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同源同宗

不過隨即，楊道凌又把手從劍上放了下去。

「出來吧。」

前面草叢中傳來嘻嘻索索的聲音。

艾琳娜立刻連續吞下了三個包子，嘴巴鼓鼓的，豎起了自己的魔杖。

草叢中走出一個身影，看上去至少還是人類的軀殼。

好吧，並不是，在那個東西走進后，楊道凌才看出那奇怪的構造。

上半身還算得上和中原人一模一樣，俊俏的面龐，漆黑的長發垂肩落下。

雙目是豎狀的瞳孔，鼻子小又細，舌頭時不時吐出來，居然像蛇信子。

脖子細白，再往下就是胸口有著厚重的沉澱，只是用一段細布包裹。

腰身纖細，從腰往下，就是楊道凌之前從未親眼見過的東西了。

她的下半身，居然是蛇。

「小心點！」

楊道凌和艾琳娜彼此護住了對方，要知道，這種生物的出現不管對於東方人還是西方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原本中原人都是飄逸的靈體，暢遊山間大川，以天地精華為自身營養，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楊道凌不僅從師傅那兒聽過許多故事，當然也看過繁多遠古典籍。

「但是先母女媧用泥土為我們塑造了人形，從此中原人皆為血肉之軀。」

「最初創造靈體的是伏羲，帶給中原人血肉之軀的，卻是女媧這蛇人族的族長，只是可惜，後來蛇人族不知為何去了北方，從此了無音訊，原來是加入了混沌。」

「和我們的典故差不多，我們本是上帝的子民，在伊甸園之中享受永恆的快樂。」

艾琳娜說起了她知道的西方故事。

「可是後來，這種生物的出現，帶來了智慧果，哄騙西方人吃下，我們雖然有了智慧，但是卻被徹底趕出了伊甸園。」

楊道凌和艾琳娜達成了共識，這種半人半蛇的生物，給東方和西方既帶來了災難，同樣也帶來了救贖。

對於半人半蛇的生物，二者沒有太大的敵意。

也讓那個傢伙超前一步，靠在了楊道凌附近。

「我奉聖母命令，邀請你北上。」

「為什麼？」

楊道凌自然不太理解言語中的意思。

「北上？什麼意思？」

「之前的戰鬥中，我看到你的英勇表現了，混沌子民無所畏懼，以一敵三，但你僅憑一己之力，居然擊退了那次突襲，上面對你的表現很滿意。」

這蛇人也是說的快速。

「我們希望你能更換自己的信仰，信奉混沌未嘗不可？」

「如果你信佛，那我問你，你口中的佛在什麼地方呢？所受的所有委屈和痛苦佛只會告訴你來世得報，這世界上有來世嗎？」

「如果你通道，那我問你，隱居山林之中，不問世間萬事變遷，少了許多美食，樂子，人文交流，一生過去，有趣嗎？」

想要讓一個人改變信仰，那就得完全摧毀他之前的信仰，這蛇人的勸說法子很有效，讓楊道凌不由得思考了起來。

「確實如你所說，無佛無道，無世無趣，唯有混沌，貫徹一生。」

這話從楊道凌口中說出，驚的艾琳娜嚇了一跳。

在西歐，背叛信仰可是會被架在火刑柱上面灼燒罪惡的靈魂。

而楊道凌，說背叛信仰就背叛信仰？

「其實我也沒有信過佛和道，混沌聽上去挺有趣的，你能詳細介紹一下嗎？」

楊道凌的過分熱情讓這蛇人著實摸不著頭腦，再結合之前他那強大的武功仙術，莫非這小子有其他想法。

想到這裡，蛇人的後背嗖嗖冒著冷汗，身子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緩緩遞出一張傳單。

「混沌了解一下。」

楊道凌也是接過傳單，低頭看了起來，上面圖文並茂，信息繁多，看完還是需要一點時間。

「那。。。我就先走了。」

這蛇人立刻轉身，像是楊道凌隨時都會抽刀砍她一般，奪路而逃。

可是剛滑出幾步路遠，果然有個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等等。」

是楊道凌的聲音，但是在這蛇人的耳中卻像是催命一般，混沌子民不怕死，但是楊道凌也太嚇人了。

身後步伐輕緩，三個步子就來到了蛇人身邊，那蛇人只感覺下身已經軟了。

「你下半身是蛇身我不太了解，但是你上半身只是在胸口上裹著一層薄布而已，北方天寒，你不冷嗎？」

蛇人還來不及說話，一件大衣就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今年冬天意外的冷，這大衣就送你了，別凍壞了，你那傳單我會好好看的，想加入混沌直接帶著傳單北上就可以了嗎？」

這蛇人臉色一紅，自己只是族群之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小人物，雖說蛇人比較抗寒，但是自己也沒有冬日的衣物。

這只是相識了幾分鐘的中原人，居然給了她一件大衣？

「其實，其實你可以不用信混沌的，在混沌之中，階級問題非常嚴重。」

似乎是有了點後悔，而且混沌一直試圖突破長城攻入中原，理論上二者是敵人，讓眼前這個溫柔的男人改變信仰的話，自己也太壞了，從混沌角度來說也壞。

拉了拉大衣，上面還有那個男人的體味，讓蛇人羞得低下了頭。

「不啊，我覺得混沌挺有趣的，有機會我會去看看的，你也快點走吧，雖說都是先母的孩子，但是你們已經去了中原的對立面。」

楊道凌說完，也是重新回到了艾琳娜身邊。

確實，從理論上來說，中原人和蛇人都起源於同一個母親，女媧。

只是女媧在給中原人塑造了肉身之後，聽聞極北之地天空破碎，透過雲層可以直接看到混沌虛空，於是她帶著蛇人族前往極北。

所以中原人大多猜到了一點女媧在極北遇到的事情，對於蛇人這種同胞兄弟，明面上敵對，私下卻不會太過分的針對。

快速點頭，這蛇人又吐了吐自己的蛇信子。

「還有一件事，我不能告訴你全部，只能給你說一個情況。」

蛇人看了看左右，還好這裡只有她一位混沌信徒。

「你必須趕快去往京師，對，就是中原人皇帝所居住的堡壘，路上不能耽誤，必須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