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鬼月和劍聖
火龍道人的出現，顯然標誌著達芙妮的落網，靈界的收穫顯然也表明了這一點。
對於達芙妮和愛麗絲等人的處置，輪不到他插手，自然也就不知這些人會有什麼下場，但脫不了被拷問審訊關押等。
將達芙妮那個月桂靈境的大部分都吞了下去，靈界不光是收穫了靈境本身蘊含的眾多能量，將靈界擴展的速度推快了幾分。更重要的，是獲得了關於「領域」的一些知識。
所謂的領域，就是用屬於自己的力量構建的一個移動主場，形成一種迥異於現世的亞空間。在這空間內，因為是和自己力量屬性完全一致的規則架設的，所以能在其中發揮出百分之兩百的力量。這麼一想，火龍道人果然很能打！
雖然獲得了這些知識，但是對於楚天來說，根本沒用。這種知識涉及的力量層次太高，不是他現在能使用的。而在靈界中的話，那本來便是他的主場，用不著構建什麼特別的規則。
……
七月初一。
幾乎是從六月下旬開始，楚天便能感知到天地間的陰氣升騰，陽氣下降。雖然氣溫依舊炎熱，但是地氣中卻是白降黑騰，顯然已到了夏秋交界轉換之際。
本來大和尚們以前在文化館前做的佛光法事，將近乎整個天冬區的陰氣鬼氣一掃而光，讓其他區羨慕嫉妒恨，也讓天冬區的三個小隊確實過了一陣子很輕鬆的日子。
但從六月二十開始，幾乎是一夜之間，便多出了數起鬼怪傷人事件。楚天幾乎每隔幾個小時，便能發現一處鬼氣陰森之地，這讓三支小隊不得不加緊巡視頻率，力圖照顧到儘可能多的地方。
靈界擴張得越發快速了，現在整個天冬區只有一小部分還沒被靈界覆蓋。按照目前的速度，怎麼也能在七月十五到來之前，將天冬這個魔都最大的區納入靈界覆蓋的範圍。
而靈界中魔都的投影也越發地大和詭異了，扭曲成各種怪異形狀的地形，以及籠罩在整個靈界的各色霧氣，讓靈界成為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危險之地。
楚天注意到，隨著現世中的鬼怪增多，靈界中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詭異。跟白骨觀音在靈界形成的那些頭髮頭顱類似，靈界中開始多出了許多的奇形怪狀的影子在來回穿梭。
它們形態各異，不一定全是人形，顏色也遠比活人在靈界的信息集合要深得多。對此，楚天在沒發現其對靈界有什麼負面影響之後，便不怎麼放在心上。
楚天現在每天幾乎都早出晚歸，整個天冬區總會時不時地冒出一個個怪鬼甚至妖類出來。這些非人出現得毫無徵兆，簡直就跟從石頭縫裡蹦出來差不多，讓楚天百思不得其解。
對此，楊過則表示已經習慣了：「這就是鬼月啊！」
據他的說法，在鬼月里，妖鬼會以平常數十倍百倍的數目出現，直到月末這種趨勢才會消失。
「沒人查過這些怪物是怎麼來的嗎？」楚天不明白，這麼不明不白出現的敵人，不想方設法搞明白他們的來歷，反而只能一直被動防禦？
「當然調查過，只是一直沒有收穫罷了。」楊過擺了擺手，「全國各地，只要是大城市，這一月都會出現這種情況。反倒是那些沒什麼名氣的小城市，通常很少碰到這些東西。」
鬼怪也嚮往在大城市安家？楚天心裡暗自吐槽。
「這一個月你要辛苦些，等過了鬼月，我給你放個小長假。」楊過看見楚天手裡握著一截木頭，「這是什麼？」
「一個人的時候沒事做，發展下個人愛好，做做木雕。」楚天展示了一下另一隻手中的刻刀。
「也是，發展下興趣，對修行更好。」楊過贊同道。
看著楊過離去的身影，楚天微微垂眼，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對於其所說的，玄門查不出來這些突然出現的妖鬼的來歷，他是不怎麼信的。玄門可以說是世界上最為龐大的超凡組織，是以國家為後盾的強大機構。它的力量，是所有道門佛宗都無法匹敵的，也許查不到根源，但絕不會像是楊過說得那樣毫無結果。
這麼一想，就有些玩味了！
他拿起刻刀，仔細地雕刻起手中的木頭，隱約可見是要雕成一截人形的腿。
這是修鍊《天人御鬼經》第一層「懸絲傀儡」的一種方法。在用真氣凝絲，如臂使指之後，便要製作傀儡，什麼材質的都可以。然後以真氣做線，用來操控傀儡行動，達到能將其操控得與活物無異的地步。
這是從吳生斂記憶里得來的修鍊方法，也是傀儡門宗主一脈修鍊中的小技巧。
「吱」，刻刀打滑的聲音響起，一種玄之又玄的感應出現在他心裡，這是道門有人在用祭祀的方式，告訴他一些事情。
將刻刀和刻到一半的木雕收起來，楚天很快便抵達靈界中。穿上大洞神尊馬甲，他瞬間出現在了靈界中的一個位置。
三個渾身靈光綻放的道門陰神立在虛空里，出神地看著前方。
忽然有日月光芒騰起，一個頭部被幽暗包裹，擔日荷月的高大神人，出現在三個道人前面，注視著他們之前所看的位置。
「見過大洞神尊！」道人們行禮，這位現在可是道門祭祀對象之一，不能不恭敬。
「神尊，這……」一名道人正想解說一下，卻被楚天抬手打斷。
看著那個在霧氣中浮沉不定的身影，楚天心裡複雜之極，半晌后吐出兩個字，「劍聖！」
三個道人面面相覷，這誕生在洞天的神靈也知道人世中的遊戲？知道這個最受遊戲玩家歡迎的英雄？
沒錯，躺在霧氣中人影，正是時下最流行的對戰遊戲中最受歡迎的英雄角色。這麼一個虛擬出來的遊戲角色，此刻就躺在他們面前不遠處的虛空中，看起來略微虛幻，也沒有什麼完整的意識。
這讓楚天想起，在那些寺廟對應之地，眾生信仰念頭聚集，會在靈界中出現一個個金光燦爛的佛菩薩像，這和眼前一幕何其相似。
楚天仔細感應了一下面前的人形虛影，發現其確實毫無念頭意志之後，輕微一彈指，立刻將這人影打散。但是下一刻，一個幾乎看不見的輪廓重新出現，一點一點地向著實體演變著。
「你們不用管這些，不過是眾生念頭彙集所成罷了，不是實物。」楚天說了這麼一句，身影隨即消失在道人們面前。
三個道人相顧無言，只得返回現世，各自向自己師門以及玄門上層彙報。
楚天隱去身形，卻並未離開靈界，而是巡遊於那些寺廟所在之地。果不其然，這些地方又開始出現佛陀菩薩虛影，被楚天揮手驅散。
「現在靈界只是覆蓋魔都一區，竟然就有這麼大的變化，」楚天回想起之前看到的劍聖，忍不住擔憂：「若是整個魔都又如何？整個世界又如何？若是覆蓋範圍到一定程度，會不會讓劍聖成真？那些佛陀菩薩會不會活過來？」
對於劍聖誕生這件事，楚天只是開始有些驚訝，但有寺廟投影的例子在前，也很快平復。畢竟，對於現在的大多數年輕人來說，在這個遊戲里花費的時間和金錢，是遠勝其他活動的，這算是一種另外形式的獻祭和信仰。
讓楚天在意的是，隨著靈界覆蓋範圍的擴大，這個劍聖會發生什麼變化，那些只存在於書籍和熒幕的形象，會不會也跟著出現在靈界中，這會不會對他這個靈界之主造成衝擊，這些還暫時不可知。
略微思考了一下，楚天的精神整個散開，和龐大的靈界合於一處。瞬息之間，他的精神便充滿了整個靈界，龐大的威壓從靈界中一掠而過，現世中都似乎隱隱有什麼龐大難以目視的影子飛過，去到無法抵達的彼端。
整個靈界，一下子似乎成為了楚天的身體，一個龐大的、難以移動的身體，橫亘在和現世迥異的虛空之中，卻又和現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無時無刻的信息洪流從現世流出，進入靈界，而靈界也反過來，對現世造成一系列難以察覺但真實不虛的影響。
靈界里、現世中，許多人都在這一刻察覺到了異樣，但是卻無法發覺這種異樣感覺的來源。
在確認了確實沒有什麼異常后，楚天蔓延到整個靈界的思緒收攏到一起，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中。
「只能水來土掩了！」楚天嘆息一聲，隨即皺起眉。隨著靈界的擴大，他的精神的提升並不是很大，所以和靈界合在一處的時候，雖然能感知到靈界的每一個角落，但卻有些無法操控。靈界擴張的速度越來越快，要是不能急速將精神提升起來，恐怕會漸漸變成一個「植物人」。
現在提升精神的功法中，除了主修的道門天師山的《玉清玄洞章》，就是從年天文身上獲取的《大夢心經》，藉助夢境錘鍊，來提升自己的形象。
只是不知為何，這《大夢心經》總是讓他有些恐懼，總覺得修鍊這門功法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但思量再三之後，他還是壓下了心裡產生的微妙情緒，準備修鍊這個可以快速提升精神力量的功法。
「怎麼感覺我要修鍊的功法越來越多了！」楚天苦笑。《通命玄明功》只要修鍊個表皮就行，可以給自己披一層假象。然後是《玉清玄洞章》，這是楚天選定的主修功法，無論如何都不會更改。接著是《天人御鬼經》，這是為了防止被興風雨一個照面就化作傀儡，是為了自保。最後便是《大夢心經》，這是為了快速提升自己的精神，是為了能更好地控制靈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