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做出選擇
黃青桔看向黃牛和尹杉，見他們跟宋志誠寒暄玩之後，轉身看過來，「回虛妄山嗎？」
「嗯。有些事，回去再說吧。」尹杉笑起來格外好看，一點沒有之前那五十多歲老頭子的痕迹。
黃青桔那一句衫爺爺都要喊不出來了，在嘴裡滾了兩圈，最後看向了黃牛，「師父，我們怎麼？」
話還沒說完，尹杉斜睨她一眼，手中摺扇往牆壁上一扇動，出現一道門，「走吧。回家。」
回家兩個字，讓黃青桔轉頭看向了風瑾昭。
風瑾昭臉上也露出幸福的笑容，主動伸出手牽住她，「走，我們回家。」
這道門可比風瑾昭的撕裂空間舒服多了，跨過一道門，就進入了虛妄山的通道。
黃牛和尹杉依然還是那副年輕的模樣。
尹杉走在黃青桔的身邊，視線從風瑾昭和黃青桔相牽的手掃過，揮了揮摺扇，「小丫頭這是一聲爺爺都叫不出來了？」
「你之前那個樣子我還能叫一聲爺爺。現在這麼年輕好看，我怎麼叫得出口？」
尹杉將摺扇合起來，往她腦袋上輕輕一敲，「怎麼？我之前不夠好看？」
「別欺負她。這是我的徒弟。」
「那還是我孫女呢。」尹杉得意的晃了晃腦袋。
黃牛露出懶得跟他計較的表情，瞅了他好幾眼，往美味亭走去，手往旁邊一揮舞，「輕芒。」
輕芒直接從空中顯示出來，身影從虛無到漸漸真實起來，「山主？」
「準備點心，泡壺好茶。我們要閑聊片刻。」黃牛恢復年輕，就連聲音也變得年輕清爽起來，但語氣里依然帶著過去那份熟悉的嚴厲感。
「是的，山主。很快就好。」輕芒恭敬的躬身，身影又漸漸淡去。
黃青桔心裡有很多疑惑，但現在耐心跟著他們朝美味亭走去。
等黃牛和尹杉落座，才跟著風瑾昭一起落了座。
剛坐下，輕芒端著東西從門外走出來，將茶杯和茶盞一一放下，又將點心放在四人面前。
黃牛之前一副四十多歲中年男人的模樣，泡茶就行雲流水十分好看。
沒想到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泡茶更好看。
等茶盞放在面前，黃青桔抬頭看著他，「師父，你想說什麼？」
知道自己只有一個月的壽命，卻可以自由在在的做自己。
並且還可以擁有健康人的身體，可以跟風瑾昭去做正常戀人該做的事。
她現在整個人都輕鬆了，沉重的活了二十年，她終於可以做自己，做所有想做的事。
哪怕只有一個月，可她覺得足夠了。
這才是她夢想中想要的身體健康，快樂戀愛。
「其實不犧牲瑾昭，也有辦法將你的壽命延長，宋家說的辦法不過是試想。但我們知道，這時可行的。」尹杉將茶端起來，抿了一口，這才慢悠悠出聲。
黃牛沉沉嘆息一聲，似乎有些不忍的閉上了眼睛，但睜開之後冷凝無情，「尹杉說的沒錯，我們可以治好你。徹底治好，萬妖錄上記錄的迴轉陣法，還有用妖類的妖丹。我們計算過，只需要犧牲三個妖。」
黃青桔不敢相信的看著黃牛，「師父？」
在她心目中，從來不會傷害無辜，將人類和人界安危放在第一位，一直公正不阿，還很嚴厲的師父，怎麼會變成如此冷血無情。
「青桔，你一直不明白吧。妖本質就是無情的。更何況我們這樣看慣了生死，甚至是看透了生死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黃牛說的輕描淡寫，彷彿不管是什麼樣的生命，都只是過眼雲煙罷了。
黃青桔愣愣看著黃牛，求救般的看向尹杉，「衫爺爺，師父不是認真的吧？」
「我和你師父商量過了。這個辦法只要你肯配合，的確可以做到。宋家不敢做的，我們敢做，並且沒有人可以知道。」
黃青桔不敢相信的來回掃視尹杉和黃牛，目光里滿是失望，「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不等尹杉回應，她轉過頭去看風瑾昭，「師兄，你知道？」
風瑾昭也很懵，連連搖頭，「我不知道。我沒有聽他們說過這件事。」
黃青桔因為這個回答，閉了閉眼，調節了情緒，轉過頭看著黃牛和尹杉，「我從小就被教育要懂得珍惜生命，不止是自己的，更是別人的，不可以冷漠，漠視別人的生命。不管是妖類還是人類，是你們告訴我，要做好一面鏡子，照人心，照妖行。可是現在，你們卻這樣對我說？！」
說到激動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滿目失望，又淚眼婆娑看著黃牛，完全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師父，「你真的是我師父嗎？你是不是什麼妖類假扮的？」
黃牛依然是那副冷靜的模樣，連帶尹杉都嚴肅起來，「青桔，我們是為了你，只要你成為妖，你可以跟瑾昭在一起，長長久久，也可以好好管理虛妄山。你可以想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你可以掙脫身體虛弱的枷鎖。」
「青桔。這麼多年，我們一直在找辦法治癒你。可是我們的確有考量。但現在我們有機會，瞞過一切，為你治療。你好好考慮。」黃牛的臉上露出幾分關切，終於有了師父從前的模樣。
黃青桔卻泣不成聲，連連搖頭，最後狠狠拍桌，「你們怎麼能這樣！你們教過我什麼？你們卻在做什麼？！你們不配，不配管理虛妄山！人界在你們手上真的安全嗎？」
黃牛和尹杉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黃牛端起茶盞將茶水飲盡，看向了風瑾昭，「瑾昭，你怎麼想的？」
風瑾昭看著哭成這樣的黃青桔，心裡特別難受，將她摟在懷裡，搖了搖頭，「師父，我尊重桔寶。她不會要這樣的健康，她沒辦法要這樣用人命換人命。你們放她自由吧。」
「我要離開虛妄山，離開這裡！你們如果要為了我傷害無辜的人類或妖類，我就死了。我馬上死！」黃青桔撲在風瑾昭的懷裡，完全不敢相信的不斷搖頭，「這不是我的師父，這不是衫爺爺。他們不是這樣的妖，對不對，師兄。」
「別哭了。我會一直站在你的身邊，哪怕與虛妄山為敵！」
風瑾昭的話讓黃牛重重一拍桌子，整張石桌被他拍碎，茶盞和點心在地上零零落落，他冷笑一聲，「你們想清楚了嗎？！」
「我想清楚了。我不願意。」
「我會一直陪著桔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