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沒有家的人

「我們的孩子！」聽到白羽裳說眼前這個孩童是自己的孩子。洗劍當時就愣在那，整個人彷彿都僵硬，自己竟然有了兒子，這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這時他才想到距離上次離開家竟然已經過去整整三年多的時間。

看到丈夫呆若木雞的表情，白羽裳笑了笑，表情有些苦澀道：「如果你在晚些時候回來，兒子都能給你去打酒喝了！」

「我洗劍有后了！」過了許久洗劍才如夢方醒，忽然彎腰一把將眼前的孩子抱起來然後拋向半空。

孩子被眼前陌生人的舉動嚇得不知所措，在半空中露出惶恐的表情，但是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孩子並沒有因為害怕而失聲大哭！

白羽裳這時走過來將墜落的兒子接在懷裡一臉心疼地拍了拍孩子說了一句：「不怕！」隨即白了洗劍一眼用責怪的語氣數落道：「你這個人怎麼沒輕沒重，嚇到兒子。」

「嘿嘿！」洗劍嘿嘿傻笑著，用手使勁撓了撓頭，顯然對自己突然間就做了父親這件事，讓他有些措不及防一時間還不能適應！因為這些年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成為人父有自己的孩子。這一切來的太突然，讓他感覺自己就像在做夢一樣，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問白羽裳：「你給咱們兒子起了一個什麼名字？」

白羽裳咬著嘴唇喃喃道：「還沒有，我覺得孩子的名字還是由你這個當父親的回來取才合適！」丈夫這一走就是幾年，在這段日子做為一個妻子每天白羽裳都望眼欲穿，從朝陽盼到日落，從黃昏盼到日出，從春天盼到夏日，秋去冬來，她每天都在盼望著丈夫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次次的盼望換來的是一次次失望讓她的心都開始麻木。

盼星星盼月亮，當看到丈夫站在自己面前時，白羽裳的心裡有著說不盡的相思想對洗劍傾訴，告訴他，在外面這幾年來她每天都在思念他，每天都在擔心他！曾經在無數夜晚她夢見丈夫在與人比劍的時候被人一劍刺殺，當她驚叫著從噩夢中驚醒后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出了一身的冷汗，而且淚水也早已打濕枕巾！

男人向來不解風情，更加不知道女人的所思所想。此時的洗劍完全忽略了面前妻子，整個人都沉浸在初為人父的喜悅當中，他無比興奮地說：「我洗劍的兒子，長大了一定要名揚天下，將劍法的精髓學到，成為一代劍俠宗師，所以就叫洗髓。」說完這番話洗劍的臉上難掩興奮的表情。

白羽裳盯著丈夫看了許久，才幽幽說道：「孩子叫洗髓這個名字我不反對，但是他今後絕對不能向你一樣，做一個只知道有江湖而沒有家的人！」

洗劍嘿嘿笑了：「江湖多好，可以」磨練人，到了那裡很快就會成長。」

白羽裳了解丈夫的脾氣，並沒有在兒子身上和他過多爭論，因為她知道孩子還小，等他長大了讓他自己來做選擇！隨即她把話題轉到眼前，她用幽怨的眼神看著洗劍道：「你今後有什麼打算，還會滿天下去找人比劍嗎？」

一說到找人比劍，洗劍整個人一下子精神抖擻，臉上的倦容一掃而光，興奮地道：「當然，我已經想好了這次回來住上一段日子，我就出去，上次我是一路向南，這次我要一路向北直到打敗最後一個對手在回來！」洗劍並沒有注意到，在聽了自己這番話后，妻子臉上已經有些動容。

男人不知道的是，女人所說的話向來是反的，明明嘴裡說著不喜歡，不稀罕。其實心裡不知道有多喜歡，多稀罕。白羽裳之所以這麼說原本以為丈夫看在孩子的面就會收心，不會在到處亂跑，卻沒想到不論是妻子還是孩子都無法拴住眼前這個男人的心！白羽裳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她咬著嘴唇，最後一字一句道：「這次如果你前腳走，我領著兒子後腳也走，讓你這輩子在也見不到我們娘倆！」

聽了妻子的話，洗劍一下愣住了，他看著白羽裳就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一樣，他不理解為什麼一直在背後支持自己鼓勵自己的妻子，今天怎麼變成了另外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說出這樣讓自己傷情的話，許久他才開口問：「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孩子整天在我面前哭著喊著要父親。更不想每天擔心你的安危。也不願意再被噩夢驚醒！更不願意你被人殺死了我連到哪裡收屍都不知道！」說完這番話的時候，淚水已經無聲地從白羽霜的眼角流出來。

「娘親，你怎麼哭了？」看到母親眼睛里流出淚滴，小洗髓懂事地伸出他稚嫩的小手，為母親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看到眼前這一切，洗劍慚愧地低下頭，回想結婚十幾年來自己和妻子聚少離多，特別是這次他一走就是將近四年，在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她受了多少苦遭過多少罪就算沒有看到，洗劍也能夠想像到。特別是懷胎十月一朝分娩時，那時刻她心裡多麼希望自己這個做丈夫的能陪在她的身旁。一個女人獨自拉扯一個孩子這份艱辛與辛酸又有誰知道。想到這些洗劍心裡突然覺得自己欠妻子的簡直太多太多！

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同樣一個男人在面對事業與家庭之間有著艱難的抉擇，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自己能去找別人比劍，別人為什麼不能找自己來比劍。想到這些洗劍做出了人生最重要一個決定，不在滿世界去尋找對手，而是讓對手來找自己。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妻子白羽裳。

一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改變，那這個女人在這個男人心裡一定佔據著重要位置。白羽裳知道丈夫能夠做出這樣的的一個讓步實屬不易，她臉上不由得露出久違的笑容，拉起洗髓的小手指著洗劍親切地說：「髓兒，這是父親，叫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