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一直到范意已經離開了。
楚王還在思考著方才范意說的話。
難道自己真的錯了?
睜開眼。滿眼的狠厲。
不...不會的....自己怎麼會有錯....
這邊范意卻是已經開始收拾楚王留下的爛攤子了。
微微扶額。有些無奈。
怎麼偏偏就挑了這樣一個蠢貨來輔佐。
按照楚王的性格。方才的話。恐怕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好在有了范意壓著。楚王的命令沒能下發出去。
只是如何解決現在的窘境....也是一件叫人為難的事情。
最後被逼無奈。
范意也只能是去找流民們談判。
誰知道還不等他談判完。
自家的後院又失火了。
楚王居然給流民們斷糧了。
范意只能是任勞任怨的在兩邊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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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當真這麼沒腦子?」
惜菊聽了之後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都懷疑是不是他的腦子離不開京城了。」
墨蘭一本正經的說道。
「說也奇怪。陛下雖說是小肚雞腸了一些。可是也沒看見這麼蠢啊。那庄貴妃也並不愚蠢。怎麼楚王就這般愚蠢呢。莫不是....」
「瞎說什麼呢。」
季錦好笑的說道。
前世一直到最後也沒有什麼楚王不是慕帝的兒子的話傳出來。想來應該也不是真的。
只是季錦不知道....之後的事情還真的是打翻了她的認知了。
突然一堆人衝進了季梵的院子。
嚇了季錦一跳。
「請表少爺帶著陳姑娘搬離都督府。」
一個小太監皮笑肉不笑的走了進來。
「是誰的命令。」
魏徵沉著的問道。
「自然是楚王殿下。」
「大少爺還昏迷著。你們就這麼將我們給趕出去。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們負責嗎?」
魏徵生氣的說道。
「表少爺。這可不是我們殿下針對你們。要知道現在整個江南都在裁撤官員呢。你們季大少爺現在昏迷著。顧及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即便是要糧食有什麼用。倒不如將這些糧食給有需要的人。說不定還能夠有些價值。」
那小太見陰陽怪氣的說道。
「膽敢對大少爺不敬。你是不想活了么?」
季家的護衛拔劍。和那小太監對峙起來。
「你瞧瞧。你若是不出來我都忘記了。你們季府的護衛這麼多。我們拿什麼養他們嘛。」
小太監誇張的說道。
「我們走吧....」
季錦膽怯的拉了拉魏徵的衣袖。
「可是...」
「既然是殿下的吩咐。我們走就是了。」
季錦說著掩面哭了起來。
身後的惜菊立馬跟著自家姑娘一起哭了起來。
眼看著季錦哭了起來。
拿小太監笑的越發得意了起來。
「若是大少爺出了什麼事情。你就等著承受季家的怒火吧。」
魏徵沉默半響。
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冷冷的說道。
看著季錦一行人大包小包的收拾著東西。
小太監啐了一口。
「還敢在殿下面前囂張。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說完施施然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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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了?」
「咦。那後面被抬著的...不是季家大少爺嗎?」
一看都督府出來人了。
那些流民都湊了上來。
卻看見了哭哭啼啼的季錦和被抬出來的季梵。
「季家大少爺...還不會是....瞧瞧那表姑娘哭的那麼傷心...」
「胡說些什麼。我家少爺好好的呢。」
護衛立馬怒目而視。
只是他也知道這些流民沒有什麼壞心思。
只是擔心季梵罷了。
「哦哦哦。那就好....那你們這是....」
流民們鬆了一口氣。
「殿下說我們浪費糧食....讓我們搬走...」
護衛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手上地動作重了幾分。
季梵地架子一下子就有了顛簸。
還是那些流民上前幫著抬了一把。
這才免去了季梵地皮肉之苦。
「怪不得表姑娘哭的那麼傷心...」
「這楚王未免也太勢力了吧....大少爺現在昏迷了不能幫他什麼就將人給趕了出來...」
「誰說不是呢....太無情了....」
「我瞧著之前地那些喪盡天良的命令也不全是被那個姓陳的傢伙都蠱惑的。八成都是他想要的...」
眼見著這些流民們的聲音越來越大。說的話也越來越過分了。站在門口守門的楚王府護衛再也忍不住了。
「都胡說些什麼。聚在都督府門前。是要犯上不成?都趕緊滾。」
一邊說著一邊推搡著門前的眾人。
那些流民便也算了。
誰知道那些個護衛怎麼想的。
居然還推了季錦一把。
季錦順勢就跌倒在了地上。
魏徵眼裡劃過寒芒。
「都說了會走。楚王也不必這麼逼人吧。」
「快滾。」
那護衛囂張的說道。
「表哥。我沒事。我們走吧。」
季錦楚楚可憐的說道。
給楚王上著眼藥水。
周圍的流民雖然散開了。
但是都左顧右盼地看著楚王府。嘴裡還在說著什麼。
對著楚王府指指點點。
毫無疑問。楚王地名聲又一次被毀了個徹底。
那兩個侍衛還頗為神氣。
你們在不忿又怎麼樣。還不是不敢幹什麼。
等到范意從流民地南街好不容易安撫完了流民地心。
回來看見的就是這個場景。
煩躁的上前扯住了那護衛的衣領。
「這是怎麼回事。」
范意的眼睛里都要冒出火來了。
他在前面衝鋒陷陣。還趕不上後院失火的速度。
「范大人。這是殿下的吩咐。可不管我們的事情。」
那護衛縮了縮脖子。
范意雖然沒有什麼武功。可是身上的氣勢就足夠將人給震懾住了。
「所以你們幹了什麼。」
強壓下心裡想要殺人的衝動。
看著身邊的流民對著都督府指指點點。范意實在是想不出來能夠叫這些流民這般鄙夷的事情了。
「就是將季梵給攆出來嘛。我覺得殿下做的挺正確的。那季梵現在就是一個木頭。於其浪費咱們的食物還不如給趕出去呢。」
身邊的護衛小聲的說道。
「你說什麼?」
范意目光如炬。
那護衛一下子就心虛了起來。
「就是將季梵給趕出去嘛....」
小聲的說道。
「走。隨我去見殿下。」
范意一揮手。示意身後的巡查使跟上。
巡查使擦了一把額頭上面的汗跡。
這楚王殿下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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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為甚麼要將季梵他們給趕出去。」
范意已經很控制自己的語氣了。可還是很生氣。
「他們留著有什麼用處。總歸現在季梵醒過來的機會也太小了。寂然如此。倒不如將那份糧食交給有需要的人。」
楚王一臉的大公無私。
「你不也在想盡辦法的節省糧食嗎?」
楚王挑眉。
他就是找個借口將季梵給趕出去自生自滅。
可是這些人就是拿自己沒有辦法。
楚王心裡隱隱多了幾分得逞的快意。
「可是這樣不利於....」
不等范意說完。楚王已經打斷了他的話。
目光陰霾的看著范意。
「你逾越了....」
「是....」
良久。范意垂下頭無奈的應聲到。
「微臣想著龍虎山上還有一些事情。就不在江南多呆了。」
看著楚王陰沉的臉。范意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是疲憊。
輕嘆一聲說道。
「先生既然還有別的事情就去忙吧。這裡有這樣多的大臣。想來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楚王不在乎的說道。
「微臣告退。」
走出楚王的院子。
看著外面蔚藍的天空。
范意長嘆一口氣。
為甚麼他就選擇了這樣的一個人來輔佐....
「范大人....咱們現在怎麼辦?」
巡查使想著之前楚王對於范意的重視程度。理所當然的問道。
心裡覺得出完定然是回聽從范意的意見的。
「不知道。我現在要去處理別的事情了。江南的事情....」
范意遲疑了一下。
透過大門看著外面一對流民母子。
母親小心翼翼地將僅有地半個饅頭餵給了兒子。
「就拜託你們了....聽天由命吧...」
最後地幾個字巡查使沒有聽清。
只聽見了拜託他們了。
自然是連連應著。
「那范大人先去忙吧。我們在江南等著您回來。」
這些大臣裡面也就是范意的話楚王還能夠聽從一些。
巡查使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范意的身上。
「那季大少爺那裡....怎麼處理?」
巡查使忍不住問道。
「季大少爺....就這樣吧....季家應該不對放任季大少爺這般在外的...」
范意揉了揉酸疼的額頭。
「這....」
巡查使的臉色驚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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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為了季梵的去處想破了頭。
這邊季錦幾人卻是樂得自在。
「可算是離開了都督府了。在那裡面天天都要悶死人了。姑娘快將臉上的妝容給擦擦。那些個藥水一看對皮膚就不好。若是將姑娘的皮膚給染黑了可怎麼好。」
惜菊說著就動手給季錦擦了起來。
「惜菊你什麼意思啊。是不是不相信小爺的手藝?」
閆作好像是炸了毛的兔子一般。開始和惜菊爭論起來。
「咳咳....衛大夫....這不是不放心姑娘嘛...」
惜菊心虛的說道。
忘了閆作就在身邊了。
季錦聽著好笑。
不過還是乖乖的將臉上給清理乾淨了。
露出了一張花容月貌的臉。
因為長時間都化妝。有些微微的蒼白。
這下子輪到閆作心虛了。
「咳咳...一定是你的皮膚太嫩了....我之前還用自己的臉試了試。也沒有這麼蒼白啊...」
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