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放假
第二天,郁瑾若將趙一非帶回來的東西和自己原本有的零食混一起分了一下,黃阿姨、唐溪、陸紅等人都是一兩樣小物件或幾樣零食。艾蓮昨天知道她忙,沒等她說,就主動幫她泡了兩瓶水,雖然沒用得上,但心意不能忽視,郁瑾若私底下給她了幾樣零食。剩下的,都拿到辦公室,給部門裡和辦公室里其他人分著吃。昨天她趕著去洗澡,多虧他們幫忙收尾。
吳老師一見到她,就竭力表揚。這次晚會出了好幾個高質量的節目,郁瑾若是這次表演者中參加節目最多的個人,不光節目出色,還幫助幾個沒有很多經驗的主持人很多忙,從台本、串詞到主持的注意事項,毫不藏私的教他們。吳老師已經習慣了她博學多才、妙筆生花的文筆和簡潔利落又面面俱到的做事風格,換了人很不習慣,也一直不滿意他們寫的內容,幸虧有她的幫忙,才讓大家都滿意。
他有些糾結,既喜歡郁瑾若這樣用著順手的幫手,又想看她的節目,還好這樣左右為難的機會不多,下次估計要到明年。
郁瑾若這兩天走到哪裡都是討論她的節目和誇獎她的表演。讓她即使不喜歡被太多人議論,也應該接受他們的好意。
郁瑾若缺了心理學最後兩天的課,還好秘書部有個一起學心理學的同學。郁瑾若這才知道,女同學的名字叫鈕玉雯。
鈕玉雯周末因為上課沒有去幫忙,但晚會全程看到了,也知道郁瑾若在忙什麼。對於她要借自己的書抄筆記,自然沒有二話。
郁瑾若抄了筆記,沒有馬上忙著複習,節后還有一周多的時間足夠她記憶。元旦放假前的3天她要把精力放在改稿上,這件事情拖太久,反而會越寫越差,最終呈現出來的會和心裡想表達的意思相去甚遠。
參加一次表演,收穫的不光是誇獎和敬佩,還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比如艾蓮私下告訴她,馬琴琴看了她的跆拳道,背著她和宿舍里其他人說,幸虧上次兩人吵架時郁瑾若沒有動手,否則肯定會被揍得很慘。她這次一出手,嚇退了多少人啊,男的女的都有。未必是吵架或是打架,而是被震懾以後,連偷偷說她的話都不敢亂傳。即使知道她未必會動手,但畏強的心理還是讓他們心生懼意。
連李思琪都說,現在郁瑾若在他們心目中,不亞於是個武林高手,不用出手,對手就害怕了。部里的男生們都決定,以後她無論說什麼,都只有答應沒有反對的時候。
對於她這樣不倫不類的比喻,郁瑾若只能啼笑皆非的安慰她,自己是個和平人士,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市民,不會隨便動手的,更不會動腳。
謝振毅和楊琪也說,她現在的「行情」反倒比以前跌了一點,因為沒有男生敢主動追求她,就怕被因為比女朋友弱而被人嘲笑。
對此郁瑾若只能翻一個白眼表示,他們想多了,自己正沉迷於「潘安宋玉之貌,子建太白之才」,哪裡有空理會他們呦。
孫曉菲自從跟隨郁瑾若去拉拉隊看她們排練搏擊操,也喜歡上跟隨她們一起練,即使跳得一般,很多動作也都沒到位,但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累並快樂著」。
最不可思議的是,三個社團都有大批的人想要加入,面對第二波「招新潮」的來臨,三個社長都是膽戰心驚地收下,畢竟郁瑾若不是任何一個社團的人,萬一他們發現都是被騙進來的,不知道會不會立刻退社。
這段時間,她不光只專註於以上的事情,上次決定報考的高級口譯也讓郁珏菲幫她報名了筆譯。高級口譯只有英語和日語,沒有法語,而她的日語水平還沒有高到可以參加口譯的程度,所以只報了英語專業。首先要考的就是綜合筆試部分,只有這部分通過才能報考口試。
報了名,也買了備考資料,郁珏菲很迅速地按照她的要求把東西直接寄給了郁楠浚。郁瑾若決定放假的時候才開始看,現在還是先忙著把接下來的期末考試早點安排複習。
唐溪考本校的博士研究生,陸紅考F大的碩士研究生,都在這段時間內考完。郁瑾若雖然忙著自己的事情,也沒有忘記詢問兩人考得怎樣,有沒有把握。
兩人倒是都感覺考得還不錯,只是能不能通過自己的感覺也不做准,只能等結果出來才能放心。
30號,又一名天後去世,娛樂圈震蕩。許文娟對她談不上喜不喜歡,對她好多的歌曲和電影感覺不太合口味,但反倒在她去世以後,卻越來越發現其中的意味,能理解她的演繹。可惜自己只是個普通人,沒有能力改變她的命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走向既定的命運,就像哥哥那樣。
元旦假期的前一天,好多人都開始心浮氣躁,盼望著早點下課放學,除了家裡實在遙遠的人,省內的絕大大部分同學都早早的買了票,沒有課的人一大早就喜氣洋洋的拎著行李回家,課少或者不是專業課的人也偷偷的逃課。
郁瑾若的課是排滿的,家也近,所以依舊氣定神閑地該幹嘛幹嘛。一共就三天假,也不準備出遠門,只簡單背了個背包,放了日常用品,拎著電腦就回家了。
晚飯是去郁家老宅吃的。今天是上班日,加上節假前的路上堵得一塌糊塗,與其不知道幾點才能到家做晚飯,不如都聚集到老宅里。郁子泉和趙翠芬早就每個人都打過電話,確認除了要加班的,晚上都來。
郁瑾若是第一個到家的,王阿姨正在熱火朝天地準備晚飯。即使離上一次郁瑾若在家吃飯還不滿10天,趙翠芬一見她就直說瘦了。
「我沒瘦,最近吃得可多了。每天飯菜、水果、牛奶,都不少,營養全都夠。這段時間運動量大,所以看上去瘦一點,我體重一點沒少,還漲了一斤。看著瘦,其實全都是肌肉。」郁瑾若舉起右手,做了個大力士的姿勢,安慰道。
趙翠芬可不信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冬天穿多了當然分量重了。餓不餓?你先吃點墊墊飢。他們下班路上堵,到家不知道幾點鐘,不用等他們,」
老太太偏疼小孫女,一個大大的醬鴨腿、叉燒、五香牛肉、熏魚、雞胗、羊糕,裝了滿滿一碗,讓她墊墊飢。
郁瑾若確實餓了,最近運動量大,腦子還用得多,經常會覺得餓。接過一大碗菜,她頭也不抬地埋頭苦吃,再一次把老倆口看心疼了。
程瑞到家時,只看到滿嘴油光的郁瑾若拿著一個差不多有她半個臉大的醬鴨腿在啃,面前的大碗里還有好幾樣沒吃完的菜,頓時口水直流。
「外婆,我也餓了,要吃肉。」程瑞喊道。不過拿到手的只有半碗熏魚、牛肉和羊糕。
「少吃點,等下還有好幾個人要回來吃晚飯呢。」趙翠芬說。
程瑞眼紅地盯著郁瑾若手上的鴨腿,再看看自己碗里的,明顯地差別待遇。「我也想吃鴨腿。」
「一共兩個腿,都吃了,等下上桌不好看。要吃的話,大家一起吃的時候再夾。」
程瑞憤憤地說:「你偏心,這點不夠吃。」
「哎呦,她多大,你多大?1米8多的男孩子,還要和妹妹比吃的。不夠吃就加點飯嘛。」趙翠芬說歸說,還是在加了半碗飯以後,給他多夾了幾塊他喜歡的牛肉和醬鴨肉。
趙翠芬給郁瑾若的肉菜太多,她把沒吃完的放在旁邊,程瑞見了也不嫌棄,一股腦兒的全倒進自己的碗里。
郁子泉只拎著報紙坐在一邊,笑呵呵地看他們祖孫三人互動,也不插話。
人還沒到齊,郁瑾若就戴上指甲練古箏。還有一次課就要結束,而她這學期都沒時間好好練。
最終剩下一個醬鴨腿,程瑞還是沒吃到,被郁瑋茗夾給了王萍萍。他不好意思從孕婦口裡奪食,只能用哀怨的小眼神看郁瑋茗,把他看得一頭霧水。
晚上好幾個人都沒有來吃晚飯,趙翠芬就讓大家明天晚上再來家裡。隨著孩子們的成長和工作,只有逢年過節才有機會一家人聚在一起。
郁楠浚有應酬,徐麗芳吃過晚飯帶郁瑾若回家,這時路上還有點小堵,進城出城的車道擠滿了車。國慶以後,郁瑾若還沒在家住過,家裡大部分時候也只有徐麗芳一個人,沒有水果、牛奶和零食,連菜都沒有。徐麗芳就帶她到超市買東西。超市裡人頭攢動,很多人都在買過節的物品,打折商品前更是擠得水都潑不進。
郁瑾若在家只住三天,不過再過兩個星期就要放寒假。徐麗芳給她買了牛奶、零食和一些水果,還有家裡的幾樣日用品,兩人排了20來分鐘的長隊才付賬出去。
洗澡后吃了點零食,郁瑾若提前和徐麗芳打好招呼,明天早上不要叫她起床,她要睡到自然醒。然後回到房間繼續改稿。
日常更新的小說改好上傳。她將陰麗華小說通讀了一遍,對以前幾個把握不好,一直有問題的地方徹底推翻重寫。修修改改,當她感覺整篇小說再也沒有可改的地方時,才保存,又備份了一份,打包以後發給編輯。
這時才發現時間已經是1號早晨的5點零3分,她熬了一個通宵才把小說改好。任務完成,心情輕鬆。
因為剛剛注意力專註,一點都不睏,此時精神還沒從亢奮中擺脫,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是繼續躺著直到等入睡,還是乾脆一夜不睡起床干點別的?
糾結了一會兒,她還是決定睡覺吧。最近缺覺比較多,再熬一個通宵不睡,狀態會更差。
翻出MP3,挑了一首舒緩的英文歌單循環播放,找了一個舒服放鬆的姿勢躺在床上,等待自然入眠。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當她醒來時,聽到了徐麗芳輕輕的敲門聲。原來已經到了吃午飯時間,徐麗芳看她一直不起來,忍不住來叫她。
得知她一晚上沒睡在改稿,徐麗芳心疼不已。可她又不能說出類似讓郁瑾若以後不要寫,她會給零花錢可以隨便花的話。孩子有興趣寫小說,有能力出版都是好事,家長肯定要支持。
徐麗芳捨不得,就讓她起來吃了午飯以後繼續睡,但她已經沒有了睡意。即使缺覺,如果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的話,生物鐘要被打亂,還不如白天熬一熬,晚上早點睡。
郁楠浚也在家,知道她熬夜改稿,並且還發給編輯后,不由得感嘆,老郁家說不定以後要出個靠筆杆子吃飯的人。
「囡囡有出息,可不都是你們郁家的功勞。沒有我,你生得出這麼優秀的女兒嗎?」徐麗芳聽到他一口一個「郁家」,斜睨了他一眼。
「對,對,對。還有徐家的功勞。你的家裡最大的功臣。」這個節骨眼上,郁楠浚很有眼色,立馬改口道。
說到徐家,徐麗芳提醒兩人:「今天去你爸媽家吃晚飯。明天別忘了去我家。囡囡,外公外婆從上海回來了,一帆也一起回來的。明天帶他出去轉轉,晚上到外婆家吃晚飯。」
徐家老倆口在小兒子家待了小半年,把小孫子養得白白胖胖,功勞不小。元旦三天假,徐建良又是出差,三人乾脆回家裡,老倆口也想自己家了,還有其他幾個子女和孫子孫女們。知道郁家今天一家團聚,他們就開明地安排在明天,沒必要都擠在一天讓孩子到處跑。
郁瑾若也好久沒見到他,還有徐玉瑩。「好,晚點我聯繫一下他,還有玉瑩姐姐。正好一非哥哥和我約好明天逛街的,到時候帶他們一起去。」
「好。那你和非非就和他們逛逛街,有什麼想買的東西嗎?媽媽給你錢,你自己隨便買。」徐麗芳高興地說,寶貝女兒和娘家的孩子們關係親密,她自然很欣慰。
「不用,我有錢。沒什麼特別想買的,應該只是隨便逛逛。」郁瑾若衣食無憂,要什麼都會有人買給她,自己想不到,家人也會幫她提前買好。現在對她來說,學習的魅力比吃喝玩樂更大。
「那我給你5000塊錢,3000是下個月的生活費,2000給你逛街用。」徐麗芳大氣地說,實在是郁瑾若自己現在也能賺錢,開銷除了買書,其他方面並不大,自己不給也不會向她要。錢不花在女兒身上,感覺賺那麼多沒有意義。
「給我3000應該就夠了,下個月估計半個多月就要放假的。不用那麼多。」下個月就是考試季,就花點錢吃飯,不需要其他開銷,用不了多少錢。
「給你的就拿著,用不了可以存起來,你不是喜歡買書嗎?存了錢買書也行。」這點小錢,徐麗芳還不看在眼裡。
「我也給你5000,買衣服買零食買書都行。有看中的書,就買回來,那些舊書很有收藏意義,錢不夠就告訴我們。」郁楠浚看到她想推辭,立馬補充道:「你可不能偏心你媽,不能只拿她的錢不拿我的。孝順孩子要一碗水端平。」
郁瑾若啼笑皆非地看著他,這也要爭?這樣的一碗水端平誰不喜歡?
知道拗不過兩人,她乾脆也不拒絕。逛街的時候再看看有沒有合適他們的東西,到時候買給他們。
吃過飯,徐麗芳就催她去午睡。這時她反倒已經沒有了睡意。打電話給徐玉瑩、徐一帆以後,在卧室晃了兩圈,打開電視換了十幾個電視台,發現沒有什麼新意。要麼是跨年晚會的重播,要麼是各種以前都不看的電視劇在播放。關掉電視,在看書和開電腦之間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都沒有選擇,而是想到了自己的單反。
好久都沒有隨意的逛街了,不需要目的,不需要為了買東西而奔走,只是隨心所欲地到處走走。
她拿著單反跑下去找徐麗芳。
「要不要我陪你去逛逛?順便買幾件衣服?」母女倆也是好久沒一起逛街了。
「不用。我沒什麼目的,就是想讓腦袋放空一下,休息休息。」
徐麗芳想到她最近的辛苦,一口答應:「行,那我給你錢。你一個人去嗎?去哪裡逛?」
「一個人就行。在觀前附近吧,這樣離去爺爺奶奶家吃晚飯更近些。」那邊吃喝玩樂的多,隨便走走一個下午就消磨過去了。
「好。那你把錢帶上,別忘了晚上去爺爺奶奶家吃晚飯。」
郁楠浚和徐麗芳吃飯時都說要給她零花錢,現在要出門自然不會吝嗇,都兌現了承諾。只是郁瑾若嫌帶現金太多麻煩,讓他們都轉賬到她卡上。
背包里只帶著手機、錢包、紙巾之類的必備品,拿上單反,郁瑾若和他們告別後就去逛街了。
好久沒有純逛街,郁瑾若還有點不習慣。街邊有很多小吃,空氣中瀰漫著各種香氣,但有些看上去不那麼衛生,那些肉串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也不敢吃,只買了半斤糖炒栗子,隨口吃了幾個。
街還是那條街,兩邊的店鋪對她實在沒什麼吸引力。服裝鞋帽她都沒興趣,街上除了年輕人的品牌服飾店,很多都是打折店,內衣店,一看就是質量很差的那種。要不就是銀行、珠寶店、眼鏡店這種走兩步就能看見一家。現在的街上實在沒有特色商品。大商場也不想進去,肯德基和必勝客也常去,她是找個地方坐下喝點飲料呢?還是在外面走動走動?
拿著單反,郁瑾若站在街邊很遲疑。她喜歡拍文藝范的照片,或是靜物,或是風景,拍人物不太拿手。剛剛一路逛過來,發現沒有讓她心動的拍攝素材。要不她鑽到小巷子里逛逛?拍些真實的人間煙火?
以前總嚮往高人一等的富裕生活,總覺得平凡的日子腌臢又雞毛蒜皮,家長里短很乏味,總想擺脫這樣自認為很低級的人生。現在她也喜歡拍很多文藝靜物、風景園林,哪怕是拍攝建築、街道,也喜歡拍攝乾淨、唯美的,無論拍什麼,都希望鏡頭中呈現的是乾淨、美麗,像畫一樣的漂亮,總之都是往高雅了走。好看是好看,但隨著思想和眼界的提高,有時會覺得鏡頭下缺少靈魂和鮮活。哪裡的靈魂多,哪裡的生活鮮活,自然是平凡人,形形色色的普通人。所以為了突破自己攝影方面的桎梏,她想讓自己多深入普通人的生活中,多拍些真實、多樣的普通人,還有各種隨著城市建設在逐漸減少的老式建築,和老式住宅中的小人物。
街巷裡弄都是相通的,郁瑾若反正沒事,乾脆一頭扎進去。曬太陽聊天的老人、爬房上屋頂的貓咪、跟著主人後面想吃肉的狗狗、扶牆蹣跚學步的兒童和張著手護住的媽媽、時不時經過偶爾響鈴提醒的自行車電動車、開在轉角的一家小賣部中正在嗑瓜子看電視的中年婦女、成群結隊打打鬧鬧走過的小孩子。
郁瑾若原本以為自己會不想接觸這樣的地方,不想拍攝隨處可見的普通人,但她發現在鏡頭中,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麼動物或是植物,哪怕一面普通的布滿斑駁霉斑的牆皮和缺了半個角的屋檐,都那麼鮮活,那麼有故事。如果想象力豐富,完全可以根據入鏡的畫面腦補一出家長里短的家庭倫理劇。這才是人生,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為生存掙扎,為生活努力,也為過得更好而拼搏。
她若有所思,也許以後可以多拍一些這樣的人間真實,去小巷深處、去菜市場、去醫院、去車站,到時候看到的肯定又是另一番撲面而來的生機勃勃的百態人生。
從花鳥市場穿回觀前,一路上種種小生靈們形態各異,用不同的可愛的形態展現著自我,郁瑾若的鏡頭一直在捕捉它們的生息,想留下它們當時的姿態。
坐在星巴克里,聞著咖啡的香氣,在這裡有許文娟一直想追隨的精緻主義和高端理念,有她心心念念想擺脫的俗事瑣碎和高級人生。但郁瑾若卻想到這裡的「大雅」和剛剛的「大俗」是共生的,是世界的兩個面貌,沒有誰更高檔誰更低俗。即使坐在這裡喝著咖啡,許文娟的本質也不會做改變。華麗的衣袍,高檔的裝扮,身份的提升,都不能改變那個卑微缺乏自信的靈魂。
她們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外貌改變了,靈魂也變了嗎?還是兩體一心,殊途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