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3

章63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十年前XX中學的一起命案,實際上兇手是名嬡秦悅羚?」這個消息像一塊石頭砸進平靜的湖面,在場的記者都已經不是竊竊私語了,而是紛紛湊上前大聲詢問,七嘴八舌興奮不已、也咋舌不已。

丁洋和葉妙倆人本來坐在發布會的主席台正中,做好了這消息一出肯定會讓人震驚的準備,也被在場記者的勁頭給嚇了一跳。

在場的娛記居多,年輕氣盛,得到這個消息都興奮得不得了。只有一些老牌跑社會新聞的記者略顯猶豫,在初初知道這個消息的震驚勁過去后,開始多慮。

秦悅羚是什麼背景的人,年輕人不知道,他們能不清楚嗎?

丁洋強忍住被閃光燈晃花眼的噁心勁,用力吞咽下心臟狂跳引發的不適感,強裝鎮定用手看似撫弄前額的頭髮,用力地說出早已準備好的話:「對,她就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可是她卻利用權勢,逼一個無權無勢的窮苦青年去替她坐牢。」

邊上的葉妙這些年在國外也見多了大場面,倒沒有像丁洋這麼慌亂,在初時的驚詐過去后,很快就回復了自然。

「這事本來我不想說出來的,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外國不回來,就是怕被報復。」她輕輕鬆鬆地將眾人的焦點引到自己身上,這是她和丁洋早已經約好的,回國就是為了這一刻。這一幕戲碼在心裏面已經演練了不知道多少次,她的唇角勾起自得的笑容,終於可以享受此時的報復感了。

秦悅羚,這個仇晚了十年,可是她葉妙一樣會報得精彩。

就等著看誰能笑到最後,而誰又身敗名裂,惹上一身的官司。

就算最後秦家可以動用權力將這事壓下去,今天在場的人私下也能將這事張揚得沸沸騰騰,足以眾口爍金了。

現在已經不是當年,已經是一個全民輿論的年代。

「請問這位小姐你又是誰,有什麼證據指責秦悅羚就是當年校園命案的兇手呢?」

「因為什麼事情被報復,難道當年的事情你就是證人?」

「今天的新聞發布會秦家的人知道嗎?他們對此有什麼態度?」

「請問……」

一大撮的問題如爆豆般冒出來,葉妙卻很享受這一刻。她恨不得把所有的問題都回答一遍,恨不得有更多的人關注秦悅羚殺人的事情。

「當年我和秦悅羚同校同級,江皓,也就是當時被她殺死的男孩,曾經和她談過朋友。可是不久后就發現她這個人嬌揉做作,是個外表隨和實際上派頭極大的千金大小姐。」不管鎂光燈如何閃,問題怎麼多和急,葉妙還是慢條斯理地說出打好草稿的內容。

有些事情,特別是感情上的事,本來就是誰都說不清楚的。

所以她打算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那時江皓開始後悔和她一起,轉而喜歡上我。可是秦悅羚動不動要死要活的,所以他就沒敢馬上和她分開。

那天晚上,我們三個人都在學校里,江皓是打算和她說分手的。

當時因為起了爭執,江皓怕我難堪,就讓我先離開……」

這事還是觸動了她心裡傷心的弦,說到這裡,葉秒哽咽了一下。微微深呼吸,咬了咬牙,她繼續往下說:「如果我知道……我知道她會這樣殘暴,我一定不會走。」

「那就是說,實際上你只是能夠證明秦悅羚當晚也在現場,但不能確定人就是她殺的?」

「請問當時為什麼事發后,你沒有站出來說過這事呢?」

「請問葉妙小姐,你是確實受到了秦家的威脅,所以多年以來逃亡在外嗎?」

「這個……」

「有沒有更進一步的證明……」

記者們又是連珠炮般的問題,丁洋看葉妙說了半天沒有明確地說到點上,著急地搶過話頭:「這當然有證據了,那個抵罪的人就是我的親弟弟。他們因為理虧,在我弟出獄後為了堵住我們的嘴,所以秦悅羚就嫁給了我弟弟當媳婦,企圖抹去她干過的好事!」

又是一片「嘩」地驚嚇聲,不少記者都記得不到一年前的那一場婚事。

當時的確是一場急匆匆地聯姻,而且男方又背景各樣神秘。

原來,還有這種內幕。

大新聞,絕對是爆炸性的大新聞。

丁洋和葉妙在半小時內,添些油、加些醋,將一干記者眾人的情緒炒到最高點時,突然有幾個記者接到電話,然後有人興奮地嚷嚷:「大消息,秦悅羚在下——」

秦悅羚,竟然來了。

丁洋和葉妙面面相窺,這真是出乎她們意料之外。

秦悅羚臉上薄施脂粉,雖然有明顯掩飾不住的蒼白,可是仍然顯得容顏清麗。在幾個酒店保安和秦冉、秦楚雙雙守護下,鎮定自若地在無數閃動的鎂光燈下走進會場。

記者們都像是瘋魔起來了,不停地將各式錄音設備、話筒往前遞,企圖衝破保安防線。

「秦小姐,請問今天的記招上爆出當年你為情殺人,這事是不是真的?」

「秦小姐,你是真的殺了人嗎?」

「當年的事情是不是別有隱情,當時判的是他殺,請問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她們說的是真的嗎?你是一個殺人兇手嗎?」

「請回答這邊……」

秦冉用力握拳,忍住想打人的**,不斷地粗魯地將伸到面前的話筒拍開,動作毫不留情。秦楚用手環繞著堂姐瘦了一圈的肩膀,堅定地用身體護衛著她,俊秀的臉上怒容不止,眼神直直地盯視前方。

葉妙!這個女人果然是個禍害!

丁洋略有不安,在椅子上面挪動了幾下。葉妙卻整個人精神一振,雙眼中帶著一種奇怪的興奮光芒,躍躍欲試像是想也跟著衝過去質問,又伸長了脖子去看秦悅羚的臉。

說是從容,不如說現在的秦悅羚的臉上是一片空白,不帶任何錶情。在葉妙眼中,這已經足以取悅著她。

終於,她將那張總是在微笑,像是沒有任何事情值得恐懼的臉打垮。

「請大家安靜和暫且等待一下,我今天既然來了,就肯定會給各位傳媒朋友一個交待。」直接走到丁洋和葉妙面前,秦悅羚轉身面對記者們,鎮靜地開口。

聲音不大,卻像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魔力,漸漸讓喧嘩平靜。

這次先停止的卻是一些年輕的記者,他們彷彿被眼前的女子折服,開始願意耐心地等待一個說法。反而是之前很有顧慮的一些老牌記者,因為聞到了這次新聞的價值,就像是猛獸遇上了血肉一樣,不肯罷休。

而秦悅羚說完了那句話后,不管誰再爭問,也不再開口,只是誰的聲音比較大,就淡淡地看過去一眼。

慢慢地,會場的秩序開始平復。

酒店方面也安排了公關經理協助,見機不可失,馬上開始控制好麥序和音量,努力讓接下來的對話更趨正常。

「所有的事情在法上走不脫一個動機和證據,在人們的認知里也掙不開一個合情合理。今天兩位指責我當年殺了人且迫害了你們本人或者親人,而剛才兩位對記者朋友們所說的話,我也在外面聽到了轉述。

請問,當年我為什麼要殺人?」

秦悅羚聲音不急不徐,葉妙一怔,正想編些話頂上,就聽到邊上的丁洋冷笑:「因為什麼?不就是因為那個男孩強-暴了你,你因為擔心丟人現眼,氣不過就殺人泄憤了唄。你現在走出來想撒什麼謊?說什麼證據和情理,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干過的好事自己心裡明白!」

又是一片嘩然,這可是之前沒有說過的戲碼。

不是說秦悅羚個性兇狠,所以死者江皓受不了她,要和她分手導致了報復嗎?怎麼現在又成死者強-暴了秦悅羚了?

閉上眼睛,兩秒,又張開,秦悅羚的聲音中的輕顫只有在她身邊的秦家兄弟聽見,其他人只是聽到她響亮而堅定地說:

「是的,當年我的確是被江皓強-暴了。可是這沒有什麼值得丟人現眼的,我是受害者,我害怕過、傍徨過,可是我並不覺得被強-暴了是一件理虧的事情。」

對整個沸水般的場面視而不見般,她徐徐呼吸,繼續往下說:「有些事情,既然發生過我就不會否認。可是我的父輩親人卻萬萬沒有像兩位今天所說的那樣,去對兩位或是你們的家人進行迫害。」

呼吸的頻率轉深,秦冉和秦楚咬著牙雙雙穩在她的身邊,給予她支持。

秦悅羚做好準備:「關於江皓,他的確是——」

「他的確是我殺的,因為他侮辱了我最愛的人!」大門被推開,隨著一聲反彈的巨響,還有一把男性的大喝。

所有人目光移向大門口,那兒衝進來一個大塊頭的男人,目光灼灼,眼中的焦點只有站在人群中那個他似乎已經尋了一生的女人。

那是丁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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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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