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講江湖規矩
燕南天搖了搖頭，他的確想要告訴秦天凌是誰，但話到嘴邊，卻又發現，對秦天凌，除了一個外號外，他根本一無所知。
「燕某對他也知之甚少。」
「燕大俠因一個不熟識之人的話，便來懷疑江別鶴大俠？」鐵無雙愣了愣道，他本以為燕南天會說出某位江湖名宿的名字，未曾想，卻是這麼個答案。
「燕某的確與之萍水相逢，但他的話，卻讓我找到了義弟失散的兩個兒子，更避免了他們兄弟相殘，而且，也是他救了燕某性命，否則燕某而今只怕仍舊處於昏迷之中。」
燕南天雖與秦天凌只有一面之緣，但秦天凌給他的感覺並不差，即便不是大好人，也不會是大奸大惡。
況且，栽贓陷害江別鶴，對秦天凌又有什麼好處？
「燕大俠，想來你是被別鶴仇家矇騙了，那人定是想借燕大俠之手除去別鶴，燕大俠切莫上了當。」江別鶴憂心地說道，好似真在為燕南天的名譽擔憂。
「是啊，燕大俠，你說的這人，未必不是江大俠仇敵，想來他正是因自己沒有殺害江大俠的能力，這才編造了這個謊言，引燕大俠你出手，燕大俠定要查清楚再做打算啊。」
鐵無雙一旁附和道，在他看來江別鶴說的的確有些道理，江湖上借刀殺人的事多了去，他也擔心這是某個隱藏在暗中之人的毒計。
「這麼說，江大俠還真是被污衊的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自江家高牆上響起，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帶著微笑，靜靜坐在屋頂。
「是你！」
江玉郎一聲驚呼，他怎會不認得眼前的少年，哪怕時隔一年，這個少年他依舊記得清清楚楚。
……
一年之前，五大惡人帶著一個少年來找蕭咪咪，去尋什麼能讓人天下無敵的《五絕神功》，當時他被困地宮，成了階下囚，雖然也想跟著去，但卻擔心被人發現，畢竟當時的幾大惡人，他一個都打不過。
不過那個機會他也不會放過，他直接殺了地宮中蕭咪咪所有妃子，躲到他在茅坑下挖的地洞中，想另尋機會逃走。
在近一個時辰后，地宮中再次出現了人的聲音。
那去尋找神功的七人，最終竟只出來了兩人！
一位，是血手杜殺，另一位，是不吃人頭李大嘴，只不過他當時躲在茅坑地洞中，也不敢多做打探。
在他當時想來，那《五絕神功》當是落在了杜殺二人手中，其餘之人，卻是都在爭奪中被殺。
而且，在李大嘴他們離開之後，他也去了那個墓洞處看過，早已被水淹沒，除了那一個小小的洞口，絕無生機。
但現在，他卻看到了這個少年完好無損地出現，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在六大惡人之下順利逃走，甚至於，其中四個很有可能就死在他的手中！
「咦，竟是那說書的小兄弟……」
不止是江玉郎，一些站在遠處的武林中人同樣認出了秦天凌，幾日前，不正是他在酒樓中說書嗎？
「是我！」
秦天凌平靜地應道，但他的回復，卻讓江玉郎有些不安，他怎麼會知道我，當時我不過是一個雜役奴僕。
「玉郎，這是你的朋友？」江別鶴見江玉郎神色不對，於是開口問道。
「不，不是，一年前有過一面之緣。」江玉郎道，只是秦天凌的出現卻讓他心中愈發不安，這種不安，他卻是完全找不到緣由。
「不知這位小兄弟是？」江別鶴抬起頭來，向著秦天凌拱了拱手，謙和地問道。
「不敢當，江大俠還未回答我的話，江大俠是否真是被污衊的？」秦天凌笑著問道。
江別鶴皺了皺眉，不知這是什麼意思，回頭看了一眼燕南天，卻發現他的臉色竟出現了一縷笑容。
一種不安驟然間湧上心頭，不過嘴上卻依舊平靜地說道：「這是自然，在下雖知江楓之名，但卻從未見過，又怎會是什麼江琴？」
「原來如此……」秦天凌點了點頭，而後站起身來，右腳輕輕一點，如落葉般緩緩落下，然後走到江別鶴身前，道：「那江大俠可否告訴我，為何你要在江湖諸多名門大派中安插姦細？」
「什麼？！」
在場武林中人俱是一驚，如果江別鶴真的安插姦細到其他勢力，那他便是犯了江湖大忌，即便他不是江琴，也不可能放過……
江別鶴心中亦是猛地一震，眼睛驟地向江家內某一處看去，隨即冷靜地道：「江某不知小兄弟說的是什麼意思！」
「哦？看來江大俠早有準備。」
見江別鶴雖然神色有些變化，但卻依舊無所畏懼，秦天凌猜想在燕南天傳出要來殺他之後，他已然將那些秘密轉移。
畢竟，一個能讓燕南天放言必殺之人，江湖上對他好奇，想來打探情況的絕不在少數。
「那，江大俠可知我是誰？」
下一刻，秦天凌卻是沒頭沒腦地問出這麼一句。
江別鶴一愣，但還是謙和地說道：「江某與小兄弟初次見面，又怎會知曉小兄弟是誰？」
「嗯」，秦天凌點了點頭，而後道：「那江大俠又是從何得知我與你有仇？」
「嗯？」江別鶴一愣，「小兄弟這是何意，你我有什麼仇？」
秦天凌笑著道：「方才不是你說，我與你有仇，自己卻又不敵你，這才借燕大俠的劍殺你嗎？」
江別鶴臉色一變，難怪燕南天會露出笑容，原來告訴燕南天他的真實身份的，就是眼前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他如何也想不明白，燕南天怎會相信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這等年紀，又怎會與消失了十數年的燕南天相識？
江別鶴身旁的江玉郎臉色亦是一變，果然，他的感覺沒有錯，此人但出現，必然會讓此事出現變故。
「這……江某也好奇，小兄弟為何認定我便是江琴？」江別鶴猶豫一瞬，不由問道，好像真不知其中緣由一般。
「原因很簡單……」秦天凌淡淡一笑，在場武林中人，乃至於江別鶴、鐵無雙等人都豎直了耳朵，想要知道原因。
只不過，他們大多數都是好奇，而江別鶴，卻是擔憂……
「因為……我與江大俠你有仇啊。」
秦天凌笑道，而後一股氣勢驟然爆發。
站在一旁靜靜看著的燕南天看到秦天凌爆發的氣勢，神色一變，這等威勢，已然完全不下於他，甚至更強於他，這怎麼可能？
短短一年時間，他怎麼可能到達這種層次？
燕南天都是如此，更何況身在秦天凌身前的江別鶴，那一股威勢，完全沖著他壓來，其餘人感受到的都只不過是餘威。
現在他的身上，猶如壓著一座大山，就連動彈，都難以做到。
「江大俠，聽你說，我是因殺不了你才請燕大俠出手，那麼今日我們便分個高下，勝者生，敗者亡，如何？」
秦天凌戲謔地笑道，即便是一年前，他都有誅殺江別鶴的可能，更何況而今，說他打不過江別鶴，這是在瞧不起他？
「小兄弟，江某……」
「不必多說了，江別鶴，請吧！」
秦天凌卻是懶得理會他，一隻手背負在身後，一手前招，戲謔地說道。
江別鶴面色鐵青，他怎能料到秦天凌這般不講江湖規矩，二話不說就要動手。
不過他卻不知，秦天凌既不是江湖中人，更不是什麼江湖正道，哪會和他講什麼規矩，他可不是燕南天幾人，會受江湖規矩掣肘，在他看來，能最快解決問題的辦法，便是一個好辦法，何必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