
元武不爽，你徵求我同意了沒。
「好奇怪，為何會發生這種情況？」護士姐姐掀開來看個清楚，問小九；「這是不是壞男人的一種表現，只有那種品格下賤的男人才獨有的一種迴光返照，也就是說，這人生前是一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人。」
這種解釋，小九和元武集體服氣。
小九點頭算是默認，不想和她聊這些，轉移話題問；「這個人是怎麼一回事？」
「他呀！他就是幾天前天橋小衚衕被人給打成植物人的那個傻子，本來都已經清醒了來，非要偷偷逃跑，跳窗離開這裡沒注意掉井口裡了，然後就一命嗚呼了。」
「倒是聽說過，好端端為何要逃走。」
「那誰知道去，反正都是作的。行了，小九姐你先忙著，有什麼需要喊隨時喊我。」
護士姐姐走了，小九也去到了那邊。
如今的元武整個人都是懵的，腦瓜子嗡嗡的，如同遭受了雷擊，陣陣眩暈。方才已經是聽得很清楚了，那個傻子就是說元武，遭遇跟元武所記得的遭遇完全一致。
當時就感覺身子一空，一痛就沒了下文。
目前的一切都是亂的，元武微微側眼，眼睛死死盯著那邊，等待著小九掀開，此時此刻的心情是很難以形容的，元武很怕看到自己，若看到自己，這一切一切的簡直扯淡。
醫院醒來之前，照過鏡子的元武曉得已經換了一具身體，結識了周家一家人，結識了手絹。
這次醒來之前，醫院的那段時間，去過洗手間有看清楚這具身體是自己的身體。
若看到的那具屍體是自己的身體，元武不能接受。
夢與現實，昏迷與清醒之間，已經分不清什麼才是真正的現實。
隨著小九的動作，可算讓元武看到了那張臉，「不可能！」驚坐而起把小九給嚇了一跳，未來得及鬆開的那條白布被直接扯掉。
屍體是元武原來的身體，
左手腕少了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