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質問

言千龘和柯赭回到聖和大學里，地上無數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狼人，巫師，甚至還有人類。

「我讓彌里婭送了份「便當」過來，算算時間，應該快到了。你去接一下，別偷吃太多哦。」言千龘說。

「明白了，我這就去。」柯赭前往機場。

言千龘眼珠轉了轉：「再算算時間，這倆人應該也快醒了。誰會先來呢？」

等言千龘回到頂層辦公室，發現德爾已經坐在校長寶座即支配者上，一臉的怒氣。

「幹嘛幹嘛幹嘛啊？一個臭臉甩給誰看？」言千龘戲謔。

「你說呢？」德爾的眼睛時而充斥著血紅，時而發出綠光，時而又像黑夜一般神秘。

「你一開始就是想連我一起殺了，對吧？你利用羅芳點燃了炸彈，趁我去找狼人時候，直接一起弄死我？」

「對，但你還是活了，討厭的役亡者。不過你沒資格說我吧，你不是一直也沒放棄殺我的念頭嗎？我知道你在我背後干過多少的臟活，不說別的，就沖你和聖和島勾結，試圖擺脫我的控制我就該把你的頭扯下來埋進地里。」

「那就來啊！現在也不晚啊！」德爾吼道。

言千龘若無其事地坐下，說：「喊什麼？我想這麼殺你只是因為我還想做個小實驗，可惜失敗了。你對我沒什麼用了，所以我也不想養著你，跟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了。」

「言千龘，你知道為什麼那些吸血鬼都背叛你了嗎？」德爾學著言千龘諷刺地笑：「他們看透了你，跟著你，再長的生命都是累贅，在你的控制下活著就是人間地獄。只要能死，我都沒意見。」

「所以你這麼作，只是為了想死？」言千龘問。

德爾不答話，誰都不想死，哪怕是吸血鬼也不想。人性和獸性最大的區別就是：獸性為了生存而不擇手段，人性卻是為了慾望，而不管是人是獸，最大的慾望就是生命，儘管活下去，可能會活得很屈辱。

「那你用不著了，我打算放你走。」

德爾眉頭一皺：「什麼？」

言千龘說：「先前留你在身邊，是因為你特殊的身份，也是因為有些事不便我自己干，所以我需要一個苦勞力。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想用你做個實驗，可惜失敗了。現在你沒用了，我再留著你也沒什麼意義。所以你走吧，想去哪就去哪，我不會再管你了。朱遠飛把我下在你體內的禁制也除了，你想變成什麼都可以，狼人，巫師，或者簡單的人類，都與我無關了。」

「你認真的？」

「怎麼？不想走了？一定要殺了我？」言千龘語氣平靜，突然兩人換了位置，德爾站到了言千龘的位置上，言千龘則慵懶地躺在了椅子上。「這我勸你還是放棄吧，我自己都沒這本事呢。不過走之前，我還真需要你去幫我辦最後一件事。」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德爾扭頭就走。

冷妍心慢慢地醒過來，脖子上的傷口開始癒合，領口和脖子被染成了一片紅色。

冷妍心掙扎著坐起，除了虛弱沒有別的感覺。

「呃……」周圍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證明她現在還活著。

「我……還沒死？」冷妍心摸著自己的胸口，整個血族區依舊明亮，燈火通明，卻沒有一個活動的東西。

冷妍心緩了半天才想起來，頂上還有個大麻煩，不過應該已經沒了。

或者是，成了更大的麻煩。

上到頂上，她才發現這裡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不，真的地獄都沒這可怕。七百年前言千龘在時也是這樣的嗎？

「曲，曲林？」冷妍心看到那邊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拍肩，曲林一抬頭，那是一張長著兩顆獠牙的兇惡嘴臉，懷裡抱著一個已經血肉模糊的軀體，曲林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再次把臉埋進還留著血的傷口裡。

冷妍心強忍著噁心，轉頭跑開。她現在沒有了言千龘的力量，完全是個體內留著吸血鬼血的人類。

她拐進一個小巷子里，突然，面前出現幾雙紅綠相間的怪異眼瞳，透著貪婪和野性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