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欣喜(小修)

「小瑾囡囡，爺爺回來了。看，我買了什麼？是小瑾最喜歡吃的叉燒。」

郁瑾若從回憶中回神，定睛一看，是爺爺郁子泉拎著滷菜的袋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她馬上朝他回了一個微笑。

「小瑾來，聞聞香不香？要不要先吃一點呢？」郁子泉回來就聽趙翠芬說，今天囡囡比前幾天好了很多，不僅吃了好幾塊蘋果，還知道讓她也吃，看來在康復起來了。這是他幾天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買的滷菜也來不及放，就來看看是不是這樣。現在他看到孫女在露出了笑容，還是像以前一樣那麼可愛漂亮，果然寶貝好了。他的臉上也笑出了這幾天未見的輕鬆。

「好。一起吃。」郁瑾若看到因為她笑了笑，而讓爺爺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再想到之前奶奶的眼淚，不禁為自己終於想通而慶幸不已，也為自己前一階段的表現而愧疚。

因為自己一時的自私和鑽牛角尖，害的郁家和徐家所有的人都擔驚受怕，惶恐不安，特別是看到兩家年長的老人們也跟著受累，更讓她難受。既然自己已經下定決心要做郁瑾若，要代替她好好生活下去，那麼就應該把她的家人當成自己的家人來相處。許文娟的一切，就當成是以前一個長長的夢，是自己的前世。雖然還時刻想著囡囡，但是改變不了現實——她現在的身份是郁瑾若。那麼就應該融入郁瑾若的世界，說不定以後還能有機會和囡囡以另外的身份和機遇認識。重生就是重新來過，那麼以前自己的遺憾就不用再寄托在囡囡身上，自己也能有機會彌補，也能實現以前夢想中的一切了。

放下心結的郁瑾若，終於能輕鬆的微笑，沒有任何的心裡負擔，沒有任何的陰影。

抬頭看向天空，藍天、白雲，還有溫暖和煦的太陽和微涼的春風，郁瑾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原來生活是那麼美好，人生是那麼充滿希望。

既然重新開始，那麼當然要用美好的心情來過日子。好是一天，不好也是一天，既然前世那樣的情況下都盡量讓自己保持好的心情，那麼現在更應該這樣過下去。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可以笑著過下去，為什麼要選擇哭呢？樂觀的活下去才是對自己負責和對愛自己的人最好的報答。

當郁子泉和趙翠芬在以後每次回想起這天的時候，只記得郁瑾若臉上明媚如春，燦若夏花的笑容，就像陽光照耀在世界上最漂亮的琉璃散發出光芒，讓人驚嘆而永世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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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回家以後的幾天，爸媽都開始正常上班，通常中午在家吃飯的只有郁瑾若和爺爺奶奶。今天徐麗芳也回家吃飯，還帶來了程琪和程瑞哥倆。當徐麗芳知道今天郁瑾若的表現以後，抱著她開心的笑了好久。

中午的飯菜葷素搭配的很好：醬汁肉、叉燒、鯽魚豆腐湯、雞蛋炒木耳、炒青菜。

飯菜上桌，徐麗芳想按照原來的習慣把郁瑾若抱到腿上坐著喂她吃飯。可是郁瑾若不幹了。

拜託，她前世的女兒都會拿筷子吃飯了，現在還要她坐在一個年紀和她差不多大的成人身上讓她喂著吃飯，她怎麼肯呢。從心理上還是無法接受。

「囡囡，自己吃」，郁瑾若一邊掙扎著從徐麗芳身上下來，一邊伸長著手去夠桌子上的筷子。

「乖囡，我們自己還不會用筷子，讓媽媽來喂你，好嗎？」徐麗芳輕哄著，準備再次把郁瑾若放到自己腿上。

「不要。自己吃。」郁瑾若也很堅決。雖然身體還是孩子，但是心理是成年人，怎麼可能心安理得的讓別人喂呢。

「囡囡不要媽媽喂，那爺爺來喂，好不好？」郁子泉以為她只是不想讓徐麗芳喂。

「還是奶奶來喂，好吧？」趙翠芬把碗筷擺好以後，看到他們在那裡爭執不下，插嘴道。

「自己吃。」郁瑾若也很堅持，把筷子牢牢的攥在手裡。

三個大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郁瑾若病好了以後居然肯自己吃飯了。以前可是好說歹說都不肯自己吃，一定要哄著喂才多少肯吃下去一點的。

還是郁子泉下了決定：「既然囡囡要自己吃，那麼就讓她自己來，不行我們再喂。不過囡囡，用筷子太危險，我們用調羹吃。好嗎？」雖然今天驚喜連連，不僅囡囡康復有了很大的進步，肯與人交流，也肯自己吃飯了，但是畢竟年紀還小，以前也沒有用過筷子，先用調羹比較合適。

郁瑾若看了他們的反應，也大概知道原來的郁瑾若肯定是嬌生慣養，估計從來沒有自己吃過飯。就算現在身為郁瑾若的她有心要改變，讓家人習慣自己，但也要徐徐圖之，慢慢的轉變才比較自然，也更水到渠成，不能想著一口吃成個胖子。所以她聽了郁子泉的話，也沒有再反對。

郁瑾若人小身矮，坐在椅子上還夠不到桌子，只能在靠背方凳上再放一個小的靠背方凳才勉強和桌面持平。左邊爺爺，右邊奶奶，郁瑾若在兩大「護法」的保護下，彆扭的用調羹舀起碗里的飯放到嘴裡。

郁瑾若剛開始吃的時候用調羹舀飯起來會因為動作不熟練而撒出來，因此她只能把碗用左手扶著，放在靠近桌沿的地方，用嘴湊到碗邊把飯菜劃到嘴裡吃。這個身體還是要多多練習啊！雖然她腦子裡對吃飯這樣的事情已經成條件反射的動作了，但是才2周歲多的身體沒有經過練習，肢體跟不上腦子的指揮，動作還不協調會撒出來。

三個大人看她雖然使用調羹還不熟練，但好歹沒有把飯粒撒的滿桌都是，都驚喜的發現她居然自己吃一點問題也沒有，還不像以前那樣吃兩口就要下來玩一會兒，半碗飯要喂半個小時才能吃完。現在她只顧自己悶頭吃，夾到碗里的肉和菜也都吃了下去，沒有像以前那樣只吃葷菜，要好說歹說，費盡唇舌才勉強吃幾口蔬菜。

旁邊的2個小觀眾也很驚奇的發現：小表妹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以前的表妹很嬌氣，吃飯一定要大人喂，遇到她不想吃的菜怎麼勸都不肯吃，有時候還要發脾氣。而且表妹平時也很任性，什麼事情都要順著她才行，稍不如意就發脾氣或大哭大鬧。今天他們來了以後，看到她比平時乖了很多，也文靜了。雖然他們不是很理解爸媽這幾天一直在說，妹妹身體還沒有好，讓家裡所有人都很擔心，怕她有後遺症。但他們看來妹妹脾氣好了，人也比以前乖了很多，斯斯文文的，懂得自己吃飯動作還很不錯，那麼這個「後遺症」也挺好的。最起碼，以後讓他們和妹妹一起玩的話，比出事前心甘情願了幾分。不過想到那次出事以後，被爸爸狠狠的揍了一頓，彷彿現在屁股上還是火辣辣的，程琪程瑞倆兄弟還是決定，先和表妹保持一段距離，觀察幾天再說，萬一那個「後遺症」好了，表妹又恢復到原來那樣子，他們還是不要和她一起玩比較安全。

在五雙眼睛注視下，郁瑾若很快把碗里的飯菜吃掉了大部分。雖然她有心不想造成浪費，但是在所有大人慣有的「情願剩下也不要沒吃飽」的想法下，讓她實在沒有能力把超過她食量的飯菜都硬塞下去。

郁瑾若前世吃飯就不快，慢條斯理，很注意養身，再加上現在的郁瑾若胃量小和但旁邊有大人不停的夾菜，所以等她吃到差不多飽的時候，三個大人也差不多都吃完了。反到是程琪程瑞兩個還沒有吃完，於是又引來兩人驚嘆的目光。

吃過飯，徐麗芳幫著趙翠芬收拾碗筷和桌椅，郁子泉就帶著3個小孩去漱口、洗臉、洗手。洗漱乾淨，拾掇完以後，所有人都圍坐在桌子邊說起了話。

「爸，媽，後天星期日休息，我想帶囡囡回我爸媽家吃飯。建良這個星期要回來看看囡囡。囡囡在醫院的時候，他在外面出差也沒有回來，今天他打電話給我，說這個星期有空了，他和麗麗都要回來。」徐麗芳幫郁子泉和趙翠芬邊倒茶，邊說。

「好啊。你爸媽他們應該也挺擔心的。囡囡已經好了很多了，是該帶回家讓他們也高興高興。建良難得回來，讓他看看也應該的。讓楠浚和你們一起回家吧，有什麼事情讓他改天再辦，有應酬也推了。把你們好好的帶回家比什麼都重要。」趙翠芬馬上答道。

「程琪程瑞馬上要開學了吧。是不是這個星期日報道啊？」徐麗芳把水果和零食放到他們面前問。

「是的，小舅媽。這個星期天要去學校報道了，下個星期一開始上課。」程瑞搶先回答。

郁子泉看著他們哥倆：「你爸媽有空嗎？如果沒有空的話，讓外公帶你們去吧。」

「不知道，媽媽說她要加班，爸爸說他帶我們去。但是他以前每次都說話不算數，一有事情，馬上就把我們扔在一邊了。所以這次也肯定不能帶我們去報道。外公，那就你帶我們去吧。」程瑞雖然對郁子泉說話，但搖晃著趙翠芬的手，撒嬌的示意她在外公面前說好話。

程瑞瞪了一眼弟弟，說：「爸爸的工作那麼忙，他也不是有意不帶我們去學校報道。如果有案子發生了，他就忙的顧不上吃飯睡覺，你要體諒爸爸才對。星期天我們2個人去就可以了，那麼大了還要爸媽領著去學校，像話嗎？」

程瑞被哥哥一瞪眼，嚇的連忙把嘴閉上。顯然平時他很怕自己的哥哥。

倒是郁子泉聽了，感到很欣慰：「程琪長大了，會體諒爸爸了。你爸媽工作都很辛苦，你要學會照顧自己不讓爸媽操心。」後面那句是對程瑞說的。程瑞明顯對嚴肅的外公心有怯意，聽到外公這樣的話，更是不敢多說一句。

「好了，好了，程瑞還小，別凶他。正好麗芳要帶囡囡回娘家，你就和他們一起去吧。雖然程琪大了，沒有問題，但你還是去一趟好，那天應該會發新書，2個孩子不一定能拿的動。」趙翠芬忙打著圓場說：「你們的寒假作業都做好了嗎？馬上要開學了。」

程琪把隨身帶來的書包打開，拿出寒假作業本給他們看：「我們都做的差不多了。我還有1篇作文和幾道難題沒做。程瑞也只剩2頁沒有做完。」

趙翠芬接過他們的作業本放到一邊說：「剛吃完飯，先休息一會兒。睡過午覺以後，你們再做，不懂的就問我們。」

程瑞聽了，馬上湊上前去：「對，午睡以後再做。外婆太英明了，哥哥就知道催我做作業，也不知道讓我休息休息。媽媽昨天還說，要什麼什麼結合，才有效率呢。」他苦惱的皺著眉頭想，媽媽說的是什麼和什麼結合來著？

「是勞逸結合。明明是昨天你一直玩，不肯做作業，媽媽讓你要學習和玩合理分配才說的。」程琪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說出真相。

程瑞嘿嘿笑著，討好的看著哥哥：「還是哥哥記性好，媽媽的話說一遍就記住了，是吧哥哥？」邊說邊沖著程琪眨巴眼睛。

郁瑾若看著兄弟倆的互動，對他們的性格有了大概的了解。

從還住醫院期間到出院以後，姑姑和姑父有空就會來看她，因此她對他們也印象很深刻。

姑姑郁竹筠長相肖似爺爺郁子泉，鵝蛋臉，高鼻樑，大眼睛，雙眉修長，眼眸靈活，利落的及肩長發，爽朗熱情，給人感覺大方可親很容易對她產生好感，喜歡親近她。姑父程國棟則長相一般，性格頗為沉穩內斂，但是從他銳利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不像外表那樣平凡普通。大表哥程琪，外貌像姑姑，五官立體，帥氣端正，頗有向型男發展的趨勢，可性格卻是像姑父，沉穩，有擔當，很受家人的信任。小表哥程瑞長相偏向自己父親，雖然外表沒有自己大哥帥氣，可是性格是母親的翻版，屬於陽光型的男孩，很討人喜歡。

就在郁瑾若對著2個表哥發獃的時候，徐麗芳已經整理好準備要上班了。臨走前，把她抱起來親了一下臉頰，說：「乖囡，媽媽要去上班了。你能親親媽媽嗎？」

郁瑾若被徐麗芳抱到和她視線齊平的高度，很容易就能看到她眼中的渴望和企盼。看來她還是很擔心自己啊！可憐天下父母心，現在她肯定還是放心不下吧。在心中輕輕嘆息了一聲，郁瑾若雙手搭在她肩膀上，把嘴唇湊到她微側的左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再次對視的時候，她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滿足和閃爍的淚意。垂下雙眼，郁瑾若不想在對方的眼中看到那個陌生的自己。

前世的她，長相只能稱的上清秀。可是重生以後，卻是極為漂亮，五官瑰麗，眉目如畫。精緻的瓜子臉，柳葉般的修長雙眉下，是一雙黑白分明的杏仁大眼，眼梢微翹，如貓眼般嫵媚，睫毛長而卷，高挺的鼻樑鼻尖微微上翹，透漏著幾分俏皮可愛，小小的菱唇，揚起完美的弧度，粉紅的雙唇嫩嘟嘟，讓人恨不的咬上一口試試能不能咬出汁來。及肩的長發烏黑濃密，順滑柔軟。極為難得的是，真正晶瑩剔透白皙粉嫩的肌膚，如上等瓷器般細膩，膚若凝脂。雖然年紀還小，但是已經能看出以後絕對會長成少見的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