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們的孩子
讓洗劍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人直接拒絕了洗劍的好意邀請,冷冷地一字一句道:「在下不是來喝茶的,而是找你洗大俠比劍的!」
聽對方是找自己比劍,洗劍精神為之一振,眼睛頓時放射出光芒,身子不由自主挺直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對方目光如電語氣依舊冰冷道:「我只不過是一個碌碌無為的無名之輩,洗大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只要洗大俠不吝賜教,在下就榮幸之至了!」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人不管幹什麼都要有規矩,做買賣有做買賣的規矩。行走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就算是要飯也有要飯的規矩。什麼事情都可以破,就是規矩不能破。洗劍和人比劍同樣也有規矩。他的規矩很簡單,以禮待人,以劍會友!不論是成名的劍客,還是名不見經傳初出江湖的無名之輩,但凡來找他比劍的人,他都會以禮相待,從來不會因為一個人的身份而慢待對方,舉止言談絕沒有一絲輕蔑與不敬。
如果放在平時洗劍在今天這樣的天氣和這個時候絕對不會出手,一定會等到雨過天晴,太陽出來,外面的人來了他才會慢慢站起身走出去,站在陽光下等待對方先出劍。
洗劍尊重每一位來和他比武的人。同樣每一個來找他比武的人對他也是無比的尊重。人都是相互尊重的。可是當面對雨中這個人的傲慢,洗劍心裡不由得無名火起。他盯著對方看了好久終於吐出一句話:「好,那老夫就如你所願!」說完這句話,洗劍的人已經站起,原本掛在牆上的「青虹劍」已經握在手中,隨著一聲龍吟之聲,劍光如同一道閃電從他身上發出飛向外面雨中站著的那個人。
洗劍一項都對自己胸有成竹,覺得對方絕對不可能躲過自己這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劍。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當劍光消逝后,洗劍驚訝的發現,門口站的人憑空不見了,外面除了雨還在不停地下著,連個鬼影都沒有。就好像剛才那個人更本沒有出現過一樣。
「好快的身手!」洗劍不得不佩服對方輕功之高,絕對是他平生少見。就在他準備衝出去尋找那個人的時候。就聽雨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洗劍,三天後我會再來,那時候我倆光明正大比一場!」對方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洗劍可以確定對方人已經到了山莊外。
「好深厚的內力!」洗劍不由眉頭緊鎖,雖然只和對方打了一個照面,但他心裡清楚這次他遇到了真正的對手。
雨來的快,停的也快。不一會的工夫雨停了,雲散了,天邊出現一條彩虹。花園裡的花更艷,花瓣上滾動著晶瑩的露珠。而渾身濕漉漉的劍痴依舊坐在洗劍池前洗著手裡那把劍,剛才下了那麼大一場雨都沒能讓他停下來。人如果對一件事過於執著,那就是痴!果然是一個「劍痴」。
這時從花園外走來一個臉如雕刻般,有稜有角俊美異常的英俊少年,一雙劍眉下有著一雙溪水般清澈的雙目,高挺的鼻樑,紅紅的嘴唇,簡直就好比這花園中雨後的鮮花嬌艷欲滴,一個男人能長得這般俊俏真的是天下少有。少年在劍痴的身後停下腳步,並走到劍痴的身邊,蹲下身子雙手托著腮,一雙大眼睛盯著劍痴手裡閃著銀光的寶劍開口道:「劍痴叔叔,這把劍你還要洗多久?」
「多久!」劍痴像是反問少年,又像是喃喃自語:「我想應該不會很久!」
少年學著大人的模樣嘆了口氣道:「咳!我真不懂你們大人。」
劍痴盯著手裡的劍漫不經心問道:「你不懂什麼?」
少年在開口前又嘆了口氣:「劍痴叔叔,我不懂我父親,為什麼要每天在家等著與人比武。更不懂你,劍痴叔叔你為什麼每天要坐在這裡洗劍,你知不知道你手裡的劍都快被你洗沒了!」
少年名叫洗髓是洗劍唯一的子嗣,今年十四歲,當年洗劍在行走江湖四處找人比劍的時候,在一次偶的時候然遇到了洗髓的母親,有著江湖第一美女之稱的白羽裳。一見面洗劍就被白羽裳的美貌驚呆!用傾國傾城宛若天仙來形容白羽裳絕對不為過。
自古英雄愛美人。同樣美人也愛英雄!白羽裳當時也被洗劍俊朗的外表和身上的那種英雄氣概吸引。兩人一見鍾情,最後喜結伉儷,成為當時武林一段佳話。
做為一個浪子,洗劍雖然結婚,但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他的腳步,依然成年累月在江湖上遊走,為了證明自己的劍法天下無雙,只要聽到哪裡有成名的劍客,就會毫不遲疑跋山涉水不遠萬里去尋找對方比劍。同為江湖兒女的白羽裳理解自己丈夫對劍法的痴迷,對他長年累月不陪在自己身邊並沒有說什麼抱怨和挽留的話,而是一直選擇默默支持丈夫,直到結婚五年後有了二人的孩子,做為人母的白羽裳才開始約束丈夫,為了孩子為了家不要在浪跡天涯!
在江湖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洗劍幾乎每天都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回明明感覺自己已經死了,但是最終他還是奇迹般活了下來,如今把他的衣服脫下來身上的傷疤縱橫交錯,往往舊傷沒等癒合就又添新傷。當有一天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一開門第一眼便看見一個孩童向自己跑過來跑過來,當時洗劍並沒有在意還以為是鄰居家的孩童跟隨大人來到自己家裡。
當洗劍看到坐在那正用一雙幽怨的眼神注視著自己的愛妻白羽裳時,洗劍強打精神笑了笑問:「羽裳這是誰家的孩子?」
望著眼前這個男人,自己的丈夫,白羽裳又愛又恨,直到現在她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喜歡這個男人什麼?她強忍著沒有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嘆了口氣喃喃地道:「他是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