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南（1）

肖正齊用事先做好的還魂丹給她含在嘴裡，以便可以保證琴白芷能活著到滄瀾州，不至於死在半路上。

他不想讓她死，這樣的話自己就欠她的了，這樣可不好，這種東西，欠了是還不起的。

「公子，咱們到江南了。」

「喔，好。」

肖正齊付了船費，把琴白芷抱下船。

江南是富庶之地，來來往往的貴人、世族、商旅十分多，這是四通八達之處，經濟發展的終是比那些山旮沓要好的多。

「琴白芷啊琴白芷，你要是見了旁人的宅院如此華麗富貴，定是要氣的吐血了吧！」

兩人在客店住下，這裡離滄瀾州還有些路，肖正齊需要先去買些乾糧做做準備。

剛一出門，他就被這熱鬧的街市吸引住了，比那九天之上可有趣多了。

「公子，您要些什麼？」

「隨便瞧瞧。」

肖正齊這一瞧，便買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還魂丹不夠，他又去藥房買了些原材料來製作。

好在琴白芷有錢，不然旁人可承受不住他這般揮霍。

「公子……這藥方不知是哪位醫者所開?」

「怎麼，抓藥的還管藥方。」肖正齊笑了笑。

他其實也沒什麼惡意，只不過這藥方來自九天之上，這是一位小神君呈給他的，以前太過無聊，便試著研究了一番，做了一些修改。

「不不不，公子誤會老夫的意思了，只是老夫純粹欣賞這醫者，想與其切磋交流而已。」

問藥方的出處，其實是這一行的大忌，這藥方本是些尋常藥材，不過名貴了些，但是有幾味葯這個劑量和彼此的藥性相生相剋，但是卻極大地催發了這藥方的價值，兵行險著，讓人意想不到。

「一個朋友開的，沒事的話快些抓藥，我還有事。」

肖正齊隨口胡謅道。

那藥店的主人也沒再多問，只是麻利地把葯按劑量分類裝好。

肖正齊拿了東西，不做片刻停留，出門而去。

「在看什麼，如此入神?」

老頭的臉上肅然起敬，「閣主，您來了。」

面相清冷的女子尋著他的視線望去，只看到一個步履輕快的年輕人，「怎麼，認識？」

「回閣主，不是，只是他的藥方稀奇了些，卑職多看了幾眼。」

老頭收回視線，「閣主，這是這個月的情報。」

「江南來了不少生面孔，多注意些。」

「是……」

肖正齊離開藥房之後就趕到了客棧，琴白芷的氣息還算穩定，只是心脈受損從未醒來過。

夥計打來一盆熱水，放在房間中，他理所當然地把這個正在悉心照料的公子當成了姑娘的意中人。

「公子，熱水來了。」

「嗯。」肖正齊點點頭，放下帕子后問道，「夥計，你可聽說過那滄瀾州?」

「公子這可就問對人了，從這往西三十里路便到了那滄瀾州，您是去找那滄瀾閣求醫問葯的吧？」

「不錯。」

「公子對這位姑娘情深義重，可是這滄瀾閣的葯可是不好求的。」

肖正齊笑了笑，道：「無妨，多謝告知。」

夥計惋惜地嘆了口氣，推門出去了。

肖正齊雇了一輛馬車，一路向西，疾馳而去，雖然琴白芷性命暫時無憂，但是多拖延一時，危險便多一分。

「你這次可是欠本君一個大人情，等這次之後，本君可要離開你那屋鳩山莊了！」

馬車行駛到山腳下，滄瀾閣便築在這半山之腰，這地方山路崎嶇，九曲連環，威嚴高聳，肖正齊深吸了一口氣，能建在這地方的一定是世外高人的洞府。

肖正齊背起琴白芷，轉過頭對著馬匹說道，「乖馬兒，好好在這等著本君，下山的時候再帶我們回去啊。」

山路濕滑，還背著個人，肖正齊一路上都走得小心翼翼的，怕腳滑一不小心摔下去，這深不見底的，怕是連個全屍都沒有。

「唉～想當年，本君呼吸間便可直上數萬里，現如今……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肖正齊望了一眼身後的路，長呼了一口氣，腰部用力，把背上的人往上掂了一掂。

……

「閣主，有人入山了。」

「嗯，按照規矩走就是。」蘇小楠隨手翻著手中的古籍，淡淡地說道。

片刻后，肖正齊發現自己迷路了，在這山林間轉悠了許久，似乎還是在原地打轉。

「本君走不動了，先歇歇啊。」

肖正齊把琴白芷放下，靠在石頭上喘著粗氣。

天色已經不早，山林中霧氣又要比山腳重一些，越往上走，溫度下降的越低，視線也不如之前清晰

肖正齊把外衫脫下，蓋在她身上。

琴白芷身體虛弱的緊，又一直沒有進食，身體早已開始發冷，臉上卻開始發燙起來。

肖正齊用刀子劃破手指，滴了幾滴在她唇上，順著喉嚨滑下去。

「本君這血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用的，你欠我的可還不清嘍。」

稍事休息之後，肖正齊重新背起她，往那半山腰的滄瀾閣去。

見到滄瀾閣的人時，眾人皆是一愣，沒想到入山的竟是位年輕的小公子，還帶著位病殃殃的姑娘，這山路可是不好走啊。

「諸位，這裡是滄瀾閣?」

「是。」

肖正齊鬆了一口氣，往地上一攤，累的暈了過去。

「公子……」

「公子……」

肖正齊醒來時，不知已經過了幾時，只覺得睡得舒坦，他睜開眼看了看，卻是在一暖房中，身上蓋著一床蟬絲絨被，既輕巧有柔軟，上面綉著金絲圖紋，一看就價值不菲。

「你醒了。」

蘇小楠走近了幾步，臉上掛著客套的笑容。

「這是……滄瀾閣?」

「你覺得應該是哪？」蘇小楠反問道。

「跟我一起來的那位姑娘，現在何處？」

蘇小楠看了他許久，輕聲笑道，「肖公子還真是多情，你那位意中人我已經讓閣中人去安頓了。」

肖正齊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腦袋，徑自倒了一杯茶水。

「聽說滄瀾閣辦事需要有交換條件，直說吧。」

蘇小楠：「所言不假，我的條件很簡單，西海之域的海如玉。」

「海如玉?」

「海如玉是西海之域的秘寶，也是救你那位心上人的藥引，救還是不救，你自己掂量。」蘇小楠說道。

「那這一來一去，不得耽誤好久?」

「不會，西海之域的人已經到江南了，你去取來便是。」

肖正齊嘆了口氣，都說是人家的秘寶了，哪會這麼輕易取來。

「若你不願，也無妨，反正本就與我滄瀾閣無關，其中權衡思量，你自己把握就是。」

「那怎麼成，本君欠她一條命，哪能不願啊！」

肖正齊沒作停留，連夜趕下山去了。

「閣主，海如玉可是魏家小姐的——」

蘇小楠輕手擦拭著盆花的綠葉，淡淡說道：「西海之域在找他，紅楓谷在找他，這傢伙卻和屋鳩山莊的人混在一起，還真是有意思。」

「閣主，按您的吩咐，已經通知屋鳩山莊的人過來了，那位姑娘咱們要施救嗎？」

她瞟了一眼昏迷的人，說道：「不急，葯還沒到，人也沒齊，先送到塵草堂去，別擾了我們這的清靜。」

……

「小姐，咱們來這江南能找到人嗎？」

「說了多少次，咱們這次易裝出行，叫我公子。」魏瑾辰說道。

「是，小公子。」

「我發布懸賞這麼久，沒想到他竟然來了江南，這次定要找到他。」

魏瑾辰暗自道。

「公子，咱們尋他作甚啊，您連他姓名都不知呢！」

「閉嘴!」

「喔……」

肖正齊另一邊也在打聽西海之域的人，這名字他聽得有些耳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