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如果如果一切沒有如果2

聽到這熟悉的一聲呼喚，葉羽回過頭。

「朴天翔，真巧呢。」

她笑著說。他神情複雜地看著她和她身後的保鏢，點點頭。

「是啊，沒想到今天也碰上了。」

「那待會一起去上香吧？」

「不用，我一個人去就行，你現在這種身份，不是我這種平民可以一起的。」

朴天翔直言。見對方沉了臉，他聳聳肩要走，堂弟和弟妹吳艷卻湊了上來。

遠遠地就看到她。還有點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這麼巧，沒想到真的是啊！

「葉羽你也來拜佛啊。」

「是啊，一起吧？」

「好啊好啊。」

說著話，吳艷伸長了脖子，望向她手裡的黃表紙。

上面寫著汪靖宇和她的名字，她這是為了兩人祈福要點平安燈嗎。

她這麼想，也這麼問了，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后，她眉眼彎彎，笑得要多八卦有多八卦。

「這還需要點燈？都說家有賢妻丈夫不遭橫禍，你老公什麼都聽你的，你們倆的日子肯定會很平安。」

吳艷說，葉羽搖搖頭。

「這可未必。命運這種東西，有時是註定的，人想擺脫也擺脫不了。我點這個，也只是求個心理安慰罷了。」

「不，你要相信才會有改變，就像我，你看不出我原來是單眼皮塌鼻樑吧？」

吳艷指指自己的臉。

「我花錢去做了，現在我想怎麼美就怎麼美哦。」

「嗯，做得好，謝謝你的鼓勵，我會相信繼續努力下去的。」

葉羽回道。

是啊，相信能改變才會有改變，現在她身處的一切已然是現實，她不需要畏首畏尾，只要儘力而為就好。

「那還不笑一個？愁眉苦臉的可就不漂亮了。」

吳艷挽住她的手臂說，她擠出一個微笑，回過頭，大媽已經把平安燈點上了。

說是平安燈，其實是比手掌略小、呈蓮花形狀的蠟燭。在點上的那一刻，一朵小拇指般的光亮在蓮花的花蕊綻放開來，很快變得有大拇指大，但不時隨著風搖擺不定，讓人聯想起它所代表的人那脆弱渺小的生命。

「如果中途熄滅了會怎麼樣？」

葉羽突然想起這點，問。大媽笑了。

「那就代表為之祈福的人運勢不好，但我很少遇到這種情況，太太你點的這盞燈燒得挺旺的，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擔心。」

「葉羽，你看起來心情很差呢，你們夫妻倆是感情出了什麼問題嗎？」

吳艷好奇地問，葉羽望著那盞燈，想著先前的夢，眼神再度變得迷茫。

「不是我們出了問題，只是我單方面的原因。」

聽她這麼說，吳艷想問什麼，但看了看一旁的男人們，還是沒問出口。

隨即眾人進了大雄寶殿，拜完后又進了偏殿……他們一步步沿著高高的青石台階往上走，大禪寺是倚山而降，一共有四層，如果要全部拜完，起碼得半個小時以上。

吳艷和丈夫沒說什麼，朴天翔覺得不爽了。

要知道他們先前已經拜過了，而且他對信仰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感冒，現在只因為葉羽的執念還得特地陪她再拜一次，感覺他和堂弟堂妹們都變了和她一樣自以為是趨炎附勢的人了。

「葉羽你慢慢拜吧，我就不奉陪了。」

壓著火，他說。吳艷不高興了。

「什麼叫不奉陪啊。朴天翔，你沒看見葉羽今天不開心嗎，你作為他的朋友怎麼能不陪她呢，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她說。朴天翔冷冷一笑。

「她自己嫁了那種男人，會過得開心才怪，那是她自己導致的，又不是我害的。」

聽到這句話，葉羽猛地回過頭。

「什麼叫我嫁了那種男人？我男人怎麼了，他招你了還是惹你了？」

先前她就覺得朴天翔情緒不對，但她無意與他爭辯所以什麼都沒說，而現在，他卻流露出對汪靖宇不屑的意思，她可不能忍！

「呵呵，你說你嫁了哪種男人？」

朴天翔抱起手臂，輕蔑地反問。

這是她自己給自己找難堪，怪不得他！

「從開始騙了你的婚，到昨天讓你一個人擔著被殺手追殺的風險去婦科醫院做檢查，出入都得帶著保鏢，要是你嫁給的是正經男人至於過這樣的生活嗎？」

「那是你以為，朴天翔，你別什麼都不知道就別對別人指手畫腳妄加評論，跟個站在道德制高點的噴子一樣！」

葉羽昂著頭叉著腰，毫不客氣地反駁。

「我老公是正經男人，天底下沒男人比他更正經了！」

「算了吧，葉羽，如果他真正經，那他為什麼什麼都讓你自己一個人，而不是和你一起，就連你的朋友圈都不敢發他的照片！」

「我會這麼做和他無關，是我單方面的原因。朴天翔，你不是當事人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就別妄下評論，如果和我結婚的不是他而是你，你不會比他做得更好！」

「我怎麼不會比他做得更好？」

朴天翔真是對這個女人無語了。

單方面的原因？呵呵，之前她是什麼情況都跟他說了，還能有什麼單方面的原因，不過是她的託詞罷了！

「葉羽，如果當初我沒蹭別人的車你沒弄錯，我們當初順順利利把結婚證領了，你現在應該是在和我高高興興度蜜月而不是來這裡抱佛腳尋找心理安慰，這差距還不夠大嗎！」

有那麼將近一分鐘，四周一片死寂。

正午白晃晃的陽光打在眾人身上，刺眼且滾燙，氣氛更是難受得讓人呼吸都有些困難，良久后，葉羽笑著開口。

「朴天翔，但是你已經蹭了別人的車我也已經弄錯，一切都已經發生過了，如果是夢我們還能醒來，但這是現實，是現實就得必須走下去，按照我們能走最好的軌道走下去。」

「那就是，你繼續努力工作兼完成父母之命，而我，努力在剩下的時間裡把我不完美的人生變得完美，現在我說這些話你不會懂，只會認為我是鑽牛角尖無可救藥，但11個月後，就算我不向你解釋你也會懂的。」

是的，就像在夢裡一樣，死亡就是最好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