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掌控

「休想。」言千龘微微一笑，手微微往回一撥動，黛斯利感到體內血液翻湧逆行，帶著她直往言千龘那邊奔去。

冷妍心看見這一幕：「你，你能控制她？」

言千龘一笑：「當然，她是我轉化的，永遠就是我的人。她身體里每一滴血都是我的血，永遠別想擺脫我。我知道她的一切，掌控她，了解她，她是我的一部分，我是她的一切。」

「也就是說，這一切一切的事，都在你掌控之中？」

「當然，七百年裡我一直看著她，她什麼時候進的瑞爾國界我都知道。」言千龘緩緩走近，扶起黛斯利，說：「我覺得你真可憐，你父親讓他的目標，變成了你一輩子的理想。讓你沒有別的想法。可你內心是怎麼想的呢？別說謊，我擁有你，擁有你的一切，記憶和想法。可惜啊，親愛的，你本有機會能做正確的事的。」

「他是我的父親，而你殺了他。」黛斯利絕望地說，眼中已沒有光彩。

言千龘說：「對，他一直與我們作對，仇恨我們。可就像我說的，他從來不是個虔誠的教徒，一面他跟你說我們是惡魔，另一面他和我們一起歡樂，這幾年他從我們三族裡撈走了不少好處。這本就是最危險的，得此結果也賴不得別人。」

「不！言千龘，我告訴你，人類不會放過你的！你暗殺人類政府官員，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黛斯利歇斯底里地喊。

言千龘冷笑：「就算我不殺，他肆意暗中捕殺吸血鬼，狼人和巫師，拿他們做實驗，三族早恨極了他。而他在人類一邊當然也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奈何沒有證據。誰會為他大費周折觸怒三個不會真正順應法律的種族？他犯了眾怒，這叫自作孽不可活。而你，諸葛黎雪。」

這時，周圍突然出現一大群的吸血鬼，大多衣裳光鮮，在最前頭的衣服上脖子上都別有掛有一個特殊的七芒星標記。

領頭一個年輕女人，雖然她可能並不年輕。她正是之前找過德爾的女人，也是現任法庭的執炬大法官，維依娜。

「大法官來了。」言千龘說道。

維依娜上前，笑靨如花地說說：「言先生髮訊，我等怎能不來？不知您叫我們來是有何需要我們效勞之處？」

「我要你們替我做個見證。」言千龘指著黛斯利，黛斯利突然全身僵硬。言千龘說：「諸葛黎雪，公元2459年，月殤歷369年被我轉化。如今鑄下大錯，我在此宣布，在法律上終結與其的血脈聯繫。從此她的任何行為與我和我其他的後代毫無關係。我想請大法官，以無故挑釁罪，破壞公共治安罪，施虐罪，私自竊用他人名義罪，謀殺未遂罪。數罪併罰，交由法庭審判。」

維依娜說：「是，據《月殤新法——血族法》第十五條：無故挑釁轉化者和其他公民，判處無期徒刑；第三條：故意破壞公共治安者，處以有期徒刑二百年；第三十條：施虐罪，判處有期徒刑四百年及沒收其全部財產；第十六條：私自竊用他人名義，行使其社會權利者，判處無期徒刑及沒收其公民身份；第三十一條謀殺未遂，處以死刑。言先生，由您來執行吧。」

言千龘說：「那就多謝了。」言千龘牽起黛斯利的手，挽起她的袖子，那裡有一個灼傷的痕迹。

「日行咒。」冷妍心一眼認出了那是什麼。只見言千龘輕輕抹了一下，那灼傷癒合了一些，只留一個淡淡的印記。日行咒也跟著被削弱。

「諸葛黎雪，我判處你，永生不得再回達克瑞爾，也不能再任何一個地方停留。你永不能停下，永遠都要在陽光下，受盡灼燒而不死之永恆之苦，你走過的每一寸土地都如燒紅的鐵水。而你永不能自己選擇死亡，你不能說一句話甚至一個字，不能讓任何人認得你，了解你的故事，你只能一人默默忍受，永生永世，唯一陪伴你的只有痛苦與孤獨！只要我不死，你就會與我一起活著。不管你走到哪，我會知道，你有任何想法，我也都能知道。」

言千龘語畢，黛斯利如木偶一般，一步步地離開，好像她再也不是她。

的確，她再也不是她了。

維依娜抬手指向太陽，一轉，冷妍心閉上眼睛，捂住耳朵，不去聽那突然響起的「滋滋」的炙烤聲和無聲的痛苦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