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面試
第一神槍手，聽上去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她為什麼想要殺我？」楚天不解。
「這婆娘也是為了報復我們，」楊過面沉似水，「此人的戀人，稱號大力神赫拉克勒斯，是個力大無窮的拳鬥士。一年以前，這個大力神潛入華國魔都，試圖擊毀鎮運之器青鳥銜日鼎，被負責看守此物的一位大人物，當場打碎五臟六腑，哀嚎三日而死。從那以後，這婆娘就跑到了魔都，針對玄門中人進行刺殺。只是沒想到現在這麼瘋狂，竟然就連稍微沾上關係的，都不放過。本來這女人一直藏得很好，我們無處下手，既然現在露出了尾巴，就一定得把她揪出來。」
「你說她行事瘋狂，那會不會找上我們的家人？」楚天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心裡就是一跳。
「絕對不會。」楊過聲音堅定地說道，「超凡禁止殺戮超凡家人，這是世界各國的超凡勢力一起定下的鐵律，違背者受到世界的追殺，死後也會受到殘忍的刑罰，沒人敢如此行事。」
「那麼那些無意中捲入超凡爭鬥的普通人，是不是就只能聽天由命？」楚天聲音低沉地問道。
楊過沒有回答，車裡一片沉默。
在魔都的市中心，一處屋頂高高地立著一個白色十字架的建筑前，楊過停下了車，「我們到了。」
楚天看著這處白金色光輝籠罩的十字教堂，心裡一陣訝異，玄門怎麼會選在這樣一個地方作為魔都分部？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就好比一個頭髮掉得不剩幾根的程序員，住在一家美髮沙龍的對面，開門就看見一個個滿腦袋各色頭毛的人進進出出，糟心不是。
「往這邊走。」楊過在前面帶路，走向十字教堂右邊的一處小廣場。小廣場以黑白二色磚石鋪成，白色為底，黑色磚塊鋪成一個個正正方方的十字，倒是和教堂很是應景。
跟著楊過走了沒有幾步，面前的景象就變了，廣場盡頭的一處花園忽然之間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處東方宮殿式建築群落。楚天一看，旁邊的教堂已經消失不見，外界的景象被分割了開來。碧空如洗，氣候和煦如陽春三月，一點也不像外邊一樣天熱。
再看腳下所踩的磚石，依舊是黑白二色，只是如今沒有了十字，而是黑中有白，白中有黑的陰陽魚。
最讓楚天驚訝和驚喜的是，自己在這裡竟然正常了。那一直籠罩著萬事萬物的光色，竟然在此地完全消失，呈現在自己眼前的，是普普通通的黑瓦白牆，藍天白雲。別人不知道，一直帶著萬華鏡的感覺有多累，楚天卻一清二楚。這種從娘胎裡帶來的少見天賦，雖然讓他窺見世界的真實一角，但是也讓他徹底地隔離在了正常世界之外，他成了真正的少數群體。而對於少數群體，人們的容忍和接納度，一直不高。
一面一人高的石碑，位於廣場的正中央，上面寫著兩個大字——玄門。字體縹緲清逸，帶著一種禪韻。而在右下角，則題著一列不注意就會忽略的小字——駐魔都分部。
「這裡真的是玄門在魔都的分部，怎麼看著像是一處王府？」可不嘛，兩扇朱漆大門，上面還有金黃色的門釘，就跟舊時代的藩王府邸差不多。
「你說對了，當初建造這裡的匠師，正是負責督造王公貴族府邸的大師出身。」楊過看見了楚天的震撼，心裡有了些滿足。
「這沒問題嗎？」這不會引起人誤會嗎？比如說超凡踐踏人權等等。
「這是辦公地，又不是給專人住的，有什麼問題？」楊過反問了一句，隨後道，「之所以建成這樣，是因為這種制式，是最符合天星陰陽方位的，是架設陣法的上好基礎。不得不說，古代人對於陰陽術數的研究，還是很值得人佩服的。」
楚天瞭然，這處廣場上並沒見多少人來往，他一路跟著楊過走進「王府」的大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面巨大的影壁，灰白牆面，上面有著一副巨型的浮雕，正是一張極為精細的魔都地形圖。楚天甚至能夠看見，自己住的那棟民居別墅外面的那棵樹。
「這是我先前說過的玄門三大鎮國之寶之一的山河社稷圖的分冊，」楊過說道，「就是靠著這個，我們才能在某一處發生了嚴重的超凡事故之後，立刻反應過來。」
「那它的觸發標準是什麼？」楚天問道。
「觸發標準一般有兩種，一是強大的超凡力量的波動，二則是，」楊過說到此處，微微停頓了下，「大面積的突然死亡。」
這麼說來，一般的小打小鬧，根本不會在這張圖上顯示出來了？難怪要設立這麼多的小隊，在所有的地區來回巡遊。
在路上的時候，楊過除了介紹當今世界的超凡局勢，更給他講解了一下這些玄門小隊的日常主要任務。其實一般的小隊隊員，主要是根據上面發下來的路線，進行各個地區的巡查和檢索。真要發生了驚動山河社稷圖的事情，那也是一些精英人員的任務，而他們一般常駐在各個地區的固定位置，等閑不會離開。
轉過影壁，繼續往裡，卻是一處栽滿了桃李樹的院子，此刻四月間，桃李已經掛了果，只是個頭小了些，但是累累垂垂，看上去很是蔥鬱。院子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紫色木頭鍾架，一口巨大的青銅色的古鐘，就懸在其中。
「這就是那架遊子編鐘的子鍾之一？」三大鎮國之寶，山河社稷圖排在第三，排在第二的則是一架編鐘。這編鐘有子母之分，母鍾存放在遠在千里之外的華國京都的玄門總部中，而一枚枚子鍾則下發到各個省市，乃至於重要的鄉鎮，作為鎮運之器。子母之間，有著一種任何手段都無法隔離的聯繫，在瞬間傳遞信息，一般非大事不啟用。
「是的。」楊過叮囑道，「小心離遠點，鬼曉得這東西周圍，被那些大佬下了多少的惡毒禁制和詛咒。」
就算楚天現在的那種觀測萬物之氣的能力消失不見，但是本能地依舊感覺到，這口古鐘周圍，好比刀山火海，自己只要前進一步，就會徹底地化為飛灰，沒有第二種可能。
「三件鎮國之寶，你只說了兩件，第三件是什麼？」楚天和楊過繞開古鐘，繼續往裡走，楚天問道。
「排名第一的，除了各個省以及四大城的玄門分部部長知道，沒有其他的人清楚其一絲一毫的信息，」一個略俏皮的聲音在身側響起，一個臉圓圓的，戴著一副大黑框眼睛的少女，抱著一摞書，來到了楊過跟前，「因為據說就是這件東西的名字，都帶著強大的力量。」
「這是我們小隊的古今文史通，李笑笑。」楊過介紹道，「這是我們組即將上任的編外成員，名字叫做楚天，要記得照顧一下新人啊！」
「沒問題，有啥不知道的，就來問我。」小姑娘連連拍胸脯保證道。
「那先說聲謝謝了！」楚天道。
略微寒暄了幾句，李笑笑就抱著書走了。楚天好奇，「這姑娘高中畢業了嗎？」
「這是個神童，大學兩年前畢業，之後直接進的玄門，當初為了爭到這個小姑娘，我可是下了血本。」楊過似乎想起了什麼難言的往事，有些咬牙切齒。
邊走邊說，楚天跟著楊過穿過一重重回廊，走過一個個花園，最後來到了一間名為「通明殿」的殿外。
「你開門進去就行，若是沒有問題，應該很快就能出來，」楊過神秘兮兮地說道，「也許你還能獲得什麼驚喜也不一定呢！」
「不是說面試嗎？面試官都有誰啊？」楚天看著這間關得嚴嚴實實的大殿，滿頭霧水。
「直接進去就好，說穿了就沒意思了。」楊過伸手示意。
楚天想了想自己的情況，自覺沒什麼問題，便伸手去推門，他注意到，自己抬手的時候，楊過猛地往後一躍，跳出去丈遠的距離。
手剛搭在門上，一股強大的吸力生出，將楚天整個人扯得往前一撲，踉蹌了幾步站穩，低頭一看，倒影清晰，卻是一面巨大的鏡子。
這鏡子大概有百米方圓，除此以外，是完全黑暗的虛空，讓人捉摸不透。此處沒有光源，但是視線能夠看得清清楚楚。腳下的鏡面不像是玻璃，但是卻有與之相近的倒影能力。
正在驚異間，鏡面忽起微瀾，一行行金色的字體開始在鏡面上浮現，「楚天，曾用名楚一天，生於一九……」，卻是關於楚天這個人的一切信息。
「第一次心動的女生是小學五年級的同桌，名為……。」楚天看著這一行行的信息，有很多是他自己都已忘記的，現在卻被這面鏡子詳細地展示了出來。非但如此，他的父母，祖父母，太祖父母的籍貫，生平等等，都詳盡無比。
「這戶口查得是真的厲害！」楚天看著這些信息，「原來我太爺爺竟然叫楚霸王，這個名字真是夠響亮的。」
金色的字體出現后又消失，將楚天以及血親的信息展示完成後，開始顯露他的朋友、同事的信息，連他們交了幾個女朋友男朋友都十分清楚。
「還好這裡就我一個人，要是那些人也在這裡，肯定選擇當場去世。」一行行的信息出現，然後慢慢淡去。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這些不斷出現的金色字跡徹底消失。
「背景通過，信息已經錄入玄門玉冊的副冊。」一行銀色的大字出現在鏡面上。然後五個像是由水銀澆築而成的人影浮現出鏡面，一字排開，站在楚天的面前。
「這就是楊過所說的驚喜。」楚天知道這是要自己五選一的意思，他隨手點了點第二個人影。其他的人影當即崩散，落回鏡面中，剩下的那個則是猛地一衝，和楚天合為了一體。
楚天被這人影帶來的勁力撞得往後退出三步，定睛一看，自己已站在通明殿外，正好是推門之前的位置，楊過在身後不遠處。
「怎麼樣，你獲得了什麼功法法術？」楊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