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肚雞腸的人並不一定非得是女子

開頭的語氣還有些不情願的阿爾托莉雅在說到『還有』的時候語氣變得既認真又堅定，對此明白她是什麼意思的里特依在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之後，用力點了點頭張開嘴巴剛想說些什麼便聽到外面傳來了凱的聲音：「里特依！你那比你帥氣一百倍的凱大人來找你決鬥了！」

「人，誰能這麼不要臉？答，名為『凱』的愚蠢而又自戀的大嗓門。」

用這種方式諷刺凱的里特依不但不討厭他，反而和他的關係要好過一般的朋友，只是從未把他當成小貴族老爺對待的里特依習慣用這種方式對待既自戀又愚蠢，還是個大嗓門的他了。

『咣當』一聲過後，別說是用手敲門，連開門都沒有用手的凱衝進里特依的小家扯著大嗓門對他吼道：「你這惡劣的下仆說誰是愚蠢而又自戀的大嗓門呢？！」

「……。」

面對猶如一頭被激怒了的『公牛』（瘋狗）一般的凱，內心之中毫無恐懼的里特依帶著一臉平靜的表情無視了他。

「為什麼不說話？！」

「我的…。」

「托莉雅。」

「托莉雅，您…。」

「你。」

「你今天還要出去練劍嗎？還有，為了避免不愉快的事情發生，這是我最後一次『公開』這麼叫您。順帶一提，您的抗議和反對是無效。」

一如既往地無視了凱，對阿爾托莉雅說出了這些話的里特依是認真的，這一點就算不看他此時的表情，也能通過他的語氣得知。

不過就在因此而感到不滿的阿爾托莉雅鼓起臉頰張開粉唇準備對里特依說些什麼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被無視了不算，還發現了里特依與阿爾托莉雅之間的異常的凱先她一步開口說道：「從來都沒這麼和托莉雅說過話的你今天是怎麼了？吃了什麼可以壯膽的東西嗎？再者，你這混蛋別無視我！」

「我剛才吃了熊膽，所以現在的我擁有和熊一樣的膽…。」

「騙人！」

毫不客氣地指著里特依用這兩個字否定了他的謊言的凱是蠢了一點兒不假，但凱並沒有蠢到會相信里特依這種只能糊弄十歲以下的小孩子的謊言，儘管他否定了太晚了。

「嘖。」

見謊言沒說完就被凱給打斷了的里特依在發出了這種既有些嫌棄又有些厭煩的還夾雜著其它情緒的聲音后，再次發揮了無視凱的大無畏精神快步走到了床邊把想要坐起身體的阿爾托莉雅扶了起來：「我的大人，您這是要去練劍嗎？如果是的話，那麼就請…。」

「里特依，你這混蛋對我咂舌不說，還敢再一次的無視你凱大人，你信不信你凱大人我把你干過嗖…喂！你想殺了我嗎？！」

「是的。不過你再說下去的話，我就不是想，而是要殺了你了。」

語氣冰冷，表情平靜到猶如一潭死水的里特依不是在嚇唬凱，而是認真的，因為自己在他的慫恿之下干過的事情是絕對不能被現在的阿爾托莉雅知道的。

「托莉雅，你聽到了嗎？里特依說要殺了我！」

「聽到是聽到了，但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當然是…。」

『咔』

「因為他發現我比他帥了一百倍…了…啊，對了！我剛才就想問了，托莉雅，你身體不舒服嗎？」

凱為了確保自己不會在自己說話的時候把手伸到了床下摸到了那把梅林送給他的由隕鐵鑄成的削鐵如泥的重劍劍柄的里特依砍死，淡定地選擇了岔開話題。

聽到凱這麼說才放開了那把不論是劍身，還是劍柄與劍鞘都是黑色的看起來像是不祥之物的隕鐵重劍的劍柄把手重新放到了阿爾托莉雅背部上的里特依白了他一眼：「這還用問嗎？看大人的臉色就該知道大人身體不舒服，你這蠢貨！」

「你！」

「我怎麼了？我有說錯什麼話嗎？」

笑著說出了這些話的里特依令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因為臉上有著笑容的他眼中沒有絲毫的笑意，只有冰冷的殺意。

「……里特依是個小肚雞腸的女子！」

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出了這讓里特依臉上的笑容瞬間崩壞了的話的凱在此時此刻有著足以嚇哭小孩子的表情的他起身之前，用人生中最快的速度衝出了他的家，從而隔著窗戶對里特依進行『挑釁』。

看到這樣的情景，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地調教一下凱的里特依並沒有就這麼衝出去，而是在拿起自己的那把木劍后，歪頭看著坐在床邊上的阿爾托莉雅：「請容我失陪一下，我的大人。」

「嗯。不過，里特依，你記住，身為騎士的侍從絕對不能欺負同伴！」

「請放心，我的大人，從來不欺負人的我是絕對不會欺負同伴的。」

在歪頭看向阿爾托莉雅之前便用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替換掉了那種表情的里特依在話音落地的那一刻，帶著這樣的笑容用讓凱感到頭皮發麻的速度衝出了房間，並且在衝出房間的那一瞬間又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因為我會以調教同伴的名義瘋狂地虐待他！」

短短十秒鐘過後，速度一直都是三人之中最快的里特依在自家房后俯視著被自己一腳絆倒的躺在地上仰望著自己的凱：「蠢貨，你選吧，你是想讓自己的左臉見不了人，還是右臉。」

「為什麼左右都是臉啊！你就這麼嫉妒我比你帥唔…。」

話未說完便被裡特依用拳頭給打斷了的凱這是自作自受，原因都在他這張嘴。

「凱…我的凱大人，您還記得我以前和您說過的話嗎？另外，我打你的臉並不是因為我嫉妒你比我帥，因為容貌對於每次出門都要戴斗篷把眼睛和臉遮起來的我來說什麼都不是。」

說完，語氣輕柔而又有力的里特依便帶著一臉平靜靠著牆壁坐了下去。

聽完里特依的話，凱本想坐起來反駁他，奈何他的肚子上放著里特依的雙腿，因此想坐也坐不起來的他只能躺在地上：「你一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就不會有好事情發生，這一點就算是我也唔…輕點兒，不然我就吐你一身！還有，我沒忘記你以前和我說過唔…好吧，我承認，我是忘了，但…嗯…結局是好的不就行了嗎？」

「結局要不是好的呢？我是不是可以把你拖到城外的亂墳崗把你給活埋了？」

「活埋同伴是不可以的！我要向啪…就算你用木劍打我，我也要把你打算活埋我的事情告訴給托莉雅！」

一邊說一邊揉著自己那隻被裡特依用木劍的劍身拍了一下的手背的凱並不知道剛才把自己和他之間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阿爾托莉雅什麼都沒說的原因是自己，更不知道自己走後，阿爾托莉雅就會抓著里特依的衣領進行刨根問底的『你不說，我就打到你說』為止的審訊。

「活埋同伴的確是不可以的，但活埋出賣同伴的既是個大嘴巴又是個大嗓門，還是個自戀到死的蠢貨是可以的。」

「托嗚…別打我的臉，你這混蛋！」

「再者，我得提醒你一下，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再在我的大人面前說『這家姑娘好看，那家姑娘漂亮，你去追求她肯定會成功』什麼的鬼話！聽到了嗎？滿腦子漿糊的蠢貨！」

無視了從一邊說一邊揉著手背的狀態變成了一邊說一邊揉著臉和手背的凱說的廢話對他放出了警告的里特依為了阿爾托莉雅，也是為了自己才這麼乾的，因為以前就討厭自己和異性說話討厭到了能二話不說直接拔出插在腰間的木劍打對方和自己的阿爾托莉雅現在肯定會變本加厲。

用力在自己那張帥氣的臉上揉了兩下的凱在把手送到了腦後枕了起來之後，看著有些怪怪的里特依：「你今天怎麼有點兒怪怪的？是不是吃了什麼糟糕的東西了？還有，我要是沒聽…。」

「你要是沒聽到的話，你從今往後就要在洗澡的時候小心一點兒了，因為你的洗澡水下面很有可能藏著數以千計的吸血蟲。順帶一提，我有不怪的時候嗎？除了在坑你的時候。」

打斷凱，說出了這種讓他那有些得意的表情定在了臉上的話的里特依不是在單純的嚇唬他，而是在訴說事實，除了最後那一段話。

「咦~你這混蛋簡直不是人，是魔鬼，是金髮藍眼的魔鬼！另外，你要是再敢往我的浴室或浴桶里放螞蟥，我就和你絕交，我發誓，我絕對會和你絕交的！」

曾經被裡特依用螞蟥整了一回的凱已經被他整出了心理陰影，例如一看到和螞蟥一樣都是軟體蟲子的蚯蚓和鼻涕蟲什麼的就會在發出刺耳尖叫聲的同時，像是見到了老鼠的女子那樣『噌』地一下躥到了里特依的身上死死抱住他的脖子不肯撒手，除非那蟲子自己走了或里特依把那蟲子弄沒。

絲毫不介意凱這麼說自己的里特依已經習慣了被人這麼說，理由在於經常搶劫他人食物不算，還蠱惑阿爾托莉雅去搶劫他人食物的里特依是生活在王城平民區和貧民窟的同齡人都熟知的三大魔鬼之一『貪婪』，又名『貪婪的里特依』或『貪婪的斗篷人』。

三大魔鬼之二『暴食』，又名『暴食的呆毛騎士』是阿爾托莉雅。

三大魔鬼之三，也就是最後一位『色慾』，又名『看見美女就不願意走路的蠢貨』是凱。

當然，里特依會排第一位的理由並不僅僅是他太強了，還是他太招人恨了，比如說，他在平民區或貧民窟中看中了誰手裡拿著的食物就會帶著一臉笑容湊過去宣布食物是他的。

如果對方不把食物給他的話，里特依就會以『決鬥』的名義進行搶劫，但阿爾托莉雅或凱和這兩個人都在場的話，他就會用『一名偉大的騎士有資格向被他保護的平民徵收稅務（食物）』忽悠阿爾托莉雅去『徵收』，以至於讓她在不知不覺之中成為了自己免費打手。

至於凱，里特依表示想要他成為自己的免費打手只需要一句話，儘管這一句話需要根據現場的情況來改變內容，但內容無非是『他說你是他一隻手就能打趴下的蠢貨』或『這傢伙和誰誰誰是戀人』或『這傢伙的女朋友在那裡』這種。

通過一些特殊的教育，說白了也就是『貴族的成人教育』在十二歲就知道了男女之間那點事情的凱因為沒有戀人，也沒有人喜歡他的關係變成了專打有戀人的少年的存在，所以里特依說的那一句話就能讓他變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