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苦短
釣血魚兒競賽無可置喙，雖說劉季釣魚技藝出眾，可是在柳天海奇妙的空間海面之前，劉季的釣魚技術就顯得有一些慘白了。
科試隊碰到劉季是走運的，因為在劉季的襄助下能夠省去不少事。科試隊擁有柳天海是快樂的，因為劉季可以襄助科試隊創造不少傳奇。
在柳天海暗地裡的襄助下，科試隊頭一日就釣上了倆條雌血魚兒，公的血魚兒更是釣上十幾條，大斬獲讓科試隊大家意外之喜已極，大喊運氣足夠好，連劉季這個老資格血魚兒釣魚者也驚異已極，那麼大的斬獲，是他十幾年來未曾見過的。
時間悠然，在柳天海的難捨和企盼中，科試隊的郊野考查活動終於迎來終章。
「小海，你真的不和我一塊兒回燕京？」
在騰衝城鎮，柳天海和蘇龍鷺等人作別，蘇龍鷺瞅著柳天海年青的容貌，心中有一些難捨，這段期間到現在，科試隊的人都愛上了這個奇妙的年青人。
「教獸，我在騰衝還有些事兒，準備去個好友家玩幾日，過些日子我回京師后，一定去尋你，不是我們還要出版么？這件事我可是一直記掛著吶！」柳天海笑意盈盈的和大家逐一作別。
柳天海口中的好友就是柳解放，那麼長期過去了，不曉得柳隆紅帶沒帶著他哥去京師問診。
柳天海尋籍口待在騰衝，實際上除想去瞧柳解放以外，更主要的是把自己用玉玦空間培養出來的生物種類回歸自然界。
這是一個豐收的事。
鈴……
跨出高山，手機終於派上了用場。來電顯示的是慕容莎惠的電話號，柳天海心中一盪，心忖自己和小惠果真心心相印，自己剛才出了高山，小惠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只是在柳天海剛想按動接聽按鈕時，突然一股不好的徵兆從柳天海的心中一閃而沒！
一股淡淡的北進上涌，咋啦？
現在柳天海身上積聚的功德愈來愈多，一些方面的預見也變的愈來愈靈氣。
愉悅的心情轉眼被傷悲所代替，柳天海有種壞的預感，急忙接電話。
「小海，你快點回京師，祖母身體不行！」
剛連通，慕容莎惠急躁的話變從手機里傳過來。
柳天海心中「格登」一下，拿手機的手一軟，電話都差一些沒有握緊摔到地面上。
哪可能？三祖母的身體雖說經過那一場熊熊大火以後變的不好，可是不該那麼快並且自己在離開京師以前，還特地留下來了很多空間海洋水，咋會？
柳天海腦海裡面的頭一個心思就是不信！
呼
柳天海努力讓自己平復，深深的呼出了口氣，而後才問慕容莎惠：「惠姊，到底什麼情形？三祖母的身體咋啦？」
「三祖母前晚跌了跤，還沒有送至人民醫院被昏過去了，至今還沒有醒來，醫師講很危險小海，你要挺住，快點回京師吧。」慕容莎惠清楚自己愛郎對老人的感情，不要說是柳天海，就算她，也一樣把老人當成自己的親祖母一樣對待。
跌了跤？
柳天海心中霎時很堵，人年紀大了就是如此。人的生命過於孱弱，這方世界又是這樣的危險。
柳天海拿著手機獃獃地佇在大街上，四周的路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此刻氣候己慢慢的轉涼，即便在雲省這個四季長青的地方，到了旁晚也會吹起縷縷輕風。
「小海？小海？」
手機里傳過來慕容莎惠耽心的招喚，那充滿顧慮的心情讓柳天海終於感應到了自己的存在。
「小惠，我要馬上返回京師。」柳天海的話平平淡淡，好像叫人聽不出有任何的情感波動。
只是，也只有慕容莎惠能從這澹泊的話中，聽出來那深深地哀傷。
柳天海覺得京師時，己是翌日早上。
早上的人民醫院顯得有一些清冷，除空氣里那無處不在的，熏鼻的味道以外，四周的人看起來竟然都顯得有一些清閑，好像這兒不是生死老病的場合，而是一家清閑的休閑場。
看到慕容莎惠時，她正同柳芙菲坐在老年病房子的看護間。兩女的樣貌看起來比往日萎靡了很多，特別是柳芙菲，眼眸腫腫的，明顯這一段期間內常常流淚。慕容莎惠的眼眸也是紅紅，眼中清瑩，柳天海清楚，女孩子那在強行忍傷悲。
看到柳天海回來，兩女都站起身來，獃獃地瞅著佇在門邊兒的柳天海。
「啊」
許久，柳芙菲再禁不住，一句哭腔，就匍在柳天海的懷中。
時下，她真滴覺得好怕，好怕。老人是她在這個世間惟一親屬了。這二十多年下來，她跟老人相互依靠，當中的苦厄酸楚，只有她跟老人自己心中明白。
柳天海緊密的抱著柳芙菲，拍了一下她的小字輩，好像想將自己平生之力量都給這個害怕的女孩子。
慕容莎惠沒有出口，只是死死的瞅著柳天海的容貌，柳天海也把眼神瞅向了他，眼神相視，悄無聲息，卻早就感應到對方的心中的想法兒。
終於，柳天海再次看到了老人的容貌。
只是初眼，柳天海就清楚，自然法則不可以背離，那若秋季的凄涼霎時蔓延了一整間病室。
「醫師講極難醒轉，不過還有機會。」這是慕容莎惠講的頭一句話。
「爹娘昨日早上就到了，夜間我讓他們帶著孜兒會豪宅了，待會就會過來。」這是慕容莎惠講的第二句。
「昨日我爹娘也來看了老人。」這是第三句，三句后，不要在沒有出口。
只是靜靜佇在柳天海的後面，靜靜。
柳天海坐在病榻之前，我這老人的手，靜靜坐著，腦中好似葉子一般，往返飄著所有和老人相關的記憶。
突然他站起身來，轉頭對慕容莎惠和柳芙菲說道：「你們還沒有吃早點吧，等著，我去給你們買早點。」
這是柳天海今日張口講的頭一句話。
兩女獃獃地瞅著柳天海跨出病室，口中嗚咽，出不了聲。
柳天海一步步走出院，腳步不慌不忙，清楚穩重，有著種勻稱的頻數，好像契合著柳天海自己的呼吸，契合著曰月的輪換，契合著星星的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