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毒（三）
「哥，我求你，你就再多給我一些，下次我再把錢補給你。」穿黑色風衣的男人半跪在另一個男人面前，聲線帶著祈求，喉中似乎有濃痰卡著，說出的話不是那麼清楚。
「小天，在這行就沒這個規矩，你也是知道的，不要讓哥難做。」這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沙啞粗重，話雖然是笑著說出，卻透露著不可反駁的氣壓。
程小夏躲在牆后偷聽，和他們只有一牆之隔，身體貼著牆，「咚咚咚」整顆心緊張的都快跳出來，這樣的場景只出現在電影上，程小夏靠著牆大氣都不敢喘下，生怕被發現就被滅口，落一個小命不保。
「要不這樣，明天，你替我帶兩條鑽石到C城，具體位置等你回去了我就發你，好處少不了你小子的。」花襯衫男雙眼微眯露出發黃的牙齒笑呵呵道。
「龍哥，就我現在這個模樣怎麼送啊，很容易被懷疑，還沒出高鐵站就被抓住。」黑色風衣男推辭道，因為自己常年（西）（讀）皮膚潰爛，身上還有怪味，就是平時看到穿制服的保安都會嚇的躲起來，更何況是出入口都有守衛的地方。
「我記得你有個讀高中的妹妹，就讓她帶，不會被懷疑。」被叫龍哥的男人笑意更深，摟著黑色風衣男的肩神色嚴肅的說：「小天啊，你不會連這個忙都不辦吧，龍哥平日裡帶你可是不薄啊。」
被稱小天的男人臉色嚇的慘白堅定道：「龍哥，不可以，我不能讓我妹妹做這麼危險的事。要是被發現了......」小天的手都在顫抖，再說不下去，因為他無法想象被發現之後的事。同時，他也很清楚這幫人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然後他們會把自己的妹妹也拉進這灘深淵。眼中流露出的神色，還能證明自己是個活人。
定了定神色小天又說：「龍哥，這兩條鑽石，我想辦法給您帶到，不能讓我妹碰這個東西。」
「剛才你也是說了，就你現在這個樣子太容易暴露目標了，你妹妹年紀小，又是學生不會被懷疑。只要把這兩條鑽石帶出去，我今天就破個例多給你一點。」龍哥把手伸進小天的袖子里。
程小夏不敢太明目張胆，畢竟自己不是英雄，也沒有英雄的能力和智慧，控制著自己的呼吸節奏。
龍哥又在小天的耳邊耳語了幾句，程小夏沒有聽清，不敢動作太大，小天最終還是妥協了。
也許是（讀）（影）犯了，小天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又或者那個叫龍哥的男人開出的條件太過誘人。
他們又談論了些其他的事情，就散了。
小天用黑色風衣把自己緊緊包裹住，帶著帽子，將頭壓的底底的，很開離開了kTV。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程小夏等小天離開后，竟然跟著那個叫龍哥的男人，跟到一個包廂。
程小夏站在包廂外，裡面五彩的燈閃爍，音樂開的很大聲，站在門口都能聽清，程小夏踮起腳打算看看裡面是個什麼情況，還沒看多久就被突然拉走。
「是你？」程小夏驚訝地看著眼前穿中山裝衣服的男人道。
「你這樣太危險了！」中山裝男說，看了看四周。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程小夏大膽猜想，想到他之前在酥餅店留戀，又根據道聽途說的故事，最後再加上他穿的衣服推測出：「你是那個酥餅店老師傅的兒子？」
「你是靈媒？」中山裝的男人反問，畢竟凡人做靈媒的確實是不多見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那家的兒子。」中山裝的男子好奇的問，畢竟自己還沒有說過什麼有關於哪裡的消息。
「這個也不難。」程小夏把自己的推測告訴他，中山裝男子點點頭：「不錯，你猜的不錯。」
「你怎麼會在這裡？」程小夏問，畢竟酥餅店和KTV程小夏想不出有什麼聯繫。
中山裝男人平靜的拿出一袋透明袋子，裡面裝著白色的粉末。程小夏一征，隨後明白過來，中山裝男人又把裡面的大致情況和程小夏說了下。
程小夏回到自己的包廂后心情異樣的複雜，只覺著呼吸都很承重，想要逃離這個歌舞場，刺眼晃目的燈光，嘈雜的音樂無一不讓程小夏心煩，這樣的聲色場里究竟暗藏了多少的黑暗。突然感到噁心，胃裡翻江倒海。
「你怎麼了？」高婉發現程小夏的異樣，坐下拉住程小夏的手：「你不舒服嗎。」程小夏的手格外的燙，胸口大幅度的起伏，只能努力剋制著，血液中流淌著悲戚，惋惜可更多的是憤怒與火氣，多種心情的交織快要把程小夏折磨炸了。
但程小夏還是極力的剋制著，平心靜氣道：「婉兒。」原本程小夏想要早點逃離這個噁心的地方，但是想到高婉還在這裡便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有點悶，我緩下就好。」
「真的沒事？」高婉狐疑，但也不好仔細問下去，走到她男朋友耳邊說了幾句，只見程宇回頭看了一眼程小夏后就點點頭。
程小夏氣的握緊雙拳，生怕自己衝動，直接衝到那個屋子揭穿他們醜惡的臉。可同時程小夏也很清楚，這種事不是平常見義勇為就能解決的事情。這背後有多少骯髒，多少醜惡，是自己不知道的，它夾雜著人性，顛倒著人性。不是自己的所謂正義感就能解決的事。
很快，這場聚會就結束了，程宇提議去吃火鍋，程小夏是在是沒有心情，便拒絕了邀約，高婉見程小夏臉色確實難看也就不再強求。
「我給你打車，讓你早點回去吧。」高婉提議，打開了打車的軟體。
程小夏拒絕：「沒事的，我自己走走，呼吸下新鮮的空氣，好的快些。」
「路上小心，到家給我打個電話。」高婉叮囑了幾句，還是不放心，想先送程小夏回家，還是被程小夏拒絕了。只好和程宇一行人去本地的特色火鍋去了。
程小夏盯著迪尚KTV的招牌看了很久，心中也有了謀划，想到那個叫小天男人口中的妹妹，心中實在是彆扭，她要救那個小姑娘，程小夏決定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