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高中部的傳說(下)
「你不知道吧?咱們高中部這邊是學校擴建出來的,我聽說,前些年蓋高中部大樓的時候,工人們挖出來好多好多棺材……」
鄧凌趴在桌子上又靠近了一些宋弋,表情沒什麼變化,而故意壓低的聲音在宋弋聽起來似乎增加了一些恐怖氣氛。
宋弋之前偶爾也有聽說過關於高中部大樓地基挖出棺材的傳聞,現在再聽鄧凌一說,自己在腦海里開始腦補那些畫面。
「我聽說當時棺材挖出來的時候,工人們發現好多鐵鏈鎖著那些棺材,而且……」
鄧凌說話大喘氣,讓宋弋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那天晚上,空氣有些悶,就像今天這樣……」
見宋弋不由自主地轉頭看了一眼窗戶外的天,鄧凌有種奸計得逞的感覺。
「本來還好,可是當其中一個工人好奇砸開一個棺材后,天氣突然就變了,不知道從哪颳起一陣強風……」
「呼……呼……」鄧凌故意朝著宋弋吹氣。
「嘭嘭——」教室里忽然傳來窗戶碰撞的聲音。
鄭蓉蓉起身看了一眼,指了指教室兩側窗戶的位置,「外面風大,靠窗的同學,把窗戶的防風掛鉤勾一下,上面的窗戶女同學關不到的,麻煩男同學幫忙關一下。」
「我去?這麼邪門嗎?」鄧凌也是一愣,不過轉念一想,繼續趴著講述著他的故事。
「風颳了一陣子又離奇的消失了。當工人們感覺奇怪的時候,那個被砸出一個口子的棺材板子忽然『嘭』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嘭!」靠走廊一側的一扇窗戶似乎在配合鄧凌一般,在風的作用下撞了一下窗檻。
「我的天啊!」鄧凌一驚一乍的,聲音稍微有點大。
「注意點!別影響別人複習。」鄭蓉蓉瞪了一眼鄧凌,然後看著那扇窗戶。
窗戶旁邊的學生看了一眼,發現是防風掛鉤壞了,便將窗戶拉緊,拴上了窗戶的鐵栓。
「喂,你別說了。」宋弋終於忍不住出聲制止了還打算繼續說下去的鄧凌。
認真複習的學生們都沒注意到教室外忽然閃過幾道白光。
「轟隆隆……轟!」悶雷之後忽然一聲巨響,這一聲毫無徵兆的炸雷聲,讓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哇!」「哦!」忽然各種尖叫聲響徹整個高中部教學大樓——整個高中部烏漆嘛黑的,看來是剛才的雷電的影響。學校的變電器經常會在下雨天短路,學生們也都見怪不怪了。
停電之後,沒多久,張翠芳返回到教室,「學校變電器可能又出問題了,大家把窗戶打開,點蠟燭要注意別燒到書。」說完又轉身離開。
鄭蓉蓉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和同桌一起點亮了蠟燭。
「我去!」宋弋感覺胳膊被人撞了一下,嚇了一跳。轉身看去是王步青。
「我拿一下蠟燭……」王步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宋弋。
因為學校變電器經常在雷雨天氣出故障,所以一般這種天氣的時候,恆揚四中的學生都會提前準備好蠟燭。
宋弋已經緊張到不行,甚至連王步青什麼時候離開的都沒注意到。
鄧凌摸了一下腦門上的汗,心裡想著:這麼邪門嗎?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老天你也不用這麼配合我啊。
「小戈戈,別看了,這種光線下對眼睛不好。」鄧凌似乎一點都不著急考試的事,整個晚上不是在撩閑就是在撩閑。
沒過多久張翠芳再一次走進教室,「同學們,今天就早點下自習,剛學校來通知,是縣裡的電路出問題了,估計今天不會來電了。要繼續學習的同學,走的時候記得關好窗戶,鎖好教室的門。」
剛想轉身離開的張翠芳,忽然回過頭,「對了,莫搞得太晚,要走的同學記得帶傘,馬上下暴雨了。」
「那個……」宋弋忽然看著鄧凌,欲言又止。
「怎麼了?要本少爺送你回去嗎?」鄧凌笑看著宋弋。
「嗯……是,哦不是,是——」
「什麼是不是的?」鄧凌有些懵逼,「你想說啥?」
「我……」宋弋忽然又鬧補了鐵鏈懸挂的棺材以及碎裂的棺材板的畫面,又忍不住抖了一下。
「哈哈,不逗了,那些都是假的,別怕。」鄧凌像是良心發現一般,拍了拍宋弋的後背,「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真的這麼害怕。」
借著暖暖的燭光,看著微微低著腦袋的宋弋,鄧凌忽然沉默了,此刻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似乎整個人都放空了。
「那個,我媽媽去市裡了,晚上你要不要去我家住?我有點點怕。」
「哈?」宋弋突如其來的邀請,讓鄧凌有些意外,「你說啥?」
「沒,沒什麼。」宋弋收拾了幾本書,便急急忙忙地走出了教室。
宋弋想的是趁著人多,下樓回家還不至於那麼害怕。學生群中的宋弋身體本能地跟著眾人下樓,腦子裡也是一片混亂,他也不知道為啥會邀請鄧凌給自己壯膽。
到了教學樓一樓,學生們發現雨還沒有下下來,便匆匆離開了,寄宿生們朝著宿舍的方向快速走去,走讀生一個接一個往校門口去,打車的打車,坐摩的的坐摩的,一時間倒是有些熱鬧。
宋弋的家在學校後面的教師公寓,因為宋雨珊暫時還沒分到指標房,母子二人便暫時在教師公寓住了下來。從學校後門出去就能看到教師公寓,但是需要經過一個林蔭小道。恰逢期末回教師公寓的人不多。
宋弋在原地稍微等了一小會,發現好像都沒人往教師公寓去,只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打算快速穿越這片林蔭小道。
「喂!」
「啊——」宋弋感覺後背有人說話,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本能地鬼叫了一聲倉皇逃竄。
宋弋發現自己根本逃不掉,身後的大手很有力量,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啊——哈,哈,哈……」鬼叫聲帶著一些些哭腔,宋弋嚇壞了。
「好了好了,你鬼叫什麼呢,是我。」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宋弋這才緩過神來。
「啊,哈哈,哈,哈。」帶著哭腔的笑聲讓宋弋顯得特別滑稽。
「怎麼是你?」宋弋見是鄧凌,又驚又喜,「你要去我家嗎?」
「不去啊。」鄧凌想都沒想回了一句,「去你家幹嘛?」
「哦……」宋弋忽然有些失望,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的感覺。
「這種事情,第一次不是應該去我家嗎?」鄧凌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我爸媽早兩天就旅遊去了,正好我一個人無聊,去我家吧?」
「你說什麼呢?」宋弋有點無語,「什麼第一次?」
「哦,對了,我們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是在衡山。」
「你……」宋弋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你想什麼呢?我說的是秉燭夜談,聊聊學習什麼的。」鄧凌用手指戳了一下宋弋的腦門。
「好了別想了,走吧,教師公寓那邊估計沒什麼人,那邊在學校外面,黑燈瞎火的過去也不安全。」鄧凌不由分說地拉起宋弋的手就朝著學校裡面的教師小區走去。
宋弋這次倒是沒有拒絕,乖巧地跟著鄧凌,稀里糊塗地到了鄧凌家。
因為宋弋是真的害怕,直到現在還在腦補著「棺材」、「鐵鏈」、「鬼影」等畫面。
「喝飲料嗎?」鄧凌拿來了應急燈放在了客廳的茶几上。
「不,不用。」宋弋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鄧凌家——紅木傢具配著歐式裝修風格。宋弋嘴上沒有說什麼,心裡忍不住吐槽:這審美真不敢恭維。
「喏。」鄧凌遞給宋弋一瓶礦泉水,「樂百氏的,你愛喝。」
「謝謝。」宋弋接過礦泉水,擰開后抿了一口。
「毛巾牙刷我給你拿了新的,你沒帶睡衣吧?」鄧凌一改往日放蕩不羈的樣子,看上去挺靠譜的。
「穿這套吧?我沒穿過幾次,都洗乾淨了。」鄧凌將疊好的睡衣、毛巾、牙刷依次放好,然後幾下就脫掉了外套和褲子。
鄧凌一邊拖著襪子一邊沖著宋弋努了努嘴,「脫衣服啊。」
「啊?你先洗,我一會再洗。」
「停電了,我家電熱水器的水還是熱的,分開洗的話,後面那個人肯定會洗冷水澡,這個天洗冷水澡容易感冒的。」
「啊?」宋弋瞬間愣住。
「啊什麼啊,又不是沒看過,都一起睡過了,怕什麼呢?都是男孩子,你害什麼臊嘛,真的有意思。」
「哦,好吧。」
宋弋手上拿著毛巾牙刷,跟著鄧凌走到了衛生間門口,兩人將秋衣秋褲丟在了門口的衣架上,鄧凌索性將內褲和秋褲一起脫了,扔了過去。
將應急燈放在了衛生間內的置物架上后,開啟了熱水,熱騰騰的水蒸氣一出來,浴室的溫度瞬間上升了許多。
鄧凌取過牙膏擠在了牙膏上,隨手遞給了宋弋,低頭看了一眼宋弋,笑道:「你洗澡還穿褲衩啊?」
「呃……」宋弋有些不好意思地轉了一下身體。
「咕嚕咕嚕……「鄧凌一邊刷著牙一邊口齒不清地說著:」沒事啦,都是男孩子,穿著褲子洗好奇怪啊。你要是不脫,我幫你脫好了。」
鄧凌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左手要去扒拉宋弋的褲衩。
「別別別,我自己來。」宋弋想了想,還是糾結了一下,才慢慢弓著身子脫掉了褲衩,打開衛生間的門丟在衣架上。
十五六歲正直青春年少,有意無意地幾次身體觸碰,讓兩人的某些地方出現了些許變化,尷尬的氣氛充斥著整個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