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騙人不需要分時候

打斷里特依，用一口氣說出了這些話的凱是被嚇毛了，不然現在說完這些話的他也不會臉色通紅的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那隻啊嗚…螞蟥不是嚼嚼…里特依從哪裡弄來的，是梅林老師…養的。」

一邊吃一邊替里特依回答了凱的阿爾托莉雅在話音落地的那一刻，用那快到了都能產生殘像的速度往自己的嘴裡送了幾勺食物。

聽完阿爾托莉雅的話，凱鬆了一口氣看著里特依：「我告訴你，里特依，你要是敢用那隻螞蟥來吸我的血，我就敢現在去梅林大人那裡告你的狀！還有，三勺，其中有兩勺是肉，一勺是土豆，特等蜂蜜酒一瓶。

「你前腳走出這個餐廳去向梅林老師告狀，我後腳就去我家對面的那個森林裡把那隻螞蟥請到你卧室里去，然後用特殊的方法讓它進入你的床下埋伏好等到天黑再爬到你的床上把你吸成人干！順帶一提，四勺，其中三勺是肉，一勺是兩塊土豆和一塊肉。」

凱和里特依的這種前面還能讓旁聽的人明白二人在說些什麼，後面就有些不明白的對話隔三差五就會出現一次。

當然，凱和里特依後面的對話其實就是在用阿爾托莉雅往嘴裡送了幾勺食物和都是什麼來打賭，但出於多種原因，二人不能把話說得太明白。

「我贏了，一筆勾銷。」

凱帶著一臉自信的笑容這麼說道。

面對這樣的凱，里特依先是帶著憐憫的表情對他搖了搖頭，后在他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用笑容替換了這種表情收回了伸入娜莎的棕色齊腰長捲髮里的伸進去之前是什麼都沒拿，現在卻拿著一枚金幣的手：「加十金幣。」

「……行！」

想了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個字的凱是一個不合格的賭徒，所以算定他肯定會跟注的里特依很才會在即將揭曉答案的現在加大賭注。

「里特依，你…。」

「我的大人，您只需要告訴我，您在剛才說完話之後往嘴裡送了幾勺食物和最後一勺裡面裝的是什麼，我就給您買一袋您想要的水果。」

「四勺，最後一勺裡面裝了兩塊土豆和一塊肉，因為你說過要營養均衡！還有，我要甜橙！」

原本想對與凱用自己剛才往嘴裡送了幾勺食物打賭的里特依進行說教的阿爾托莉雅為了一袋水果放棄了這種想法，從而帶著一臉認真地表情說出了讓凱一頭栽倒在餐桌上，讓里特依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濃厚了的話。

放到手中那枚金幣的里特依在用大拇指把這枚金幣彈飛后，帶著與哭喪著臉的凱截然相反的表情看著他：「一會兒別忘記再跟艾克特爵士達人說完那些話之後回自己的卧室里拿金幣哦，蠢貨凱。」

「我…你…。」

「多說無益，現在你可以走了。」

打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凱，說出了這句話的里特依在接住那枚被自己彈得老高的金幣后，笑容不變的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從而使凱帶著哭喪的臉起身離開了座位走出了餐廳去做他該做的事情了。

當然，凱之所以會這樣並不是因為他願賭服輸的認栽了，而是因為他知道自己若是遵守承諾，也就是拒絕把自己該給里特依的東西給他的話，最討厭這種人的他就會從這一刻起無視自己，直到自己把該給他的東西加倍給他的時候才不會被他無視。

目送凱離開了小餐廳的里特依在確定他走遠了之後，笑著攤開了握著那枚金幣的手讓因想知道是正，還是反而把目光一直鎖定在這隻手上的娜莎看到了這枚金幣：「又輸了吧，娜莎。」

「沒有！因為我沒說是正面，還是反面！所以你得把這枚金幣和你身上剩下的金幣都給我！」

明目張胆地跟里特依要金幣的娜莎不是個貪財的少女，只是想成為里特依的小管家婆。

「等你變得再聰明一些，我就把我全部的金幣都給你。」

笑著拒絕了娜莎的要求的里特依在話音落地的那一刻，順手把這枚金幣塞到了她的圍裙兜里。

看到這樣的情景，原本還有些不高興的娜莎頓時露出了一個讓里特依打心底里感到開心的幸福笑容：「那說定了，不準騙我，不然我就哭給你看！」

「安心吧，我什麼時候騙…。」

「里特依，你的話太多了。還有，你什麼時候都在騙人。」

不滿與里特依和娜莎說個沒完沒了的阿爾托莉雅果斷在消滅土豆燉肉和是位於餐桌中間的木籃中最後一個牛奶麵包的時候抽出空來打斷他，說出了這種讓里特依想要反駁卻不能反駁的全盤否定了他的話。

徹底無奈了的里特依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之後，張開嘴巴伸出了舌頭，從而在娜莎的注視下用舌頭指了指頭上那根金色的呆毛一抖一抖的阿爾托莉雅，然後又對娜莎眨了眨眼睛表示別說話，她心情不好。

從三歲被賣到諾德村的里特依開始出來玩的時候就認識了他的娜莎雖然笨，但卻可以完美地理解他這些小動作代表著什麼意思，因此她按照里特依的要求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的樣子，身穿棕綠色長袖亞麻布衣與同樣顏色的褲子，背上披著一件可以把他的眼睛和臉遮住的末端直達大腿的棕綠色斗篷，腰間系著一條兩指寬的掛著一個金幣袋且插著一把木劍的鹿皮腰帶的里特依看著朝這邊跑過來的身著藍色金邊貴族服飾的凱：「我覺得我好像明白那些女子為什麼會在距離凱有一些距離的時候會對他甜美地笑一下，靠近之後就會板著一張臉無視他的存在了。」

說出這種話的里特依令站在他左邊的阿爾托莉雅在用不明深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后，看著在自己看來不論是剛才，還是現在都沒有任何變化的凱說道：「那你呢。」

「我？」

「嗯。」

「沒嘔…好吧，有，但不多，而且還都是那些覺得穿成這幅模樣上街的我很新鮮才跟我搭話的貴族或富人家的大小姐。」

由於清楚已經知道了那些的阿爾托莉雅是出於什麼原因才又問了自己一遍那個問題的關係，原本想撒謊的里特依在她的暴力逼供殘忍行為之下，為了不讓剛剛吃完早餐的自己被她打吐選擇了說不是實話的實話。

對於里特依說這種話感到了不滿的阿爾托莉雅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便聽站在他右邊的娜莎說道：「里特依，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是配不上那些貴族或富人家的大小姐的，所以你不能瞎想也不能再和她們說話了！」

「我不僅有腦子，還有自知之明，所以你就算不這麼說，身為不想被燒死的異族人的我也不會這麼想。」

語氣和表情都很無奈的里特依在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便打算轉身先所有人一步走出艾克特爵士家的大門，但剛剛跑了過來的凱卻一把拽住了他：「里特依，你剛才去換衣服了？還有，我父親說了，娜莎一個人忙不過來，所以他會挑兩或三名老實能幹的女僕來替換掉那三名女僕的。」

「……嗯，我知道了。另外，十枚金幣呢？」

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出這種聽起來似乎是有點兒不對勁的話的里特依連細品的機會都不給凱的把話題轉移到了其它的地方，同時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祝你出門就被小偷順走金幣袋！混蛋吃貨！」

一邊從系在腰間的金幣袋裡掏金幣往裡特依的手心上放，一邊咬牙切齒地詛咒著他的凱很清楚任何人都有可能被小偷順手金幣袋，唯獨眼前這個剛剛用另一隻手拉起了斗篷把自己的眼睛和臉藏了起來不讓自己看他此時此刻是什麼表情的混蛋不會，因為這個混蛋不會讓外人近他的身。

絲毫不介意凱這麼詛咒自己的里特依在把這十枚金幣分成了兩份，並且把多的那份塞到了金幣袋裡之後，又把少的那份又分成了兩份分別丟向了守衛艾克特爵士家大門的八名私兵中的兩名手中：「雖說今天因為有人欺負娜莎而讓我感到了不愉快，但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吃獨食，所以這兩枚金幣是我請你們喝酒的，至於這個酒去哪裡喝，你們就看著來吧。」

「不愧是我們的小里特依老爺就是大方！」

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句話的八名守衛就算沒得到那兩枚金幣也會這麼說，因為他們這八個人中的每一個都受過里特依給予的不同程度的幫助，所以總會在里特依出門的時候開玩笑的用『老爺』或『法蘭克的小貴族老爺』來稱呼他。

當然，為了避免某些麻煩，這八名守衛很少用『法蘭克的小貴族老爺』來稱呼他。

「你們就鬧吧，早晚有一天會被一些長舌婦或像某棕發棕眼的大嘴巴蠢貨這樣的人在艾克特爵士面前告你們一狀的。順帶一提，這種事情要是真發生了，你們可別來找我求救，因為那個時候的我連自保都是個問題。」

白了八名守衛一眼的里特依在某棕發棕眼的大嘴巴蠢貨反應過來之前，用最快的速度衝出了艾克特爵士家的大門，從而在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的凱衝出來之後，消失的無影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