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失望
荒涼的感覺。
所有的希望就像是被陽光強曬著的雪人，終究只剩下一灘冰水。
腦海中重新回放著之前看到的畫面，曾蓓涵的身體貼著他的身體，他端著一杯紅酒，嘴角噙笑。
噁心。
真的很噁心。
手機又響了起來，是白江葉的。
根本就不想接。現在只要聽到他的聲音，都會讓我覺得難過。但是手還是不受控制按了接聽。
「喂。」我極力剋制著顫抖說道。
「昨天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為什麼沒有接？」白江葉的聲音聽起來很憤怒。
「」頓了一下說，「剛想接的時候，手機沒有電了。」
謊言。可是我說不出口不想接他電話的原因。
白江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過了挺久才說：「哦，我知道了。」
兩人對著電話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種尷尬的感覺到底是我自己感覺的還是雙方都察覺到的呢。
「那你早些時候回上海吧。」白江葉又加了一句。
「小白」
「嗯？」
「再過些日子就是我爸爸大壽，你會來嗎？」想想不久就是老爸的生日，50歲的人走過了半數的人生，確實該好好慶祝了。
「什麼時候？」白江葉問。
「兩個禮拜之後吧。」
「」白江葉默了一會兒才說，「明天我要去美國一趟，大概兩個禮拜后才能回來。」
「所以說，你是不會來了是嗎？」心裡有些悲傷。去美國？為了什麼，公司的事情嗎？
「言，對不起。」白江葉訕笑了一下，「但是我一定會趕回來的」
我很想直接掛斷電話，但我更煩他待會兒再回撥回來。
我記得之前，不管怎樣，他都會將我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每次都說公司有事，他很忙。
也許，真的是公司有事吧，是我太敏感了吧。
只是他的一切行為都讓我太失望了。我不明白那一晚他為什麼沒有推開曾蓓涵。難道男人真的可以把愛和性分開嗎？還是他
我不想知道了。
「言，言，你有在聽嗎？言。」
「嗯，怎麼了？」
「言，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在當天趕回去的。」
「嗯。」我應道，說，「我還有事，不說了。你一個人去美國，要好好照顧自己。」
沒有等他回話，我就掛斷了電話。我不想聽你任何的謊言了。相信你？呵呵，你有給我相信你的信心嗎。還是你認為只要我愛你，就會無條件地相信你。
天氣漸漸轉冷。我多穿了一件毛衣才出門。一個人去高中的學校。站在校門口，才發現學校的校牌已經蒙上了一些歲月的時光。也是，好幾年沒有來這了吧。
走進校園，順著腦海里殘留的印象，走在那些曾經走了不下上百遍的小道上。到現在還是清楚地記的，在哪一棵樹下和白江葉合了影。
青蔥懵懂的歲月總是帶著熟悉的味道，讓人回味無窮。
校園裡有些匆匆而過的學子，偶爾瞟了我一眼就又疾步走開了。他們現在所煩惱的也就只有考上一所好大學而已。到了社會，才明白，這些問題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可惜我們怎麼也聽不進過來人的勸告，非得等自己經歷后才會去珍惜。
去看了老班，幾年不見，那人的額頭卻像被無情的歲月多加了幾道痕迹。見到我，笑得尤為燦爛。
「老師，以前可沒見你笑得這麼開懷啊。」我笑著調侃。
「那是當然的。」老班笑笑，「還不是你們這些混蛋，總是給我惹麻煩。我能不擺出刻板的樣子嗎？唉，說起來，時光匆匆啊，紀實那小子昨兒個都打電話啦讓我去參加他的婚禮啊。對了，你和白江葉那小子現在怎樣了？我從以前就覺得你們兩個很配，可是又擔心你們兩個因為談戀愛而耽擱了學業。」
「很好啊。」撓了撓頭，笑得有些牽強。
「白江葉那小子有出息啊。他的公司在世界全500強都還能找到蹤跡呢。他還很年輕，以後肯定會更好的。」
「嗯。」看著老班眼裡出現的驕傲目光，卻不知該怎麼回話了。也許白江葉是他最為驕傲的學生吧。白江葉那麼優秀，將他一直綁在我身邊，是不是太委屈了自己。
「還有曾蓓涵啊。」老師眯了眯眼，「那孩子還真的是不得了啊。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年不到的時間，但是這孩子還是讓人覺得很驕傲啊。我也有看過她拍的電影，很不錯啊。」
對啊，曾蓓涵也是那麼優秀。似乎他們兩個才是門當戶對的，而我蘇言只不過是仗著白江葉對自己還善存的那麼一點愛意而已。我憑什麼覺得在白江葉身邊的那個人可以永遠是我。
和老班告別後，我就在市裡亂逛。心裡難受，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車水馬龍之間，卻不知該往何處走。
「誒，小言。」
漫無目的的時候，有人叫我。心裡有一絲驚喜，我抬起頭看著面前的人，忍不住咧開了嘴角：「夏，你誒，安夜？」
安夜站在柳夏邊上笑得燦爛，對我揮了揮手。
「」小跑著過去，看著他們的樣子，我笑，「你們怎麼回來了？」
「家裡臨時有事就回來了。」柳夏拉著我的手，笑吟吟地進了一家咖啡店，「在路上的時候恰巧碰到了安夜，兩個人就一起走了。」
轉頭看著身後的安夜，他亦是看了我一眼，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對了，老大呢，沒回來嗎？」柳夏問。
白江葉，這個曾讓我覺得萬般幸福的名字，此刻卻成了最重的枷鎖。
「公司有事。大概兩禮拜后才回來。」我坐在了椅子上，看著悠然喝著咖啡的柳夏說，「我哥去上海，我偶就順便坐他的車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為什麼是兩個禮拜以後呢？」柳夏八卦地看著我，「我總覺得有什麼貓膩哦。」
「兩個禮拜后好像是叔叔的大壽吧。」安夜看著我，笑得不懷好意。
「原來是要來見家長了啊。」柳夏哈哈大笑起來，「紀實之後，就是你和老大的婚禮了哦，白嫂。」
「少八卦了。」我瞪了她一眼，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婚禮，沒分手我就覺得很幸運了。
柳夏笑著聳了聳肩，三人圍著一張桌子聊了一下午。趁著安夜去衛生間的時候，悄悄問柳夏，和安夜的復原概率。
柳夏嘿嘿笑著不答話。看她那情景，我也明白了個大概。心裡為柳夏感到高興，我突然就想到了若是我和白江葉分手了，會不會和他們一樣之後再次復原。
唉唉，想什麼呢。白江葉就是去了一趟美國而已。
回去的時候，安夜送柳夏回家，不便做電燈泡，只好說自己還有東西要買，便讓他們先走了。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暗暗嘆了口氣就往別的路走。街邊的燈陸陸續續地亮了起來。回到家的時候，老媽已經準備好了晚餐。見我回來便招呼眾人吃飯。
一家子圍在桌前有說有笑，雙胞胎愛玩，就跑去開電視機。正好播的是娛樂節目。
「請問蓓涵，你明天要飛往美國嗎？」
「是啊。」熒屏的曾蓓涵異常甜美，「想要去那邊散散心，最近事情有點多。」
其他的話沒有聽進去了。
「啪。」蘇逸一掌拍在雙胞胎的屁股上，怒道：「吃飯的時候就不要開電視了。」
雙胞胎撇著嘴巴委屈地看著蘇逸，一個人跑到了老媽懷裡，另一個就跑到了老爸懷裡，甚為委屈地叫著：「爸爸是壞蛋，屁屁好疼。」
老爸老媽瞪了一眼蘇逸：「你找死嗎。開一下電視會噎死你嗎？」
蘇逸痞痞地笑著：「嘿嘿，鬧著玩嘛。」說完就將菜分別夾到了爸媽的碗里，笑：「爸媽，快吃飯快吃飯。」
我笑著看了一眼蘇逸，又低頭吃飯。
不能，絕對不能讓他們擔心。
飯，食不知味。幫媽媽做完了家務，陪他們兩個看了一會兒電視就往屋裡去，去網路上搜索了一下曾蓓涵的最新消息，連微博都洋溢著歡樂的氣息。
「明天就要去美國，很高心。」
和白江葉一起去嗎？呵呵，那我是不是該跑到機場大鬧一場，質問白江葉為什麼這麼湊巧地和曾蓓涵一起去美國。
一起？
原來我潛意識裡面就覺得他們兩個是一起去的啊。
「叩叩。」房門聲響了起來，我揉了揉臉，對著門外喊道：「進來。」
是蘇逸。嬉笑著走進了房間，關上門后，臉上就全是擔憂，笑著揶揄：「怎麼了？蘇大老闆，股票跌了？」
蘇逸一把抱住了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會有事嗎，蘇逸你太婆媽了。」我笑道。
「」蘇逸頓了一下又說，「剛剛吃飯的時候，關於曾蓓涵去美國的事，你好像挺震驚的，怎麼了嗎？」
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我兀自訕笑了一下，頭看著他懷裡，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白江葉明天也要去美國。」
「哦。」蘇逸鬆開了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臉上露出了笑容。拋了一把鑰匙給我，帶著得意的囂張口吻：「接好了哦，這是奧迪Q7的鑰匙。哥哥現在就將它送給你了。」
我疑惑地看著他：「你去搶劫了？」
蘇逸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你就是這麼看待你哥哥我的嗎？這是哥哥花錢買來的。」
「上百萬啊。」我扁嘴，「蘇逸，你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
「怎麼就許唐瀟他們有錢就不許我有錢了。」蘇逸挑眉看我，「這麼看不起你哥哥我。」
「不是。」我訕笑著收起了鑰匙，「謝謝哥。」
蘇逸挺高興的，將我攬到了懷裡，說：「明天就去領車，給爸媽一個驚喜，怎樣？」
「嗯。」點了點頭，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問，「蘇逸，商場，是怎樣的一個地方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