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狼聲陣陣傳幽谷

第74章 狼聲陣陣傳幽谷

吳蓮被抬走了。吳綠傘重新開始審視起陸無情。片刻,讚歎道:「難怪江副掌教會看上你,的確是美麗動人,又有膽有識。」

「閑話莫要多說了,你們不就是想殺了我,請快些動手。」陸無情淡淡道。

你曾是慕容家的人,」吳綠傘扭頭望向慕容雲濤,「慕容公子,你說怎麼處置她?」

「當然是殺!」慕容雲濤斷然道。

「我不知道慕容公子為何這般憎恨昔日的家府奴婢,但我要說一句,她畢竟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懇請請慕容公子高抬貴手,多多少少網開一面,放她一條生路。」

「不行!」慕容雲濤厲聲道。

「吳掌門不必多言,我寧願一死,也不願受他的恩情。」陸無情亦斷然道。

「你的性子一點沒變,好——」慕容雲濤狠狠道,「吳掌門還不讓你的手下動手。」

「如果是這樣,我就不動手了,請慕容公子自行解決。」吳綠傘說完一揮手,「散開」。

黑衣人全都沒動。

慕容雲濤大笑道:「指派不動了?告訴你,他們現在都聽令於我。現在,我是無歸庄的一庄之主。」

「為……什麼?」吳綠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是南宮教主受命,否則我也不會在此逗留這麼久。」

「可我什麼都不知道!」吳綠傘悲哀道。

「你知不知道不要緊,曾碧玉知道就行了。我們不告訴你,還不是怕你心裡不滿。」

「我心裡的確不滿!十多年了,我兢兢業業,對教主忠心耿耿。教主不能這樣做。」

「我坐這山莊之主,你不服?」

「我……我服。我自認武功智謀不及公子,可是你們不該瞞著我。」

「事情已經是這樣,有什麼話,你可以去對教主說,現在我命令你殺了這個賤女人!」

「是……」吳綠傘看向陸無情,「陸姑娘,我……」

「慕容雲濤——」陸無情大叫道,「有本事咱倆打一場,誰認慫誰不算好漢!」

「我動手,你死得更快!」

「無情求之不得。」

慕容雲濤不再言語,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手中鐵扇握得越來越緊,突然令道:「全都給我上,全都給我上——上——」氣怒之下喊聲一聲比一聲高。

所有的黑衣人都圍了上去,而陸無情縴手從腰上重重一抹,手臂呈弧形奮力一甩,霎時如波光粼粼的水面萬千銀光閃爍洶湧而去。一大群黑衣人在哀嚎聲中倒下了。

有幾名黑衣人已侵到近前,陸無情長劍奮力一削,火花亂濺、鮮血迸流、叮叮噹噹聲、啊啊啊啊——聲全都交雜在一起。本是馨靜的花園瞬間變成修羅屠場。

有三名黑衣人倒下,與此同時陸無情也受了傷。她的傷是有人在背後偷襲她造成的。她不顧左肩傷痛,再次在腰間一抹,入手的銀針只剩三枚了。而眼前正有七名黑衣人向她逼來。

吳綠傘瞪著滿地的「屍體」,曾經跟隨他十幾年的兄弟,在一瞬間全都斃命了。他恨陸無情,更狠慕容雲濤。突然,他大叫道:「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混蛋,還我兄弟的命!」喊完竟跪下大哭起來。

喊哭聲讓僅剩的七名黑衣人都是一怔,竟一時愣在當場。也許此刻他們才知道誰才是他們真正的兄弟,誰才在乎他們的命。

「上啊——」慕容雲濤惱怒道,「誰讓你們停下的!違抗命令也是死!」

「不要再殺了,不要再殺了!」吳綠傘忽然哭著喊道。

「你給我閉嘴!」慕容雲濤走上前,一扇子打在他的頭上。

吳綠傘悶哼一聲倒下了。

七名黑衣人握著刀劍的手突然都鬆了,一個個怒視著慕容雲濤,似在抗議,又似在求死。

「廢物!一群廢物!都給我滾開!」慕容雲濤咆哮著怒視著眾人。繼而目光移向黑衣人身後的陸無情,瘋笑道,「我還有一個好消息忘了告訴你,你的兒子已經變成了死命殺手。你知道什麼叫死命殺手?就是像木頭人一樣,就是一個沒有感情可言的殺人工具。」

「慕容雲濤,我殺了你!」陸無情目中含淚,怒恨填胸道。

「這比殺了你,還讓你痛苦。哈……」慕容雲濤說完大笑起來。

陸無情忍著左肩傷痛奮力沖了過去,一劍刺向慕容雲濤前心。而慕容雲濤一揮鐵扇,「鐺」的一聲響,那劍遠遠移開了。他進一步一刺,扇頭擊在陸無情胸上,陸無情猛得向後退了一步。

也許慕容雲濤用力過猛,先前劍傷裂開了傷口,臉上頓現痛苦之色,腰間已有大片血染。

慕容雲濤沒有繼續攻擊,左手在後腰一抹,手中已捏住一支鏢,道:「賤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說著鏢已射出。

陸無情見了急忙奮力側身一閃,鏢躲過了,她也腳下站立不穩,摔倒了。

這時,一陣涼風吹來,濛濛細雨又下了起來。這雨水似上天給倒在地上的某些人施捨的救命藥水,希望他們再次蘇醒。

慕容雲濤將鐵扇插回后腰,從地上撿了一把劍,然後一步步走向陸無情。

陸無情站起身,緊握著劍,等待慕容雲濤臨近。她恨透了眼前這個男人,她寧願去死,也要殺了他。

曾碧玉走了過來。慕容雲濤像看見了救星,狂喜道:「你來得正好,快殺了她。」

「我說過,你不要叫我做任何事。你叫我做的任何事,我都不會去做。」曾碧玉淡淡道。

「你瘋了!」慕容雲濤不明白曾碧玉為什麼會這樣說。

曾碧玉面無表情地看著陸無情,道:「你走吧。希望我們再不要見面。」

「你居然要放她走!」慕容雲濤氣憤難當道。然而,他身上有傷,他反對又能做什麼。

陸無情默然頷首,繼而拾回劍鞘,拖著傷痛的身體一步一步往園外走去。

曾碧玉本來已昏厥,是這場濛濛細雨讓她醒來。她見自己沒死,感恩陸無情的手下留情,想想自己剛才的做法不覺羞愧難當,覺得自己也該為她做些什麼。她見了剛才一場血殺的結果,不僅沒有恨陸無情,反而不想再為難她了。

慕容雲濤眼看著陸無情離開了,心裡氣憤到了極點,他恨死陸無情,也同時恨死曾碧玉,他心中暗暗發誓定要她們都死在他手中。

陸無情離開了無歸庄,找了個地方給自己上了金瘡葯,又包紮一番,才尋路前行。山路難行,夜晚的山路更加充滿危險。她似乎從來不在意這些,一往無前地往前趕。在莊裡折騰了大半夜,離庄時已到了凌晨時分,又趕了不大時辰山路,天便漸漸大亮了。勉強走到晌午時分,早已筋疲力盡的她,見有一個石凳便在上面坐了。她想這裡怎麼會有個石凳?這個石凳自然是人放到這裡的,那麼說這附近有人家。她先歇夠了,才爬上了一棵樹,向遠處眺望。就見不遠處有一排房屋。屋前院子里椅子上還坐著一個老夫人,身後站著兩個女僕。看她們身著打扮又不像山野村民。她沒有想太多,此刻飢腸轆轆,那肚子里咕嚕咕嚕聲似在催促她快到那戶人家討些吃的。

陸無情來到那排房屋前,院子里已經沒了人,一間石屋的門敞開了半扇。她走到這扇門前,不重不輕地道:「請問屋裡有人嗎?」

一個女僕出現在她面前,打量了打量陸無情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我路經此處,已有一天一夜沒進食了,我還要趕很遠的路。」陸無情道。

「你不就想討口飯嗎?跟我來吧。」女僕口氣冷淡,說完在前引路來到不遠處一個倉庫里,又道,「你先在這裡等著。」

陸無情頷首。女僕走後,她觀察了這間倉庫,倉庫里除了乾柴,還有繩索和一些生了銹的兵器。她立刻意識到這戶人家並非尋常人家,最起碼這戶人家有些人也是習武的。

過了一會兒,那女僕便端著一碗飯菜來了,笑盈盈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家老夫人剛睡了,怕人吵,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下了。請多多包涵。」

「哪裡,哪裡。是我該感恩戴德才對。」陸無情感到奇怪,這個女僕先前那般冷淡,而今又變得這般熱情,是何緣故?

女僕走後,陸無情慎重其間,拿銀針試了試飯菜,發現飯菜里下了毒。她把飯菜倒掉,拿乾柴掩蓋了,然後又倒在地上假裝不省人事。

過了片刻,那女僕便回來了,從牆上取下繩索,蹲下身來捆綁陸無情。陸無情不及她綁便一掌猛擊她的胸口。那女僕「啊」的一聲,倒在地上,嘴角流下血絲。

陸無情起身喝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害我?」那女僕冷笑一聲道:「你就是陸無情是吧?我們殺的就是你!」

女僕的慘叫聲大概驚動了屋裡的人,俄而又有兩名女子持劍趕了過來。這兩名女子中其中一個就是司徒鷹。她見陸無情美貌非常勝過她不知多少倍,一股強烈的嫉妒之心不禁而生,道:「你就是陸無情?」

「是。」陸無情答道。

「好。你敢承認就好。姐妹們,我們一起上,殺了她!」

「你們為什麼要殺我?難道你是是無歸門的人?」陸無情疑惑道。

司徒鷹冷笑一聲,道:「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已是個必死之人了。我們夫人便是龍君夫人,惡狼庄司徒莊主的母親。這回你該明白了吧?死也該瞑目了吧!」

「真可笑,你們想讓我死,我就真會死於你們手嗎?」陸無情輕蔑笑道。他說完拔劍出鞘,怒視三人。

司徒鷹巴不得陸無情立刻死掉,再不願看她一眼眉飛色舞的樣子,於是當先上前一劍猛刺陸無情前心。她下手狠辣無比,絕沒有給陸無情留半點活路。而陸無情在她那一劍刺出時,早已躲避開了,並搖著頭,對司徒鷹以無限的蔑視。這更激發了司徒鷹的怒火,司徒鷹如瘋狼一般沖了上去,誓必取陸無情的性命。而陸無情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司徒鷹在怒憤中早已不濟的武功招數更是亂作一糟,破綻百出。陸無情不誤時機地抓住破綻輕描淡寫地一劍一挑,那司徒鷹便驚叫一聲,「鐺琅」劍已落地,右手腕處血已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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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俠成神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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