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唇亡齒寒與擔憂

「羅亞陛下，看在…。」

「以往…不，準確地說是，在歐羅巴，我就你這一個盟友的份上，我可以不計前嫌把東線的一部分接過來，但是…。」

說著，里特依抬起右手把食指伸了出來。

「我的元帥和我的將軍們會不會像我一樣，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努力，有沒有誠意了。」

聲音很輕，語氣卻很認真的里特依令奧多亞克和勞倫斯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羅亞陛下，在這件事情上，您…做不了主嗎？」

「在任何事情上，我都能做主。」

「那您…。」

「他們是我的部下，也是我的兄弟，更是我的寶貝。」

「……我明白了。」

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才開口的奧多亞克使里特依在微微地點了點頭的同時，將右手放回到了斯卡哈的腰上。

「餓了嗎？」

「有點兒，怎麼了？想請我吃午餐？」

「嗯，不過除了午餐，我還想請你吃晚餐和早餐。」

隨著話音落地，里特依翹起嘴角露出了明白人都懂的笑容。

看著這樣的里特依，斯卡哈在沒好氣兒地翻了翻白眼之後，抬手在他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不怕被教訓？」

「怕不怕不重要，重要的是，無論如何，我都會被教訓。」

「沒…嗯哼…也會？」

「見了面就會。」

「呃…里特依，你覺得我現在是該說你可憐，還是該說你活該？」

「我覺得你現在該說的是，好啊，我接受你的邀請。」

「……不要臉。」

被把話題拽了回去的里特依弄得有些無語的斯卡哈在話音落地的那一刻，起身離開了他。

「另外，我可以接受你的邀請，但晚餐和早餐必須是你親手做的。」

「你這個女王好意思讓我這個皇帝給你做晚餐和早餐？」

「不願意就算了，我…。」

「等等。」

「怎麼？改主意了？」

「晚餐我做，早餐你做。」

「不…。」

「不行，不幹，不好，我就…嗯哼…你懂的。」

邊說邊做出撕扯什麼東西的動作的里特依令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的斯卡哈在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之後，無奈地抬手捂住了額頭。

「對於沒有在那個時候把你一槍刺死，我感到了非常後悔。」

「然後呢？」

「行，看在你是個不要臉的強姦咳…份上，晚餐你做，早餐我做。」

「講道理，斯卡哈，開頭是呃…天氣不錯。」

被喚出長槍的斯卡哈嚇得改了口的里特依使她在冷哼一聲后，轉身朝主營帳的門帘走了過去。

「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放…。」

「嗯？」

「慢走。」

「哼！」

留下這個聲音，斯卡哈就掀開身前的門帘從里特依，還有奧多亞克和勞倫斯的視野里消失了。

對此，鬆了一口氣的里特依剛想抱怨，從未見過他這樣的奧多亞克就開口了。

「羅亞陛下，這位叫斯卡哈的女士是？」

「你對愛爾蘭…不，凱爾特的神話有多少了解？」

「…不是很多。。」

想了想才開口的奧多亞克雖然不清楚里特依為什麼要問這個，但還是如實回答了他。

「那你知道影之國嗎？」

「知道，影之國是接納死者與亡魂的國度，裡面還有一位一槍便可弒神的王者，不過這和…。」

「那個死寡婦呸…死女人就是你口中那個一槍便可弒神的王者。」

「哦，原來…是…啊？！」

差點兒沒反應過來的奧多亞克驚訝得下巴都快脫臼了。

而坐在他右邊的勞倫斯也是如此。

當然，二人會這樣是正常的，因為在二人看來，神話是故事，不是真的。

知道二人是因為什麼才會驚訝成這樣的里特依笑著搖了搖頭。

「反應太大了。」

「沒直接暈過去就不算大啊，羅亞陛下！」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

「羅亞陛下，您是怎麼把那位追到手的？」

「呃…話題跳的有點兒太快了吧？」

「不快不快，您快告訴我，您是怎麼把那位追到手的。」

「…說真的，奧多亞克，你現在不像皇帝，也不像男人，像女人。」

抽了抽嘴角才開口的里特依不等奧多亞克有什麼反應，本著閑著不如閑聊的精神和他說起了自己跟斯卡哈的事情。

不過里特依這一說不要緊，要緊的是馬克和漢斯，還有十七個近衛倒了大霉。

至於為什麼，馬克和漢斯，還有十七個近衛表示，知道他的所作所為都是他們彙報給艾麗卡的里特依打著讓奧多亞克和勞倫斯見識到斯卡哈的強大的名義，對他們實施了慘無人道的報復。

換種說法就是，讓全副武裝的他們跟赤手空拳的斯卡哈對戰，輸了當一夜蘿蔔，贏了十萬金幣。

最終，從里特依那裡得知連同馬克在內的十九個人就是艾麗卡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的斯卡哈在他的加油打氣之下，虐了他們一次又一次。

之後，里特依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在馬克等人接受完治療的那一刻，讓禁衛軍把他們變成了蘿蔔。

從而無視瘋狂譴責他的馬克等人，帶著燦爛的笑容跑到距離處方非常近的營帳里與斯卡哈和勞爾等人，還有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奧多亞克與勞倫斯共同享用了午餐。

「我說奧多亞克陛下啊，臉色從那會兒開始就怪怪的你在想什麼呢？」

說完，第一個用完午餐的里特依放下刀叉，拿起餐巾裁掉了嘴上的殘渣。

聽到這話，只吃了小半塊牛排的奧多亞克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之後，放下了刀叉。

「我在想您到底想要什麼。」

「你想這個幹什麼？」

「這您得問您自己。」

「問我自己？問我自己什麼…啊！明白了，你又多心了。」

話都快說完了才想到奧多亞克會有那種臉色的原因是什麼的里特依在他張開嘴巴的那一刻，擺了擺手。

「首先，剛才那個解釋起來太麻煩，且我也不想解釋，但請你相信我，那個不是示威。」

「其次，不出意外的話，你永遠都想不到我想要什麼。」

「最後，我非常非常認真地告訴你，比起附庸國，我更想要同盟國。」

里特依的話令奧多亞克在短暫的驚訝過後，露出了疑問的表情。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比起附庸國，您更想要同盟國。」

「擁有自主權的帝國或王國變成了他國的附屬，這個帝國或王國的人民會怎麼樣？」

「不滿。」

「那這個帝國或王國的統治者呢？」

「更不…滿…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附屬國的人民和統治者會打心底里希望宗主國滅亡，同盟國的人民和統治者卻不會這樣。」

說完，臉色不再像剛才那麼怪的奧多亞克抬起右手用食指揉了揉眉心。

「您是強者，也是智者，更是能讓其他統治者打心底里感到畏懼的統治者，羅亞陛下。」

「你…不，您過獎了，奧多亞克陛下。」

「您太謙虛了，羅亞陛下，如果我是您，我必定會讓西羅馬帝國變成王國。」

這麼回應里特依的奧多亞克使他在無聲地笑了兩下之後，正過頭看向了前方那被風吹動的白色門帘。

「奧多亞克陛下，您…。」

「羅亞陛下，我雖然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當您的朋友，但我想當您的朋友，所以您要是不嫌棄，那就直接叫我的名字，也別再對我用敬語了，而我也會如此。」

「嗯…好吧，奧多亞克，那我就繼續說了。」

「您…你說。」

「你覺得我死了，日耳曼帝國還能在歐羅巴的大地上屹立多久？」

「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這你別管，你只需要如實回答我就行了。」

說完，里特依放下餐巾，拿起那杯曾被他喝過兩口的清水。

「……最多二十年。」

想了一會兒才開口的奧多亞克令表情十分平靜的里特依翹起了嘴角。

「毀於內部，還是外部？」

「這…這不好說。」

「那就不說了，你們繼續，我去外面吹吹風。」

留下這句話，里特依就放下那杯清水，起身走了出去。

見此情形，斯卡哈想了想便放下刀叉，拿著餐巾跟了上去。

勞爾等人則在不明深意地搖了搖頭之後，繼續享用他們的午餐去了。

而完全搞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的奧多亞克和勞倫斯則陷入了思考狀態。

另一方面，跟里特依來到了營地外面的一棵大樹上的斯卡哈在他靠著樹榦坐到粗實的枝幹上時，用手中的餐巾擦了擦嘴巴。

「現在就開始擔心那個太早了，里特依。」

「我…。」

「順帶一提，有些事情不是你做好了準備就能避免，能改變的。」

「就像你做好了準備來殺我，最後卻被我按在地上那什麼那樣？」

「差不多。」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想不想聽比這還糟糕的事情？」

「不想，但為了改變心情，我還是聽你說說吧。」

「三位命運女神也在命運之下。」

「呃…這個玩笑真好笑。」

「這不是玩笑，是真的。」

「那你告訴我，命運到底由誰掌控。」

「不能說，但是…。」

說著，斯卡哈彎腰把嘴送到了里特依的耳邊。

「相信我，里特依，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你現在想知道的一切。」

隨著話音落地，斯卡哈直起腰對里特依露出了讓他覺得很美，也很迷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