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通過
賬房？田季瑤眼前一亮，她怎麼差點把這個忘了？連連點頭。
「要，你先在這兒等著吧，叫到你再進來！」
此時王管事也回來了，遞給田季瑤一疊小紙片，田季瑤拿過小紙片，再次高聲說道：「各位！」
三三兩兩結伴而站，還在咬耳朵的人群再次向田季瑤看來，田季瑤面帶笑容地說：「各位看到我手上的紙片了嗎？」她揚揚小紙片，「等會兒這位管事會把紙片一一分發給你們，上面有一個數字，等一下念到數字的就進來，其他人在這裡安靜等候！」
田季瑤說完轉身就進了身後的接待室，只見接待室里空蕩蕩的，只有一張長桌和兩張椅子，沈筠坐在左邊那張上，右邊那張還空著，明顯是留給她的。
外面的人群哄一下就鬧起來了，田季瑤對沈筠眨眨眼，沈筠失笑，這個小狐狸，從哪裡學來的這個法子？還真是方便。
由於房間目前只是用一塊布遮擋了外面的視線，並不是很隔音，兩人沒說話，田季瑤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揚聲喊：「一號！」
王管事在外面立馬也接著喊：「一號，一號進去吧！」
一個年輕小夥子站起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擦去了手心裡的汗，走了進去。
這人一進來，田季瑤第一印象就是這人也太髒了吧？不是她誇大，真的很臟，他身上穿著的衣服東一塊污漬，西一塊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麼的痕迹。
沈筠也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這人太臭，身上散發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臭味，像是十天沒洗澡了一樣。
年輕小伙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兩人嫌棄了個遍，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田季瑤主動cue他。
「你自我介紹一下。」
年輕小伙一愣，很快反應過來自我介紹是什麼意思，立馬說道：「我叫李二牛，是梨花村的，我家就我一個人，我爹我娘都死了，還沒說親。」
說到說親，李二牛偷偷看了一眼田季瑤，羞赫地嘿嘿笑了。
沈筠怒了，當著他的面偷看他娘子，不想活了？憤怒的他發出了靈魂三連問。
「為何不報年齡？」
「之前是做什麼的？在哪兒做？」
「為什麼不做了？」
李二牛也懵了，暈乎乎地看著沈筠，沈筠一噎，算了，估計是個傻孩子，放過他吧！示意田季瑤問。
田季瑤卻沒有問，直接說道：「李先生，您可能不太符合我們店裡的要求，建議您試試別家店，慢走。」
李二牛沒想到自己才進來沒到兩刻鐘，就被請走了，委委屈屈地出了門。身影剛消失在門帘後面，突然就爆發了一聲哭嚎，嚇了所有人一跳。
沈筠猶豫地問田季瑤：「你…為什麼不留下他？」
田季瑤回答：「形象太差，反應遲鈍，進來的時候衣冠就不整潔，說明他可能不重視這場面試或者說他覺得自己這個形象沒有什麼問題，你問他的時候，他直接就愣在那裡什麼也不說，說明他反應遲鈍，這種夥計不適合咱們店裡。」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算小，外面有心聽的人很容易就能聽到，有幾個衣衫跟李二牛一樣的，都不用王管事出聲，自己就灰溜溜地走了，剩下的田季瑤和沈筠一一面試。
——
「你有什麼特長？」
「俺嘴皮子可溜了！」
「如果我要你把這張桌子五十兩賣給我，你怎麼說？」
「老闆，恁這不是為難人嘛？」
「可以了，下一位。」
——
「你搬起這張桌子我看看」
「好嘞，哎呦我的腰」
「……下一位！」
——
「你有什麼特長？」
「我能寫字兒！」
「寫一個我看看。」
「好的老闆」
「你這字……算了下一位吧！」
——
面了一個多時辰，一個能用的都沒有，田季瑤頭疼地揉了揉額角。沈筠見狀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田季瑤沖他笑了一下，說道：「下一位！」
下一位是那個書生，田季瑤特別交代王管事把他放到最後一位的。
人一進來，都不用兩人開口，直接就自我介紹。
「我叫蘇志明，吉水縣人士，今年三十二歲，是一名秀才，原打算繼續科舉的，但因家中貧困，我不打算繼續讀書了，所以出來找份活計維持生計，家中有一妻一兒，父母仙逝多年。」
田季瑤和沈筠對視了一下，互相都滿意地點了點頭，讀書人，知道放下身段找活干，說話時不掉書袋子彰顯身份，的確不錯。
既然這樣，田季瑤也不客氣了，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會什麼？算術會嗎？」
算術是蘇志明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一樣，但即使這樣他也沒有露出驕傲自滿的神態，口中謙虛，「略懂一些，並不精通。」
呦呵，還真會？田季瑤驚訝地和沈筠對視一眼，不是她太小看人，實在是這個朝代的問題，雖說算術在科舉中也占很小一部分，但真的是很小一部分，可有可無那種，很多學子對於算術的態度都是糊弄了事，比起後代的全民普及數學重要性來說，他們的算術能力連初中生都比不上。
田季瑤當即給他出了一道經典的雞兔同籠題，蘇志明拿到手沉吟了一下，說道：「可以給我一個算盤嗎？」
這當然可以，田季瑤當即吩咐門外的王管事拿一個算盤來，王管事應了一聲，很快拿了一個算盤進門，擺在桌子上。
田季瑤讓出位置示意他可以坐著答題，蘇志明也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開始算，算珠被他手指紛飛撥得飛快。田季瑤給沈筠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的出去了。
一出門田季瑤就舒了一口氣，太累了，小聲問道：「沈筠，你覺得他怎麼樣？」
沈筠口中答道：「不錯，許是個能用的。」田季瑤聽他回答漫不經心的，回頭一看，沈筠的思緒早就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不禁失笑地搖搖頭，示意王管事去做午飯。
——
小半個時辰后，接待室里突然傳出一聲大叫。
「我做出來了！」
田季瑤正迷糊著呢，突然被驚醒，揉揉眼睛只見蘇志明滿臉通紅地揮著一張紙走出來，與其形成對比的是他額頭上的細汗。
蘇志明見田季瑤坐在門外，恭敬地將紙張遞過來，田季瑤接過一看，還真做出來了。
不由得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喜氣洋洋地說道：「恭喜你蘇先生，您已經通過了我們的考核，請於明天未時過來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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