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青魔手
青衣人手上，戴著雙暗青色的手套，形狀看起來邪惡又恐怖，它的顏色令人一看就不禁毛骨悚然。
史珍香目中的驚懼已變為絕望，聲音也愈來愈微弱，喃喃道：「我究竟作了什麼孽？竟叫我今日還見著青魔手？......江......江神刀，你是個好心人，求求你殺了我吧，快殺了我吧。」
江暮寒仍坐在那裡沒有動，眼睛也盯在青衣人的那雙手上，只不過用腳尖將那半截鏈子槍頭撥到史珍香的手邊。」
史珍香掙扎著拾起了它，顫聲道：「謝謝你，謝謝你，我死也忘不了你的好處。」
他用盡全身力氣，將那鏈子槍頭插入了自己的咽喉，自喉頭濺出來的鮮血，已變為紫青色，就像是從陰溝里流出來的臭水。
江暮寒闔起眼睛，嘆了口氣，黯然道：「武林有八毒，最「毒」青魔手......這話看來倒沒有誇張。」
青衣人也在望著自己的一雙手，居然也嘆了口氣道：「別人都說挨了青魔手的人生不如死，只想愈快死愈好，的確沒有誇張。」
江暮寒目光移到他臉上，沉聲道：「但閣下卻並非「青魔」萌哭。」
青衣人道：「你怎知道我不是，你認得他？」
江暮寒道：「嗯。」
青衣人似乎笑了笑，道：「我倒也並不是想冒充他，只不過是他的......」
江暮寒道：「萌哭沒有徒弟。」
青衣人道：「誰說我是他的徒弟，就憑他，做我的徒弟都不配。」
江暮寒道：「哦？」
青衣人道：「你以為我在吹牛？」
江暮寒淡淡道：「我對閣下的來歷身份並沒有興趣。」
青衣人動人的眼睛忽然發出了銳利的光，瞪著江暮寒道：「你對什麼有興趣？潛龍？」
江暮寒沒有回答，只是緩緩撫摸著手裡的小刀刀。
青衣人目光也落在這柄小刀刀上，道：「別人都說你「出手一刀，例不虛發，」這話不知有沒有誇張？」
江暮寒道：「以前也有很多人表示不服。」
青衣人道：「現在呢？」
江暮寒目中閃過一絲蕭索之意，緩緩道：「不服的人都已死了，現在估計連墳頭草都已七尺高了。」
青衣人默然半響，忽然笑了起來。
他笑的聲音很奇特，就像是硬逼出來的，笑聲雖很大，他面上卻仍死魚般全無表情，道：「老實說，我的確想試試。」
江暮寒道：「我勸你最好不要試。」
青衣人頓住笑聲，又瞪了江暮寒幾眼，道：「潛龍就在鍋里那死人身上，是嗎？」
江暮寒道：「嗯。」
青衣人道：「現在我若去動那死人，那麼......」
江暮寒打斷了他的話，道：「那麼你只怕也要變成死人了！」
青衣人又笑了，道：「我並不是怕你，只不過我這人天生不喜歡賭博，也不喜歡冒險。」
江暮寒道：「這是種好習慣，只要你能保持，一定會長命的。」
青衣人目光閃動著，道：「但我總有法子能令你將這潛龍讓給我的。」
江暮寒道：「哦？」
青衣人道：「你總該知道，這「青魔手」乃是萌哭採金鐵之英，淬以萬毒，鍛治了三十七年才製成的，可說是武林中最霸道的兵刃之一。」
江暮寒道：「嗯。」
青衣人大聲道：「我就問你怕不怕！」
江暮寒滿臉膩歪，道：「怕不怕，我覺得一般般，其毒性，可算珍品。」
青衣人道：「那麼，我若將這青魔手送給你，你肯不肯將潛龍讓給我？」
江暮寒沉默了半響，望著手裡的小刀刀，緩緩道：「我這把小刀刀，只不過是把普通的小刀刀，但人們卻說我的小刀刀，所向披靡，無人能擋，我想他們一定是亂說的。」
青衣人長長嘆了口氣，道：「你的意思是說，兵器的好壞並沒有關係，主要的是要看用兵器的是什麼人。」
江暮寒微笑道：「閣下是聰明人。」
青衣人道：「所以你不肯。」
江暮寒道：「我若想要它，現在它就不會在你的手上了！」
青衣人沉吟了半響，忽然自懷中取出個長而扁的匣子。
他將這匣子慎重地放在桌上，用兩隻戴著手套的手，悠悠地將匣子打開，立刻便有一陣劍氣砭人肌膚。
這黝黑的鐵匣子里，竟是柄寒光照人的紅色寶劍。
青衣人道：「寶劍贈英雄，這柄「血殺劍」，天下無雙，總該能配得過你了吧。」
江暮寒動容道：「閣下莫非是「藏劍山莊」藏龍老人的子弟？」
青衣人道：「不是。」
江暮寒道：「那麼，閣下這柄劍是那裡來的？」
青衣人道：「老龍已死了，這是他兒子「游萌龍」送給我的。」
江暮寒道：「血殺劍乃上古神兵，武林重寶，「藏劍山莊」也以劍而名，若非因為藏龍老人與少林、武當、崑崙三大派的掌門人俱是生死之交，此劍早已被人奪去，雖是如此，藏劍山莊為了此劍還是不知經過多少次浴血戰，那游少莊主又怎會將這傳家之寶輕易送人呢？」
青衣人冷冷一笑，道：「莫說是柄劍，我就算要他將頭顱送給我，他也絕不會拒絕的，你信不信？」
江暮寒沉默了半響，道：「此劍價值只怕還在潛龍之上，閣下為何要以貴易賤？」
青衣人道：「我這人天生有個脾氣，愈不容易到手的東西，我愈想要。」
江暮寒笑了笑，道：「恰巧我也有這種脾氣。」
青衣人道：「你還是不肯？」
江暮寒道：「不肯。」
青衣人怒道：「你為何一定非要那潛龍不可？」
江暮寒道：「那是我的事，與閣下無關。」
青衣人仰天打了個哈哈，道：「久聞「江神刀」一向淡泊名利，視富貴如浮雲，十年前棄功名如糞土，隱姓埋名，坐著「可愛的大馬車」蕭然出關......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對區區一件潛龍看得那麼重呢？」
江暮寒淡淡道：「我的原因，只怕和閣下一樣。」
青衣人瞪著他，道：「你莫非是為了那天下第一的美人。」
江暮寒笑了笑，道：「也許。」
青衣人也笑了，道：「不錯，我也早就聽說過，你對佳人和美酒，是從來不肯拒絕的。」
江暮寒道：「只可惜閣下並非絕代之佳人。」
青衣人笑道：「你怎知我不是？」
「他」的笑聲忽然變了，變得銀鈴般嬌美。
「我買了一件衣服，它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春夏秋冬四季百搭，時尚潮流還特別耐臟好洗，你值得擁有，沒錯，它就是「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