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這是妾?
宇文璟回到王府,蕭月正在門口焦急的等待。
蕭月看著宇文璟一副狼狽的樣子,問道∶「王爺,你這是去哪了,你的傘呢?」
宇文璟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何事?」
「啊,對了,王爺。」蕭月蹙眉,柔聲道∶「你快去歸雲閣看看吧,那曲流殤……」
蕭月還沒說完,宇文璟便一步踏出,乘著輕功便去了歸雲閣的方向。
歸雲閣,一排排的僕人抬著金銀布匹,文玩巧物,駐足在歸雲閣前,為首的少年郎面容較好,眼波似水,唇帶微笑,大聲道∶「小……小夫人,摺扇來看你了,還帶了些禮物,能讓我進去嗎?」
宇文璟眼神一沉,緩步走到歸雲閣大門前,面向摺扇。
摺扇眉頭微挑,打量著這個一身玄衣,渾身濕透的人,「噗嗤」一聲笑道∶「這位莫非是……王爺?」
宇文璟一震衣袖,冷言道∶「這裡是王府後庭,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自然是有辦法啊~」摺扇戲謔的笑著,手指俏皮的繞著自己鬆散的頭髮∶「我昨夜與小夫人促膝長談,她留了王府的令牌給我,我自然就進來了,王爺呀,不是我說你,小夫人何等嬌貴,你就讓她住這麼一間什麼都沒有的閣樓?真不知憐香惜玉。」
「此事與你無關。」宇文璟臉色越發難看,道∶「你……滾!」
「哎呦,你這是要嚇死我嗎?」摺扇一嘟嘴,沖著樓上大喊∶「小夫人~神仙姐姐你快出來啊,這王爺要打我!」
許是聽到了摺扇的聲音,蕭颻門都沒走,直接從閣樓的窗戶躍了出來。
只見她一襲紅衣,似火般灼人眼底,頭髮簡單的束起,更顯英氣,不僅如此,腰間還多了一把金色的彎刀,彎刀上雕刻著許多奇珍異獸,刀柄用翡翠點綴,華麗而又精緻,說是「寶刀」絲毫不為過。
宇文璟有些晃神,他彷彿看見了那個馳騁沙場、杯酒千鈞的小將軍。
豪氣入劍,壯志凌雲。
蕭颻三兩步落到摺扇的身邊,伸手擋住宇文璟,道∶「王爺,有話好說,何必打打殺殺的。」
「你……」宇文璟綳著一張臉,道∶「王府不得擅入,你若想要什麼,我買給你。」
「別啊,王爺……」蕭颻道∶「摺扇也算是我的朋友,別在朋友面前折我面子好不好……您看您渾身上下都濕成這樣了,快些回寢殿換身衣服才好。」
宇文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向摺扇,摺扇沖著他吐了吐舌頭。
宇文璟一臉認真的說:「我不走,他居心不良。」
蕭颻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王爺,他才多大啊,還沒到探討居心的年紀,摺扇,你把東西放下進來坐吧。」
宇文璟眼神微動,抓住蕭颻的手∶「不能進。」
而此時,蕭月方才姍姍來遲,見了王爺,行了一禮,氣喘吁吁的說∶「夫君走的好快,怎麼也不等等我。」
這聲「夫君」叫的很甜,險些齁到蕭颻。
蕭月捂著胸脯,出了一身的香汗。
「夫君,實在對不起,我已經儘力攔著了,可實在攔不住……」蕭月嬌柔的說著,顯得十分自責∶「請夫君饒了曲妹妹這一次吧,我保證,這種有辱曲妹妹清白的事絕不會再發生了。」
蕭颻冷笑一聲,甩開宇文璟的手∶「這句有辱清白說的不錯啊,認定了我同摺扇不清不白是嗎?王爺,還請您離賤妾遠一點,賤妾實在不敢打擾您和夫人恩愛,先行告退了。」
「呦~」摺扇笑開了花,道∶「王爺,不得不說,您夫人長得真好看,我也先告退了。」
蕭颻踩著閣樓前的石桌,施展輕功上了二樓,摺扇也跟了上去。
蕭月抓住了宇文璟的胳膊,但宇文璟還是甩開了她跟了上去,窗戶關了,他便一掌打碎了那礙眼的窗戶,總之是跟著蕭颻他們兩個進了閣樓。
蕭颻被宇文璟掌力出手時的一聲巨響震的嚇了一跳,轉而看向被打的稀爛的窗戶,頓時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宇文璟!你有完沒完!你賠我的窗戶!現在就賠!」
「我賠。」宇文璟指了指自己,隨後又指向摺扇∶「他走。」
這傢伙,犯什麼毛病???
摺扇在一旁翻了個白眼,道∶「我說王爺啊,你莫不是在吃醋?可是怎麼會呢,傳聞您和夫人心意相通,怎會為了一下小妾喝醋呢~您的夫人還在外面等著呢,還望您高抬貴手。」
宇文璟臉色很差,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當真是個名副其實的「悶葫蘆」。
無奈之際,樓下猛地傳來了「哐」「哐」的聲音,蕭颻覺得不太對勁,急忙跑下樓,卻還是晚了一步,歸雲閣的正門,已經被四個大漢撞開了,蕭月一臉無辜的跑進來,拉住宇文璟的衣袖,道∶「夫君,我怕你在這裡出什麼事……就撞開了門,夫君你不會責怪我吧。」
蕭颻看著連帶門框一起躺在地上的歸雲閣大門,破口道∶「這他娘的是我的大門!你湊到宇文璟那道什麼歉!你給我賠!立刻賠!歸雲閣本來家當就不多,你們還要來拆遷!怎麼,不想讓我住了是不是!」
宇文璟見蕭颻生氣,幾乎是下意識的說∶「不是。」
蕭颻恨得直咬牙,道∶「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們了,破完窗又破門!嫌我晚上不夠冷是不是。」
摺扇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十分爽快的說∶「哎~小夫人別生氣啊,我明日就叫人送新的來給你,做煙雨樓的角兒,最不缺的就是錢。」
摺扇看向宇文璟,兩個人對視,眼神交融處似乎一場燎原之火,燃燒廝殺,雙方都不想示弱。
蕭月在一旁左看右看,之後柔聲道∶「曲……曲妹妹就不要怪我了,我也是為了王爺著想啊,若如此都要遭妹妹如此謾罵,那我……那我真的是……嗚嗚嗚嗚。」
蕭月說著說著竟然抹起了眼淚。
都說梨花帶雨一年才有那麼一次,這人怎麼說來就來啊。
摺扇見這副場景,立刻湊上去貧嘴道∶「這位美人兒夫人怎麼這麼不禁說啊,嗷,我知道了,可能王爺就喜歡這種喜歡哭哭啼啼的美人兒。」
宇文璟看起來有些緊張,說話卻仍舊悶悶的,只一句∶「我沒有!」
摺扇嬌俏的眨了眨眼睛,幸災樂禍,心道∶「四個人的修羅場,還只在戲文里見過。」
於是忍不住又加了一把火,道∶「我記得攝政王的紅顏知己中,還有已經故去的……蕭凌雲將軍。」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