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救人

冷妍心在殷夜市中四處走，在殷夜市的「裂寂」酒吧後面找到幾個喝得醉醺醺的年輕人類。

頹廢，暴虐，絕望，懶惰。他們身上只有這些，有的人身上還帶著撕咬打鬥過的痕迹。

形似人心似畜。

瑞爾國這些人類都是死囚，有些主動來的也都是沖著「永生」來的，再不就是躲債逃命，沒幾個是乾淨的。當然，哪有人會因為喜歡喜歡吸血鬼就主動放棄人類身份的？

「瞧啊，一個半血。」其中一個耳朵缺了一角的中年男人盯上了她，「小妞，去哪啊？哥哥請你？喝一杯？」冷妍心回頭報以冷笑。

「各位好啊，這一杯我請了。」言千龘敲了兩下牆壁，中間一個畫著煙熏妝，爆炸卷頭一身朋克造型的女孩立刻認出了他。

「是……是言千龘！快，快跑！」

言千龘這個名字在這裡並不陌生，幾乎是連噩夢都不敢做。冷妍心上次見德爾乾的事，還不如他的百分之幾。

「造型不錯，我很喜歡。」言千龘血速一瞬擊了他們身上的環跳穴，力道不輕不重，剛在半死。他們嘴角多了一點血跡。

「我要你們幫我辦件事，幫我救個人。」言千龘手上還留著一點傷，剛剛癒合。同時眼中放出藍紫色的光。

很快，他們便恢復了正常，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你要讓他們去救德爾？開玩笑吧？」冷妍心走出來說。

「黛斯利在那餵了好幾個人守在那裡，我迷魂不了。這時候我不便搞大動作，人類對人類。再說黛斯利只有七百年，我比她年長，我的人也更強。你怎麼還不回去？」

冷妍心這時也不想關心那些「血畜」了，說：「德爾也算是我朋友，我也要參與。我總比這些人類強吧。」

「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死了，你就會徹底轉化，變成吸血鬼。」

「那又怎麼樣？」

言千龘嚴肅了起來，說：「吸血鬼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死後的你和現在的你……有很大的區別。」

「能有什麼區別？」

「你轉化后，你體內所有的生理機能都會變弱，你要不停地吸食鮮血，讓你的心臟持續跳動，若是停了，你的身體就會僵硬，風乾最後變成一動不動的乾屍，生不如死。這還不是最糟的，你生理反應比正常人的弱。可感情和情緒波動比一般人更強烈，開心變成狂喜，悲傷變成絕望……還有那種無法剋制和滿足的飢餓和貪婪，還有對殺戮的渴望和內疚，對血液的瘋狂迷戀。那會毀了你。你強大的身體也許永生，但你可能會被這強烈的情緒波動變得崩潰，甚至如同行屍走肉。你明白嗎？」

「不明白，你們都行，為什麼我不行？」

「我說不行就不行。」言千龘掐住冷妍心的脖子，藍紫色的瞳光映進冷妍心的眼中。

「回家，我回去前不許你出屋。」言千龘冰冷的語氣和具有磁性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冷妍心如木偶一般走開了。

「黛斯利，我來了。」言千龘看著逐漸向西的日頭，血速發動一閃便消失在了小巷中。

殷夜市市郊

唯一的一座建築只是一個廢棄的造血工廠，鐵門倒在地上，瓶子碎了一地。一個個的血畜如幽靈一般遊盪在外面，而裡面，黛斯利坐在一張沙發上，旁邊的人形棺材被倒吊了起來，血液順著德爾的臉流了滿地。他的眼神不再帶有兇狠和戾氣，只有虛弱。

外面排進一個黃頭髮的小孩說：「黛斯小姐，外面一群血畜攻過來了。」

黛斯利嘴角一揚，「果然來了，自己不來卻派了幾個廢物。言千龘，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招數？」黛斯利看了眼德爾，說：「可好他，別讓任何東西靠近。」

「是。」

黛斯利出了門，看見言千龘帶著那群血畜站在面前。

「好久不見，黛斯小姐。」

「好久不見，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