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我好著呢，你難道還希望我怎樣？」九重雪截住弱水的話。

沐九夭哦了一聲：「還活著就行，對於其他我並不抱任何希望。」

她說話真薄情。九重雪奄奄地躺在九重之巔的塔頂，閉上眼。

而外面沐安和越凡汐都訝異地看著她。

「白色靈力？」沐安皺起眉，似乎很難以置信：「你的靈力怎麼變成白色了？」

沐九夭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明明之前它都是紅色的……」九重雪的事兒，她不打算告訴任何人。這既是為了她的安全，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全。

越凡汐沉思半晌，開口：「不管這是為什麼，但反正都是好事兒，便不用糾結。只是阿夭你需記住，你的靈力生來就是這般，從來都是白色，從來沒有變過，懂么？」

沐九夭點頭：「兒子懂得。」咳咳，說習慣了，她在他們面前還是經常用兒子自稱。

穩住！她是大公子！大公子！

沐九夜嫌棄地撇撇嘴。

至於她身上靈力的變化，還有沐安和越凡汐對她的緊張，他似乎完全不意外。他一直都知道，她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的，只是她自己而已。

現在沐九夭終於想起來一件事——

「對了九夜，你的暗劍，我已經完好無缺地把它帶回來了。」她拍拍劍身，頗有些不舍：「現在還給你吧。」告訴自己，弟弟的劍不能搶不能搶不能搶。

但是這把劍真的很好……她知道，它很好。不管前世今生，它都一直很好。

沐九夜抬眼，眉眼妖異神情不屑一顧：「什麼破劍我要來幹什麼？既然都借給你了，要是順手你就留著吧！」

嘴硬心軟！沐九夭在心底默默吐槽。不過……她真的很捨不得暗劍啊！

暗劍，前一世就是在神之大陸頂尖的存在。她現在手中的它還有一層封印，否則憑她的實力無論如何也沒辦法駕馭它。這麼好的劍……

九夜是如何得到的？

「九夜，這是你的劍，它太好，我不敢要。」沐九夭看上去雲淡風輕。

沐九夜眯起眼——這個動作像極了沐安。

「不敢要？那就扔掉。」他接過暗劍，掂了掂，突然又改變了主意：「不，應該毀掉。」

他要送的東西，她既然不要，那就毀掉。他不能忍受它落到別人手裡，哪怕是她和他都不要的。

沐九夭瞪大眼，十分驚愕：「毀掉？！這麼好的劍……你是一個劍修者啊！」每一個劍修者都應該是無比珍視每一把好劍的。許是作為雙胞胎之間的獨特感應，她隱約覺得自己看到了他內心的桀驁與黑暗……

她猛地搖搖頭，一把搶過暗劍，驚悚地看著他：「混蛋！你大哥的愛劍你敢毀了試試！」

沐九夜冷哼，眼神鄙視：「我大哥？冒牌貨。」

冒牌貨大哥沐九夭臉色漲的通紅：「那我也是你姐姐！」

沐九夜就輕輕笑開了：「廢柴姐姐。」

沐九夭：……怎麼辦啊聽到他這樣懟她還是好生氣。就算滿滿自信認為自己是天才但是被自己的弟弟說廢柴……她還是覺得好像他說的是事實……沐九夭很虛。覺得有點不妙的預感。

然後沐九夜身上靈力忽然暴漲。

劍者九階！

沐九夭愣了半天。她是應該高興呢還是……

但是看著沐安和越凡汐都毫不驚訝的樣子……「你們都知道？」

越凡汐安慰地對她說：「不知道啊，明明一個月前他都只有八階的。」

沐九夭：但是你們對於他又莫名其妙忽然突破毫不驚訝。所以，你們是習慣了他突然就又天才一次。

那沐九夜一直掩藏實力是為什麼？低調？不，不是，他劍靈雙修的體質已經人盡皆知，根本沒必要再裝什麼低調。他一直……

沐九夭忽然茅塞頓開。

他一直都在刻意高調！為的是替她吸引身後那些人的注意力！他一直在用自己的生命保護她！那隱瞞……

沐九夭眼眶濕潤。

原來他還是在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