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意外之客

告別了奚子安，奚熏心情看起來似乎很不錯，讓紀凡都不忍心提起一些讓人難過的事情，甚至不捨得打破此時的寧靜。

「紀凡，你能不能認真點，小心把我的魚弄受傷了，到時候可不是你幾頓飯就能夠挽回來的生命！」奚熏覺得紀凡還真是一個開心果，至少她覺得比起在自己愛而不得的人面前，紀凡是一個很好相處的朋友，不會讓她有壓力。

「我已經夠小心得了，放心吧，你要真這麼喜歡，改天我讓人再給你多送幾隻過來。」紀凡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有這麼耐心的一天，不敢似乎這樣消磨時間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你讓人送來的，就算再好，也不是這幾隻了，也對，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不懂得養魚人的心情。」奚熏嫌棄地看了一眼紀凡，自言自語地說道。

「那你哥呢，他對你是養魚的心情？」紀凡眸光縮緊了些，顯然想起了剛剛和奚子安的那一番對話，此刻完全無心便脫口而出了。

可當他話說出口時，才後知後覺到自己的失態，可也是在那一刻，他恍然從奚熏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難過和忐忑，著實讓他覺得意外。

「你問這個做什麼？我哥他對我很好，從小就對我很好，你知道我們一起長大的，那時候爸媽都不在身邊，我什麼都依賴他，所以他對我真的很好。」奚熏說到奚子安時，眼底里像是閃耀著光芒一般，可裡頭還多了些許難過，話里連續道了三聲好字。

如果說紀凡之前還處於一種不肯定的狀態，此時便是極其明顯且具體地感覺到了奚家兄妹之間的不同尋常，心裡頭也越發擔心，明明知道這種風險是不可能發生的，可他還是擔心，終究是太喜歡身邊存留地溫暖了，以至於都不捨得輕易放棄。

「那你呢，你覺得你哥怎麼樣？」紀凡決定再次試探性地再問一遍奚熏對自己這位寵溺極致哥哥的看法。

「那你呢，聽過我哥在外頭的名聲嗎？」奚熏也許覺得自己失態得有些明顯，這次倒是學會了不回話，反問了對方几句。

「像你說的那樣，很好，幾乎沒有任何緋聞，而且是個很厲害的角色。」紀凡的評價中肯，並沒有帶私人的成見在裡頭。

「既然你都聽說過了，那你來問我幹嘛？我可以準確地告訴你，我哥在我心目中就是那樣的人。」奚熏語氣里還透露著一股驕傲，但並沒有其他的異樣，紀凡當下笑而不語。

重新洗了一遍魚缸，而後又將魚給重新整理放回去，順便餵了個魚食。奚熏便帶著紀凡到了客廳里，品用傭人特意準備的糕點。

空無一人的客廳內，奚熏一個人埋頭吃著自己碗里的甜品，一言不發，沒有了之前在院子裡頭的那一股靈動，反而死氣沉沉般地默不作聲，讓紀凡看著心裡頭也很不是滋味。

許是感受到了紀凡的目光，奚熏抬頭看了眼對方：「你怎麼都不吃啊？」

「我其實並不餓，不過這點心看起來確實挺不錯的。」紀凡當著奚熏的面咬了一口甜湯，一看就是對方平日里喜歡的口味。

別忘了他可是不止一次和奚熏吃過飯的交情，想當初他們搭訕真正認識的開始，也是從奚熏拒絕他主動提出來的吃飯邀請。

「哦。」奚熏再次不說話，將目光投放到自己的碗中，有自己的心事，連著對紀凡也沒有那麼上心了。

以為奚熏是覺得自己不吃，便是不給她面子，紀凡當下便埋下頭來，多吃了兩口，飯桌上一度保持了沉靜。

「紀凡，你下午在院子里，和我哥說的那些話是真心的嗎？」奚熏的突然問話，讓紀凡差點嗆到，噎住了些，稍微放緩以後，才恢復過來。

「你是不是聽見些什麼了？」紀凡下意識地能夠感受到奚熏一定在院子里聽到了些什麼，而且她有可能早就到了那裡，只是她不說而已。

「嗯，聽到了一點，不多。」奚熏瞬間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突兀，當下她便像是沒事人一樣，帶著淺淡地笑意說道：「好了啦，我剛就是開個玩笑，吃飯吧。」

見奚熏不再提及那一件事，紀凡的心裡頭越發不是滋味，有些話想要吐出來，倒顯得不分場合，只好有些不甘心地放棄了。

自從尤靜找自己談話聊了很多鍾銘小時候的遭遇后，陳馨瑤的心思越發沉重，很多事情距離她所想的顯然有些距離。

但這一切並不能說明什麼，鍾銘的心裡依舊住著一個女人是真的，他們的婚姻是假的這個事實也是真的，無可辯駁，讓她連說服自己的理由的找不到。

只是沒有想到距離尤靜找她聊完天以後，還不到兩天的時間，楚老爺子便親自找上門來，讓陳馨瑤更加覺得心思沉重。

「爺爺，您來也不說一聲，這裡頭還沒有打掃好。」陳馨瑤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公寓里見到楚老爺子，此時屋子的狹小空間讓陳馨瑤覺得有些尷尬，就連手腳也不知道應該往哪裡放比較合適。

「嗯，確實是個不錯的房子，有家裡的感覺，難怪你都不回去和天曜一起住？」楚老爺子這話，落到陳馨瑤的耳朵里，著實分不出是誇還是批評，但直覺讓她覺得老爺子今天親自過來，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於是陳馨瑤忙著解釋，就算爺爺心知肚明她與鍾銘的夫妻關係並沒有表面那麼好，但還是要維持表面工作的，這是她答應過鍾銘的。

「爺爺，這裡離我公司比較近，最近我和天曜有項目衝突了，所以我們還是暫時避嫌的好。」陳馨瑤將工作上的事情拿出來作為擋箭牌。

「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就不參合了，今天來就是純粹來看看你，這房子是你父親留給你最後的產業了，確實偶爾來住一下是好事。」楚老爺子雖然沒有明著數落陳馨瑤，但對方話里的意思倒是讓陳馨瑤覺得無地自容。

「爺爺說的是，我給您倒一杯水吧。」陳馨瑤從沙發上起身，到廚房裡頭稍微清洗了一下，便給楚老爺子端來了一杯開水，心裡的忐忑始終尚未散去。

「好了，你不用忙活了，我來說幾句話就走。」楚老爺子盯得陳馨瑤頭皮有些發麻，她還鮮少見到爺爺這般怪異。

「爺爺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陳馨瑤看起來面上始終淡定如一，其實心裡頭緊張得很。

「我聽許伯說，你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回家裡住了？工作就算很忙，也不能這樣，我當初也很明確地跟你說過了，以我與你爺爺他們的交情，就算你不開口，我也會幫你那個忙的，如果你真的對這段婚姻不滿意，當初你有選擇不結婚的權利。」

「可這個婚是你本人主動答應的，現在又這般是為何？」大概楚老爺子還從未在她的面前說出這般難聽的話，陳馨瑤心裡為之一振。

「爺爺，其實我……」陳馨瑤此刻確實想要解釋點什麼，可一想到爺爺的身體不好，恐怕受不來他們協議離婚的這個打擊，當下便將話又咽了回去：「爺爺，其實我們真的沒有什麼，就單純因為工作忙而已。」

「當真只是因為工作，沒有其他嗎？」楚老爺子並不是那麼好戲弄的，自然也感覺到對方話里的扭捏，但有些話並不適合說的太明白，他倒是想要逼他們一把，可這麼做，能夠有效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