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差距，人情

「小兄弟你當真要苦苦相逼嗎？」江別鶴頂著身上偌大壓力，一副無奈的模樣問道。

「是啊，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秦天凌笑著回道。

他的話卻是讓不少武林中人為之一笑，這還真不講一點情面，江別鶴明顯是不想打，想要求和，但這少年卻像是聽不懂一般。

「江大俠，何懼一戰，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娃娃！」

「不錯！江大俠，這小娃娃不知進退，你便讓他明白明白道理，省得他以後招惹大敵！」

數十米外，有武林中人大喊，江別鶴險些氣得吐血。

一戰？你來試試，感情這威勢只衝著他來啊，站著說話不腰疼，頂著他的威壓，他都已經難以活動，真要打起來，他是被一招殺了好還是直接放棄抵抗？

但他也想不明白，明明都是先天之境，為什麼秦天凌如此可怕，這股威勢，就好像籠罩著某種神秘力量一般，像是高懸九天的星辰，俯瞰世間天地。

「江大俠威望真是讓人艷羨。」秦天凌一副羨慕的表情，看得江別鶴想要痛打他一頓，你這是羨慕嗎？明明是不屑！

「江大俠，請吧！」

卻見此時，秦天凌右手平攤，向前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江別鶴臉色在幾個呼吸間連續幾變，說不出的膈應，這簡直就像是在侮辱他。

「唉……請！」

江別鶴哀嘆一聲，好像知道自己沒救了，尋仇這種事，即便是鐵無雙也不好多管。

鐵無雙雖號稱愛才如命，但他自己也看得出來，在秦天凌那裡他可沒有半分面子，要不然從秦天凌到來至今，也不會一眼都不看他。

而且，他想管也要有那能力，遠處的人或許感受不到秦天凌壓在江別鶴身上的威勢，但他們隔得這麼近，而且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那等威勢，即便是燕南天都恐有不及啊！他拿什麼去阻止？

就在鐵無雙心緒翻飛時，江別鶴的氣機已然凝聚到了極點，他的資質的確也不差，十多年時間，通過安插在各門派中的姦細，習得百家武學，更是藉此踏足先天層次，成為一方大俠人物。

只可惜，他有梟雄之姿，卻無梟雄之心，在心性上與曾經的當世人傑歐陽亭差了太多，這也註定了他最終的失敗。

不過，他倒也無愧於先天層次，一身氣息圓融，小周天竅已然開啟十八竅，距離先天小成亦是不遠。

相比起他來，秦天凌開闢的竅穴數顯然差了太多，只不過，《星辰道經》融合仙武兩道先天級頂尖功法，更是有天命入道級千星老祖力量融入，在先天這一層次的功法中，堪稱絕頂，又豈是江別鶴東拼西湊的武學能夠相比？

更何況，踏足先天之後，他的體質亦是得到蛻變，雖然還未完全蛻變，但在體質層次，也不是這江湖中任何人能比。

「殺！」

江別鶴猛地大喝，真氣內功匯聚於雙腳，整個人如離弦之箭一般，猛地向前爆射而出。

「來的好！」

秦天凌笑看著江別鶴的動作，試問，江別鶴會是個自知必死無疑也敢往前沖的人嗎？不可能，他沒有這等心性，也做不出這種事來。

唰！

下一刻，就見江別鶴凌空踢出兩腳，兩隻毒鏢自其長袍下驟然射出，直取秦天凌心臟眉心而去。

與此同時，他也絲毫不曾停頓，右手一揮，一把黑色粉末自其掌間灑開，像是霧一般，籠罩了幾丈方圓，驚得燕南天等人連連後退。

左手亦是拿出一隻木匣，像是按到了某個機關，數十上百根飛針自其中飛射而出，任何人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定然會被射成一個刺蝟。

下一刻，也不待任何人反應過來，江別鶴腳下一蹬，就要向遠處逃走。

「叮叮叮……」

但就在此時，在那已被黑霧籠罩的地方，一陣叮叮叮的聲音傳來，像是鐵器碰撞。

轟！

下一刻，狂風大作，一個螺旋狀的空洞自黑霧外出現，就像是被一拳轟開。

唰！

一道金色光芒霹靂一般閃現，猶如夢幻，虛空中傳來咚的一聲，卻見江別鶴身前不知何時竟有一道人影站立。

啪！

那道身影大手猛地一揮，如一座大山般壓來，直接將江別鶴的身體砸得嵌入地面中，沙塵飛卷，一個人形大小的坑洞驟然出現！

「凡俗毒物暗器，又怎能傷我！」

秦天凌雙眼如電，身體如一片落葉，飄然落下，站在那坑洞之前，然後彎下身軀，揪住嵌入其中的江別鶴，猛地一提，將他從坑洞里提了出來。

此刻的江別鶴，已是進氣多出氣少，丹田已經被秦天凌打碎，已經再無法聚起真氣內功，不過卻依舊留有一點生機。

仙武之道，一旦步入先天，他隨意一拳一腳都有數萬斤，又豈是只練武功，甚至連武道都不知為何的江別鶴所能承受，他現在能留有一命，完全就是因為秦天凌出手時便已留手，更是以一道靈力護住其心脈，否則這一掌之下，他怎可能不死？

「嘶！」

江別鶴被提起來后，他的慘狀也被無數江湖人看到了，一位武入先天的大俠，竟被人一掌廢了！這讓他們如何接受？

更為關鍵的是，這還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想想自己，十六七歲時又在做些什麼？頓時生出一種念頭，還不如回家種地算了！

他們的心聲秦天凌是聽不到了，而且就算聽到了也會不以為然，他們的差距可不是在資質上，而是在世界底蘊上，自一開始，就差了太多。

所以，江湖上只可能出現花無缺這樣一個少年絕頂，這還是移花宮這個江湖頂尖勢力全力栽培，但在九州八荒，別說十六七歲先天，便是五歲先天，生來先天的都不在少數，這又如何能比？

只見秦天凌提著江別鶴，慢慢走到花無缺身前，道：「之前多謝你相助，承你人情，他……便交給你們處理了。」

秦天凌將江別鶴丟在花無缺身前，之前憐星能與他交易，花無缺恐怕出了不少的力，雖然不知道花無缺為什麼願意幫他，但他同樣不喜歡欠下人情。

江別鶴他們不好出手處理，那便由他出手吧，反正他也不在乎什麼江湖名聲。

花無缺卻是搖了搖頭，道：「我……未曾幫你，我只是，在幫我自己……那時，我想知道，我真正的身世……」

花無缺並沒有一點虛偽，直截了當，當時為了讓憐星前去與秦天凌相見，他的確做了許多，這才間接導致憐星最後願意與秦天凌交易，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當時的他，也想知道小魚兒說的幾分是真，幾分是假，這才借秦天凌之手，試探一些東西，也是自那次之後，他才開始慢慢相信小魚兒的話。

「無論如何，因為你的緣故，我順利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這便是我欠你的。」

秦天凌輕笑一聲，他終究是承了花無缺的人情，否則他而今的功法或許也不會達到這個層次，會存在缺陷，留下遺憾。

恩與仇，他分得清。

「……好！」

花無缺沉默片刻，會心一笑，眼中已多了幾分情感，不再如初見時那般，像個木頭人似的。

「對了，小魚兒跑哪兒去了？」

秦天凌突然開口，大半天時間，都沒看見小魚兒，這倒是有些奇怪，以小魚兒的性子，這種時候又怎麼會不露面？

「你不是說狂獅鐵戰也在江家嗎？所以我們兵分兩路，他與我女兒，還有鐵心蘭那丫頭去找鐵戰了。」

燕南天回道，難怪看不到小魚兒。

他倒也不奇怪，司馬煙武功高強，小魚兒雖然也變強許多，但與司馬煙相比還是有不小的差距，也就花無缺和燕南天鎮的住。

燕南天要出面應對江別鶴，自然只能交由花無缺看著，若是讓小魚兒來守著，指不定會出什麼意外。

而且，相比起花無缺，小魚兒在機關暗器等等方面更有經驗，為人也機警，讓他去找鐵戰最適合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