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貴妃壽宴

()一月下旬的京城，春寒料峭，半夜常常偶有幾聲驚雷，隔三差五依舊飄下死死冷雨。宮內剛剛準備了元宵燈會，皇室、大臣濟濟一堂，君臣同樂，好不快活。可是宮女太監們還沒歇息一陣，又要開始籌備下個月月初貴妃的壽宴了。瑞慶宮內，皇上拉著貴妃依舊如少女般柔滑光亮的手，柔聲道：「愛妃今年想要什麼壽禮？」這位貴妃本名王雅，雖不是出身達官顯赫，但父兄也是家鄉小有名氣的讀書之人。王雅自幼受娘家環境影響，精通音律書畫，又生得可人，自十八歲起進宮以來便深受皇上寵愛。後來又先於各位嬪妃誕下男嬰，這位皇長子剛滿月便被冊封為太子。母憑子貴，王雅也被擢升為貴妃，從此之後更是恩寵不斷。別看她今年已經年屆五十，但看上去還和十八歲的少女一般，細皮嫩肉，體態婀娜多姿。「說了皇上也不會答應臣妾。」貴妃口氣中有絲絲的埋怨。皇上自然知道她想要什麼，還不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早點將太子從皇陵調回皇宮。前兩年，因為濟南府歷城發生水患，朝廷調撥賑災專銀運往災區，但是災銀卻不翼而飛。當時奉旨監督運銀的正是太子，雖然皇上知道太子絕不可能監守自盜，但是不管怎麼說，還是監督不力，所以便將太子罰守皇陵兩年。貴妃去年的壽辰也是這麼個願望，但是君無戲言，皇上並沒有同意。「愛妃，再稍等等。四月一到，便是兩年之期了，屆時，朕會立刻下旨調太子回宮。」皇上撫著貴妃的手，輕聲細語地勸道。其實貴妃明知皇上的脾氣，壓根也沒有指望現在便能將太子調回來。只是這個願望皇上完不成，那麼下個願望皇上就一定要答應。「那臣妾也沒有什麼其他想要的了。」貴妃抽回蔥白小手，裝作一副落寞的樣子。不過，馬上又說道：「既然太子不在京，那麼就由臣妾為皇上分些憂。」「哦？愛妃要為朕分憂什麼？」「臣妾看邊疆的將領們勞苦功高，尤其是蕭將軍兩年才回一次家。他家中的幼子的婚事也一直被耽誤了。臣妾聽說這次蕭將軍難得回京，就有意為四子娶房媳婦。不如，臣妾和皇上幫幫他們。」其實，妃子打聽臣子的家事也屬於干政了，不過貴妃恃寵生嬌，加上打著幫皇上慰勞臣子的旗號，皇上也不會生氣。「愛妃看怎麼個幫法呢？」「臣妾的壽宴本是皇室的家宴，臣妾看不如這次破個例，改為官宴，請上朝臣都來熱鬧一番。」「呵呵，可是愛妃忘了，不剛過完上元節嗎，已經擺過官宴了。」貴妃一扭小蠻腰，「欸，皇上，上次的官宴來的都是官員，這次我們要宴請的主要是官家的小姐千金們。」皇上恍然大悟，「哦，朕明白了，愛妃你這是準備做一回紅娘。朕只怕，到時京中的千金小姐們太過明艷動人，讓蕭家小子挑花了眼。」貴妃嗔道：「只要皇上不要也看花眼就好了。」「哈哈，怎麼會呢，朕眼睛里除了愛妃，沒有別人。」雖然明顯是假話，不過還是引來了貴妃一陣嬌笑。不過皇室家宴改為官宴的事也就這麼定下了。過了一會，皇上擺駕后。貴妃喚來司禮監的秉筆太監邱力軍，問道：「邱公公。皇上剛剛已經答應了。不過你說的法子有用嗎？皇后那邊不會派人攪局嗎？」邱力軍弓著身子，道：「娘娘請放心，退一萬步來說，即使蕭家看不上謝菀婷，皇後娘娘那邊也討不到什麼好。那邊能派的出得只有崔紅菲小姐，不過崔小姐雖是崔家的嫡女，但天生性子刁蠻，蕭將軍那樣的人只怕看不上這樣的媳婦。」貴妃點點頭，不過還是不放心，「蕭將軍看不上，那蕭四公子呢？」邱力軍微微一笑，回道：「這點娘娘就更無須擔心了。據奴才所知，雖然這個崔紅菲一直以來對蕭家四公子就有點意思，而且兩人私下也有些接觸，但蕭四公子明顯對她無意。」貴妃這才稍微寬心些，「那好，就看謝菀婷這個京城第一琴了。」半個月後，丞相之女回府的消息不脛而走，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因為丞相只有一位獨女，按照常理來說，丞相夫婦應該對這位林小姐百般疼愛，視為掌上明珠才對，怎麼捨得在她小小年紀時就送離身邊呢？眾人百思不得其解，往時還有說林小姐根本不是丞相親生等詆毀林夫人名譽的閑話傳出，但是這麼多年以來，大家也看到丞相夫婦始終相敬如賓，而林相也從來沒有納妾之舉，所以這種謠言就不攻自破了。但現在這位小姐恰巧趕在將軍選媳時候回來，不免又引起很多人的猜測，懷疑相府有意與將軍府聯姻。總之大家都對這位未曾謀面的林小姐越發有興趣起來，好在這股子好奇心馬上就要得到滿足了。二月初八貴妃娘娘壽辰，貴妃娘娘親自提議說可以將京城官家的小姐們公子們也一起宴請入宮，展示一下才藝、熱鬧一番。京中三品以上官員都陸續接到了聖旨要攜家眷入席。京城名媛們誰不仰慕風流倜儻的蕭四少，都卯足了勁要在此次的壽宴中引得他的注意。即使當不成將軍的媳婦，至少也在京中一方權貴面前打響名號，有助於將來覓得如意郎君。在這樣的風頭下，近日京中最大的胭脂店「生顏軒」、最好的綢緞店「絲錦坊」以及第一老字號的瑤琴館「夢悠閣」都分別接到了大量的訂單，掌柜們都笑得合不攏嘴。二月初八這天，天氣尚好，空中略微漂浮著幾朵白雲。「小姐，今日預備穿哪套衣衫？」一個名喚寫意的丫鬟一邊幫林星疏梳頭髮一邊問道。「隨便。」回府將近一個月了，但是天天被人伺候的日子對林星疏來說還真是不習慣。「今日是貴妃娘娘壽辰，怎麼可以隨便呢？小姐本就極美，寫意再給小姐仔細打扮一下，定要讓小姐今日艷壓群芳。」寫意彷彿自己才是那個絕世無雙的美人，驕傲不已。林星疏但笑不語，看著面前的銅鏡，她很美嗎？也不盡然，自己府中丫鬟的片面之詞怎可盡信。再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永遠有人比你美。況且在山上，武功和醫術才是師父最看重的。也不知道師父和大家怎麼樣了，林星疏幽幽嘆了口氣。「小姐，怎麼嘆氣了，是這髮髻不喜歡嗎？寫意馬上換一個。」小丫頭說著馬上就要去拆已經弄好的流雲髻。林星疏忙阻止道：「不是，很好看。」再重梳一次天都要黑了，她可沒有耐心。「那小姐為什麼要嘆氣，我知道了，你拿不定主意在殿前做何表演對不對？」林星疏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點頭。「小姐，依我看，這得見機行事。不過，小姐一定要想辦法最後一個表演。」「哦?」「等別人都表演過後，要麼你就選大家都表現很差的那個節目，蓋過所有人，要麼你就選反響最好的一位小姐表演的節目，壓過她一個人。這樣，不管是那一種方法，小姐你都是殿前獻藝的最大贏家。」這鬼丫頭，滿腦子亂七八糟的主意。「小姐，頭髮梳好了。你想穿什麼顏色的衣衫？」「這件水色的。」林星疏看看被羅列在床上顯得奼紫嫣紅的一列裙子，挑出一條最雅緻的來。不過寫意並不欣賞，小丫頭癟癟嘴說道：「小姐你總是穿這些個素凈的，怎麼和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姐們比？」林星疏卻很滿意，繞到屏風後面自己換上。雖然現在有了丫頭僕婦伺候，但是有兩點林星疏還是堅持自己動手的，且不讓人看到，一個是換衣服一個是沐浴。「從剛才開始我就想問你了，我幹嘛要和她們比？」林星疏在屏風後面問道。「哎呀！小姐，你不知道此次晚宴可大有文章嗎？」寫意鬼鬼的說。「哦，什麼文章？」林星疏來了興緻，雖然她對這些宴會啊、風頭之類的無所謂，但她最受不了有人吊她胃口。「小姐你每天呆在院子里，不是練劍就是擺弄那些沒有看頭的破草，都不關心現在發生的朝中大事。全城的人都知道將軍正在選兒媳，這一京城的官員都瞅著和皇上眼前的大紅人結親呢。這次雖是貴妃壽宴，但是宮中傳言說皇帝也想藉此機會讓將軍挑挑未來的兒媳婦。」林星疏並不覺得一位將軍給兒子娶媳婦有什麼了不得的，害她還以為是什麼新奇之事，不過她也並沒有阻止寫意繼續說下去。「哪些官小姐們可是逮著好機會向將軍表現了。」寫意哼了一聲，不過她馬上又快活起來，搖著屏風道：「不過，小姐，這也是你的好機會！」林星疏正欲說「她們想當將軍兒媳就由著去好了，與我何干」，轉念一想，忽又問道：「哪一位將軍？」「哎呦，小姐，這京城還有哪一位將軍找媳婦會讓皇上都上心的，當然是蕭大將軍啦。」姓蕭？林星疏心中一緊，問道：「這位蕭將軍是給第幾個兒子娶妻？」「蕭將軍有三子一女，大公子、二公子皆已娶親，三小姐也已經出閣，如今是給最小的兒子蕭四公子張羅呢。」原來是他！林星疏想起那個嘴角總是掛著一絲微笑的男子。「小姐，你不知道，這位蕭四公子雖然不學無術,但風流瀟洒、玉樹臨風，京城見過他的女子沒有不為她傾心的。」說著自己也有些心神蕩漾起來。然而「風流瀟洒、玉樹臨風」和後面的林星疏並沒有聽進去，她只暗暗覺得奇怪，不學無術？將軍之子最首要的不是武功和行軍打仗的本領嗎？林星疏是不知道行軍打仗那小子成不成，但是自己見識過他的武功，雖然在武林中算不上頂尖，但是能讓廣寒門的弟子毫無反手之力的人，應該不至於是草包一個。再加上他這般的年紀，假以時日，必成大器。莫不是這位蕭大將軍要求兒子要文武全才，因為四子不好文，所以才說他不學無術？林星疏懷著一肚子疑惑，從屏風後走出來。這時寫意不知從哪裡翻出一條翠綠的軟煙羅，給林星疏系在腰身上。「小姐，好了！」寫意笑吟吟的說。林星疏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虧得寫意的巧手，本來的一身無生趣的淡到不能再淡的水色因這一抹翠綠生意盎然，也越發顯得林星疏體態輕盈、腰肢纖細。林星疏笑了笑，轉身向寫意稱謝。寫意忙作福道：「照顧小姐是寫意的福分，小姐千萬不要言謝！」林星疏感嘆地說：「雖然這兒是我的家，但是許久在外，回來不免覺得陌生。幸好你處處照顧，與我作伴解悶，我心裡將你當做妹妹，有何謝不得？」小丫頭摸摸腦袋，呵呵笑著，星疏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