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打聽

秦天子目送趙謫仙離去，耳邊風鈴鐺聲則漸行漸遠，趙謫仙身影消失在視野中的時候，廣場的的鈴鐺聲戛然而止，一切重歸於平靜。

此時，一陣山風吹過，廣場上忽然泛起了薄霧，秦天子置身霧氣中，四周景色有些模糊，這霧來得詭異，卻又消失得很快，當四周景色再次恢復清晰的時候，山道那邊忽然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

王也垂頭喪氣的走了過來，身後陸陸續續的出現了許多道士，這些道士七嘴八舌的交談著，很多人都是滿臉的納悶。

「哎，你怎麼了，為何如此失落？」秦天子笑著問道。

「別提了，今天發生了件怪事，我做了個白日夢，夢到了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那女子丟了一頭牛，說只要我為她找到牛她便同意做我的道侶，結果剛才我正在山間找牛時，才發現整個靈草峰的弟子都在找那女子，你說怪不怪？」

王也頹廢的坐在地上，皺著眉頭道：「這峰上肯定是出了實力強大的異端，使用了無比強大的幻術，讓我們一百來人是全部陷入了幻境，這廝至少是個修鍊了千年的大妖。」

「哼...王也，你又在危言聳聽了，我警告你莫要在此妖言惑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道不悅的聲音響起，尹尚先滿臉晦氣的走了回來，身邊跟著一群惶恐不安的道士。

王也撇了撇嘴，道：「那妖怪欺騙我的感情，簡直可惡至極，我發發牢騷還不行么？」

「你發牢騷可以，但卻不允許誇大其詞，適才我們下山之時皆是神智清醒，還能獨立思考，若是中了妖人幻術，又怎麼會毫髮無損呢？」尹尚先黑著臉道。

王也不服道：「你口口聲聲說不是幻術，那你能解釋，為何我下山的時候，為何一股腦的想要替別人找牛么？還有你們也是發了瘋的跑下山去，屁顛屁顛的去給別人找牛，這不是幻術是什麼？」

「這不是幻術，而是魅惑之術，敵人雖然迷惑了我們的心智，但是並沒有殺害我們的能力，故只弄通過媚術戲弄我們，因此我們不必恐慌。」

尹尚先扯著嗓子道：「大家散了，不要聽信這怪力亂神之說，我們本就是修士，若真有妖邪來犯，大可以將其盡數屠滅，揚我青城道觀威名。」

說著，他還憤怒的瞪了王也一眼。

王也本想反駁，但忽然被旁邊的秦天子扯了扯衣角，也知道自己的話會引起騷動，只得不再作聲。

廣場上的人很快也散去了，尹尚先不悅的瞥了王也一眼，告誡道：「王也，你也算是跟過王師叔走南闖北的人了，得學會管好自己的嘴，不要總是冒冒失失的行事。」

「曉得了。」王也口服心不服的道。

尹尚先見王也服軟，滿意的點了點頭，正欲進入弟子祠堂時，忽然看到了那被撞壞的石獅子，他不滿的皺眉，看向秦天子，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肆意破壞公物，你是哪裡哪裡來的野小子，怎地如此不守規矩？」

「回大師兄，這是那女子的小青牛所為，與我並無關係。」秦天子連忙拱手解釋道。

「什麼！你看到那姑娘了，快告訴我她在哪裡！」王也瞪著眼睛道。

「王也，大師兄正在問話，你插什麼嘴，你到底懂不懂規矩？這靈草峰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尹尚先身邊，一個道士發難道。

「放肆！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區區外門弟子，也敢直呼我的名諱？」王也頓時暴起，怒視那弟子道，身上忽然盪出一股威勢。

那弟子受到氣勢壓迫，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只是個外門弟子，而王也屬於內門弟子，此時算是以下犯上冒犯了王也，按照門規王也是可以出手懲戒他的，此刻被一頓呵斥，此時他臉上有些掛不住，但心裡卻是一點兒都不害怕，而是求助性的看向了尹尚先。

「內外有序，尊卑有別，還不趕緊給王師弟道歉？」尹尚先瞪了那弟子一眼，不咸不淡的道。

那道士有些彆扭的站了出來，躬身道：「王師兄，剛才是我失言了。」

「滾下去！」王也收起身上的氣勢，呵斥道。

那道士卑微的退到了尹尚先身後，甚至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好了，大家都是同門，又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有點言語衝突倒也正常，不必放在心上。」

尹尚先打了個圓場后，也不再追究石獅子的事，領著人走了。

「王師兄，你這脾氣有點沖啊，把那傢伙訓得不要不要的，太厲害了。」秦天子跟著王也來到一處涼亭，豎起大拇指道。

「人善被人欺，能囂張就別低調，能動手就別動嘴，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這是江湖規矩，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王也嘴角劃過一抹得意的笑容，不屑道：「那尹尚先是個欺軟怕硬的傢伙，剛才若不是我發脾氣了，他恐怕還得與你糾纏不休呢。」

「王師兄，那尹尚先似乎不敢拿你怎麼樣，他是不是打不過你啊？」秦天子若有所思，隨後忽然問道。

「不是打不過，而是我與他同屬內門弟子，我們差不多是平級的樣子，按理說他還管不了我，不過師傅閉關之前任命他管理靈草峰，因此有些事我無法插手，這傢伙特別瞧不起走後門進來的弟子，剛才他不分青紅皂白的便要污衊於你，我若是不將話題轉移，說不定你又要被他穿小鞋了。」

王也徐徐道出其中原委，他朝著秦天子道：「你體格瘦弱，可得抓緊時間修鍊了，我今日能保你，但也只是偶爾，打鐵還得自身硬，你懂么？」

秦天子恍然，認真的點頭，問道：「王師兄，不知你是什麼境界？」

「所有的內門弟子都是通脈境，青城道觀並不大，你將門規認真的讀一讀，就能知道所有的規矩了。」

王也遞出一本《青城道觀門規》，秦天子連忙接過，隨即問道：「王師兄，不知師傅什麼時候開堂授課啊？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學點手藝了。」

「開什麼堂？授什麼課？你在做什麼白日夢呢？」

王也笑道：「青城道觀門下弟子都是自學成才，哪有什麼師傅，那些老傢伙已經是行將就木，哪有時間來教授你們，你快醒醒吧。」

「沒人指導修鍊？怎麼可能？」秦天子懵了。

「鎖妖塔出事了以後，能出動的弟子都出動了，不能出動的是老弱病殘，整個青城縣早已經生靈塗炭，青城道觀看似平靜，實際上早已經是外強中乾，你若真想學本事的話，自己去經樓那邊看看，領一本基礎功法練練吧。」王也聳了聳肩，無奈的道。

「王師兄，那你知道哪裡可以採到靈藥么？」秦天子又問道。

「靈藥？我知道啊！」

「在哪裡？」

「在山裡，你去找吧，只要你能找得到。」

「什麼意思？」秦天子撓頭，王也好像說了什麼，卻又似乎什麼都沒說。

王也沒好氣道：「靈藥乃是天材地寶，可遇而不可求，且只會在特定的地方生長，想要找到十分艱難，你還是不要妄想了。」

「不是可以自己種么？」秦天子反問道。

「種植靈藥需要靈田，靈田同樣也是可望而不可即之物，即便是有了靈田，你還得找到靈藥種子，有了種子后，你還得花上個三年五載來種植，你不覺得麻煩么？」王也笑著解釋道。

秦天子聞言，有些氣餒，他需要上百味藥材來淬體，若是無法拔除體內的屍煞，他可就危險了。

「哎...你拿靈藥幹嘛啊？」王也好奇的問道。

「沒幹嘛，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秦天子搪塞道。

見他不願意說，王也撇了撇嘴，也不再追問，此時他莫名道：「有個地方倒是靈藥挺多的，就怕你不敢去。」

秦天子看向王也，滿眼的期待。

「青城山下有條青城河，那裡的河畔邊常常有靈藥出世，或許你可以去那裡碰碰運氣，說不定還能撿點寶貝啥的，不過我可警告你，那裡常年陰霧籠罩，有數不清的陰邪之物出現，一不小心恐怕命就沒了。」王也壓低聲音道。

「你的納戒不會就是從那裡撿來的吧？」秦天子下意識的道。

「你這傢伙太精明了，這都能猜出來，你該不會一直都在惦記我的納戒吧？」王也警惕的看向秦天子。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只是想要你的納戒，並不惦記。」秦天子眯著眼睛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