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可以娶你

面對臉色有些蒼白，表情卻異常冰冷的阿爾托莉雅，里特依覺得今天絕對是自己的倒霉日，否則今天的他是不會在連早餐都沒吃的現在就碰上那麼多事情，只是不管怎麼樣，通過阿爾托莉雅的表情得知自己是逃不掉的里特依現在要做的是立刻向她承認錯誤，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在接下來的幾天里不會遭到不公平的對待。

不過阿爾托莉雅卻在里特依開口向她承認錯誤之前，一個箭步來到他的身前抬手在他的肚子上打了一拳：「里特依，昨天我跟你說什麼來著？」

「唔…忘嘔…身為騎士的侍從要潔身自好。」

本想通過裝傻充愣的方式改善一下氣氛的里特依沒想到已經在自己的肚子上打了一拳的阿爾托莉雅會打第二拳，因此為了自己那可憐的肚子不再吃拳頭，他果斷把阿爾托莉雅昨天和自己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儘管不全。

「還有呢？」

「還有什…么…等等！容我想想！」

發現阿爾托莉雅見自己把她昨天對自己說過的話給忘了便想再打自己的肚子一拳的里特依在用語言和雙手阻止了她把她的想法實現后，陷入了沉思。

看到里特依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的阿爾托莉雅並沒有打斷他，而是在雙手被他握著的狀態下把目光從他臉上轉移到了凱的臉上：「凱，你想去搭訕，我不管也管不著，但你不能拉著里特依去搭訕！這話我已經對你說過很多次了，你怎麼還是記不住？難道說你非得讓我用極端的方式幫你記住嗎？」

「不…不用，我能記住的！」

「那你下次…。」

「相信我，我下次絕對不會再帶里特依去搭訕了！」

打斷阿爾托莉雅，做出保證的凱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凱怕她在說完話的那一瞬間對自己動手。

「最好如此，不然…下次我就會用極端的方法讓你記住我說的話！」

「太殘暴…不不不，我什麼都沒說！」

抱怨到了一半就被阿爾托莉雅瞪的改了口的凱有時候是會主動向她發出決鬥的邀請，但這個有時候並不是在她生氣或心情不好的時候，而是在她很開心的時候，原因是生氣或心情不好的她會超常發揮，也就是戰鬥力倍增。

白了一眼就算是他的親生父親，艾克特爵士都認為他腦子裡裝的都是漿糊的凱之後，阿爾托莉雅晃了晃里特依的身體：「里特依，你還沒想起來我昨天跟你說過的話嗎？」

「沒…嗯…好吧，我剛剛想起來了，只是我並沒有『主動』向異性搭過訕，這一點，凱可以為我證明，前提是凱的良心沒有壞掉或被他丟去喂狗。」

里特依雖然回想起阿爾托莉雅昨天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但他卻沒有把那些話重複一遍，而是帶著一臉真誠的把自己從未『主動』向異性搭過訕的事實說了出來，順便有把信譽度是三人之中最低的凱拉了進來充當緩衝墊。

「里特依，你不惡意中傷我會死嗎？還有，托莉雅，里特依說的沒錯，他的確從未『主動』向異性搭過訕，從未『主動』！」

「凱！你大噢噢噢…腳！我的腳要被踩碎了！」

原本想說『凱！你大爺的，你坑我！』卻被通過凱的話明白了一件事情的阿爾托莉雅以用力踩他的腳的方式弄得沒能把這句話說完。

「哈哈哈哈…梅林大人說的果然沒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機未到啊！」

看著被阿爾托莉雅踩的齜牙咧嘴的里特依，幸災樂禍的凱在一旁說出了這種讓里特依恨不得把他打成豬頭的話。

然而就在這樣的里特依放開阿爾托莉雅的雙手，並且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單手把她抱了起來的里特依準備把凱打成豬頭的那一刻，他發現凱已經跑到了自己的攻擊範圍之外，因此抱著現在的阿爾托莉雅是肯定追不上凱的里特依站在原地用閑著的那隻手指著正得意洋洋地對自己做鬼臉的他：「凱！你給我等著，這事兒不算完！我早晚會把你打到連艾克特爵士都不認識你的地步！」

「早晚又不是現在，所以我就先走一步嘍，你就慢慢地接受既正直又不喜歡美女的托莉雅的教育吧！」

留下這句話就用最快的速度跑遠了的凱都快把里特依氣炸了，只是即便如此，里特依也無法在這個時候追上凱把他打成那個樣子，理由在於此時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

「呼…我的…托莉雅，你知道的，我不論是一個人出門，還是和你或凱一起都會戴著斗篷把眼睛和臉遮起來的。」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后，里特依用有些無奈的語氣說出了一個不爭的事實。

遺憾的是，阿爾托莉雅現在想聽的不是這個，而是別的，但她卻沒有忽略這個，所以她點了點頭：「知道是知道，只是這個和那個有關係嗎？」

「不僅有關係，還很大，理由在於這能證明我沒有用任何手段去吸引異性向我搭訕，是異性主動向我搭訕，哪怕我戴著把自己的眼睛和臉遮住了的斗篷。」

說完，里特依把阿爾托莉雅放到了地上，並且在她站穩的時候收回了攬著她蠻腰的雙手，從而在粉唇微張的她想說些什麼之前，開口搶在她前面繼續說道：「我能保證我不會主動向異性搭訕，而我也從未主動向異性搭過訕，但…。」

「不理她們，以後都不準再理那些向你搭訕的異性！」

「這不好嘔…這的確是不好的啊！身為一名騎士的侍從，我應當禮…貌…好的，這是好的，以後若是有異性主動向我搭訕，我就當什麼都沒聽到的無視她，您看行嗎？」

被阿爾托莉雅用那種怪異的眼神逼的改了口的里特依現在越來越想回到昨天了，因為昨天不知道阿爾托莉雅的性別是『女』的他有很多種方法進行反駁。

「行。」

「那就去演練…。」

「還有，以後不準抱娜莎，更不準親娜莎！」

「……我沒親過娜莎。」

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出了這種話的里特依本想問她『為什麼』，只是一想到自己這麼問了就會讓事情變得很麻煩便放棄了。

眯著眼睛盯著和不打自招沒什麼區別的里特依看了一會兒的阿爾托莉雅在發現自己說錯了什麼話的他想要開口補救一下的時候，抬起左手指著剛才被凱踩倒了的草坪：「一個月前的黃昏時分，我看到娜莎站在這裡，你站在你現在站的位置，然後…剩下的還需要我說嗎？里特依。」

「不需要了。」

「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不想，也沒這個必要，因為不管我怎麼解釋，親了就是親了。不過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要把一件事情說清了，娜莎…不，我那天親的是娜莎的臉，不是嘴。」

差點因一時口快而把真相說出來的里特依為了避免糟糕的事情降臨在娜莎的頭上，愣是把她主動親自己臉頰改成了自己主動親她臉頰。

事實上，以前並不知道阿爾托莉雅的性別是『女』的里特依打心底里覺得自家的大人很怪，但怪歸怪，他卻沒有改變過自己，因為不管發生了什麼他的一切都是自家大人的，但他又不想成為凱說的那種人，所以他只能變著法讓自家大人知道自己有喜歡的人，從而希望自家那比自己知道的還要少的大人能把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

然而現在的里特依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阿爾托莉雅怎麼樣了，理由在於『他』不再是『他』，而是『她』。

聽完里特依的話，清楚他是在撒謊，也清楚他為什麼會向自己撒謊的阿爾托莉雅微微地搖了搖頭看著表情從剛才那有些怪異的樣子變成了有些緊張的他：「我那個時候就沒有把自己看到的告訴給梅林老師或其他人，現在更不會這麼做，所以你不用那麼緊張。」

「那…。」

「但我不希望再看到那不想看到的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里特依。」

「明白。」

語氣要多不情願有多不情願的回答了阿爾托莉雅的里特依趁著不在意自己的語氣是這樣的她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的機會，小聲地抱怨了起來：「完了，原本想在成年禮那天告訴梅林老師，我要娶既樸實又善良，還是個持家能手的娜莎的我別說是娶她了，連在死之前能不能結婚都是個問題了。」

「在死之前結婚不是個問題，因為你是我的，所以我可以娶你。」

把里特依的小聲抱怨聽得一字不差的阿爾托莉雅帶著一臉認真的表情說出了讓他的下巴差點沒脫臼的話。

抬起雙手輕輕地推了推自己的下巴確定下巴沒脫臼的里特依在咽了一下口水后，看著不僅表情很認真，眼神也很認真的阿爾托莉雅：「我的大人，您知道您在說什麼嗎？還有，您知道結婚的意思嗎？」

「知道啊。還有，現在除了你和我之外就沒有別人了，所以要叫我托莉雅且不準對我用尊稱。」

絲毫沒有遲疑地回答了里特依的阿爾托莉雅並不知道，她知道的『結婚』的意思和『結婚』真正的意思不同，這一點，里特依敢肯定，因為梅林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她們有關於情感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