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三章坦誠的逃離

第八百七十三章坦誠的逃離

「原來是貪生怕死想跑路啊!」唐果頓時鄙夷。

「我們什麼時候許進不許出了?」搞小言倒是詫異。

「前些時日的事兒,當時你沒參加,也不是啥不得了的事情,後來就忘記告訴你了。」溫馬解釋道。

「各位頭領,海某就是個平凡老百姓,貪生怕死也罷,妻兒老小還都指著我養護,實在不敢輕許性命,還望成全。海某比不得各位頭領勢大,但各位頭領要是成全了海某,必定奉上酬勞以表誠意。」海富士看這幾位年輕人明顯是有些抵觸和鄙夷自己的做態,當即又是補上一句。

「你是想去哪裡?」搞小言眼睛一直沒從這個突然來訪的所謂本土富商,他總感覺有點什麼不對勁,所以發問道。

「只要不是戰亂之地都好,海某祖籍臨海歷陽郡的,如今歷陽郡距離北境城也近,齊雲亂軍襲擾,也是民不聊生,海某盤算著,實在不行,家鄉也不能回了,索性去臨海城,憑藉小半生的繼續,多少能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海富士看樣子的確是早有打算,毫無波瀾的回答搞小言道。

「不是不幫你,只是咱們現在軍機繁重,實在抽不開身來,你且在咱們的聚集地安身些時日,等咱們緩過空閑來再做安排吧。」搞小言看溫馬要說啥,卻是打斷,直接拒絕了這富商的要求。

「各位頭領,能否告知海某需要等待多時時日啊?實話說,自從這霜雪國的大軍壓境以來,實在是太過突兀,周邊百姓都內心惶恐不安,到底是什麼原因我想各位頭領比我更清楚,海某坦誠相告,並無其他隱瞞之意,不然我大不可必道盡家底,實在是想回個歸屬之地安生,還望成全啊。」海富士明顯聽到被拒絕,惶急起來。

「哦?什麼原因?你且說說。」韓沉一直是抱著手臂靜靜打量,此刻是沒什麼好氣的詢問道。他明顯也是看不得這貪生怕死之輩的了。

「各位頭領,咱們索性也把話說敞亮了吧,這孟良郡早些年還有臨海駐軍,可是這些年以來,這個地方沒啥油水,官員駐軍都不愛呆在這個地方,久而久之,這裡的官府也就是實在無處可去或者被貶無為的人來混吃等死,駐軍也是幾乎撤了個乾淨,前些時日霜雪大軍突然來襲,僅剩的幾千駐軍都跑光了,現在孟良郡城池裡連守城門的兵衛都沒有。看著趨勢,臨海國是無意對抗霜雪大軍的,這接壤鳳陽國的孟良郡,鳳陽國就算是再有對抗之意,估計也只會在他們的邊境線上布防,至於這孟良郡,誰管這方百姓死活?各位頭領熱血忠義,顧念蒼生,可是憑藉各位這幾萬人馬,要守護住這方百姓也是萬般艱難啊,而去這些時日,百姓口中都傳遍了,各位頭領的這些人馬也並非什麼正軌軍隊,而是收編的山賊,說難聽點,也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各位頭領要博一個生死,海某佩服得五體投地,但是如果有一線生機,海某德薄,只能念及家人安危了。要是海某孤身寡人毫無牽挂,也不惜陪各位頭領在此一搏。」海富士看樣子也是真急了,索性是也不藏著掖著,啥話都說白了。

「既然如此不看好咱們,何必再來找我們?你且自己謀個生路不就是了?」搞小言沒好臉色道。

「這位頭領,實在是這霜雪國大軍來得突然,一切都未有計劃,等得這大軍壓境為時已晚,然後各位頭領就帶著收編而來的抵抗軍來了,控制全城,禁出准進,這不是實在是脫不得身嘛。」海富士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道。

「你且先回吧,眼下我們有軍務要事,等我們忙完這一陣子再為你安排就是。」沉默少言的素馬大師一錘定音下了結論。

「各位頭領,還望上心啊,家中老幼,日夜不能安心,就等著海某帶個穩妥的消息回去了。」海富士無奈酸楚道。

「送客。」溫馬見素馬大師都發話了,自然是沒必要再多做啰嗦,當即下達逐客令。

海富士只好百般不甘的神情帶著跟隨在他身邊的偏瘦男子離開了。

「計劃就是這樣了,咱們今天就動身,這個事情宜早不宜遲,我們必須先掌握到敵方的絲毫動機才好做後續打算,稍做調整的是老不死的留守,韓沉哥哥你帶山賊五萬人趁著夜色靠近石崖山附近接應,我和其他人前往一探究竟。」搞小言沒理會剛剛離去的海富士,繼續將本來聚集在一起商量今天晚上的行動進行了總結。

「我看行。話說,這個海富士不管他的了?」溫馬好奇多了一嘴道。其實真要說,安排個人離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要怪也就怪今日實在是在場的各位都在為戰事煩躁不安,偏偏這時候海富士跑來要求個貪生怕死離去的生路,算是多少觸了霉頭了。所以拒絕了海富士的要求,溫馬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孟良郡,早年來此,經營多年,如今想走,去處是臨海城,姓海,而且他身邊的那個護衛,不像是尋常護衛,倒像是官家或者軍方的人,眼神很冷,有隱約的殺氣,而且他的刀,剛剛蓄勢了兩次想拔出來的姿態,我不能保證他真有什麼陰謀詭計,但是最起碼,放他走了,肯定不如留著他等咱們回來再探探他的底來得保險。」搞小言當即分析道。

「哦?有這麼多彎彎繞呢?我怎麼沒發現?」唐果詫異道。

「他們是真想走,而且很急迫。」唐柔話不多,但是格外直至核心。

「怎麼說?」胖公子周文若頓時來了興趣。

「神情,很著急,而且,過於坦誠。」唐柔繼續簡短扼要道。

「算了,不管他了,反正現在這地方咱們控制著的,沒咱們發話,他還真走不了。」溫馬道。

「那就準備行動的事情吧,這一次可能會很危險,各位要有心理準備。」搞小言道。

眾人當即散去,依照計劃行事。當夜,月黑雲罩,將這塵世間的不安和惶恐都掩蓋起來,乍一看,依舊是一片漆黑而安靜的世態。

山賊四萬人在韓沉的帶領下趁著夜色,悄然出了聚集地,軍帳營地里,依然燈火照舊,人卻已經大數離開。更早一些時刻,搞小言等人已經出發,一行人黑衣裹身,刀劍緊隨,昏暗的夜幕中,朝著雁寒山奔襲而去。搞小言,溫馬,唐果唐柔,胖公子周文若,以及溫馬韓沉從學院帶來的四個忠誠可靠的子弟,要說殺人打架,溫馬和胖公子周文若算是半個廢材,可是眼下信得過的人著實不多,跟著去,最起碼當個放哨看風的作用。這學院來的四個子弟倒是有功夫在身的,搞小言親自測試過,不弱。

行至半夜,一路疾走狂奔,雁寒山終於是近了。霜雪白色,已經在夜色里顯得些許反光,高壯雄偉的雁寒山,就矗立在目光所及的不遠處,一處山坳當中,數丈高的城牆聳立,透著一股深深寒意,城牆之上,火把的微光在夜色里格外顯眼。

「城牆這麼高,攀爬不上去吧?」抵達雁寒山不遠處,溫馬和胖公子周文若已經被留下放哨,此刻潛行的,只有搞小言,唐果唐柔及四個學院子弟了。越加的接近城牆,高大威嚴的感覺越加的壓人心魄,唐果不由得生出疑問道。

「你們就在城牆外等我吧,我一個人想辦法進去看看。」搞小言黑色的面罩中,輕聲言語道。

「不行,你一個人去萬一出了什麼危險怎麼辦?」唐果緊張道。

「帶著你們兩個姑娘更加危險。對了,鞭子借我一用,誰借?」搞小言繼續潛行,接近城牆前沿,已無樹木掩藏,倒也有些春生的淺草,踩踏上去,悄無聲息。

「那我的借給你吧,可不許拿了去亂用。」唐柔看了看絲毫沒有要借鞭子給搞小言的唐柔,只好妥協。

搞小言不想跟這明顯有點八婆的唐果啰嗦,伸手接了鞭子快速纏繞腰間,隨後繼續躬身彎腰小碎步快速朝著城牆之下摸了過去。

「你們就躲在這裡,等我。」搞小言見是終於到了地方,交代一句,隨後撤下纏繞腰間的鞭子,輕輕甩動兩圈,然後突然施力,鞭子的尖端就朝著城牆上方打去,搞小言身形縱起,輕若雲燕一般,在鞭子尖端打入城牆的當口,已經飛身而起,竄了上去。

「喂,你個混賬,我的鞭子啊!」唐果頓時低聲怒喝,可惜,搞小言壓根沒搭理她的意思,借力而上,然後迅速一手掏出匕首插進城牆縫隙里,站住腳跟,隨後鞭子抽離,再次甩起,向著更高的位置縱去。

搞小言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的城牆上,這一去,稍微片刻應該是不會出來的,此刻的雁寒山霜雪要塞里,滿坑滿谷的霜雪戰士應該都休息了,值夜崗哨什麼的肯定也有,不過以搞小言的身法功夫,應該不會輕易打擾到這些傢伙,那麼接下來就看他摸進去以後能打探到多少情報了。

城牆下,冷颼颼的空氣讓人多少不舒服,唐果唐柔以及四個學院的子弟匍匐在地,靜靜等待著有異常情況發生,或者搞小言安全出現。四個學院子弟很快就覺得這麼一聲不吭趴在兩個美女身邊顯得有些尷尬,於是不謀而合的各自輕手輕腳的向城牆左右摸索遠了些呆著去了。

「你還是不願意跟我說話嗎?」片刻后,沉靜的城牆下,唐果的聲音遠沒有了平日里的跳脫,約帶著幾分傷感地對同樣趴在身邊不遠處的唐柔說道。

細究起來,自從這唐家姐妹露面攔截搞小言等人,然後一起出發前往孟良郡對抗雁寒山的霜雪大軍以來,這雙胞胎姐妹竟然從來沒有過相互間的交談,甚至平時里兩個容貌漂亮卻性格各異的靚麗妹子眼神碰觸都極少,她們像是兩個在鬧脾氣,雖然在一起,形影不離四個字可以形容,但是就算是在客棧,在軍營里,甚至吃飯走路,都恰如其分的小動作上避開彼此,這兩姐妹是鬧什麼?

沉默。一如這沉靜的夜幕,一如這遠離鳳陽國千萬里之外雁寒山下的城牆般冰冷,令人格外的覺得不舒服。

「我都道歉過了,你還不原諒我嗎?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唐果的語氣突兀的悲愴起來,刻意的壓制著音量,可是語氣里的悲傷瀰漫在兩人之間。

素來沉默寡言的唐柔,依舊趴在原地,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依舊沉默,或許,沉默,就是她的回答。

「好,那就這樣吧,我繼續活在自責中,你繼續高冷的偽裝著自己保持不原諒,但是我必須說一句,唐柔,我知道錯了,這些時日以來,我每天努力的笑著鬧著,可是我和你一樣滿滿的心裡都是哀傷,或許有些事情,逃避終究不是辦法,我試圖努力來改變,但是你呢,你就這麼冷漠著對待我,也是冷漠著對待你自己,要多久?是不是我們唐家姐妹從此就這麼互不搭理,到老死都不肯原諒?還是說,你難道要我也去死,你才肯跟我說話,才肯跟我玩耍,才肯跟我,像以前那樣,嬉笑怒罵?」唐果情緒激動,包裹得無比嚴實的秘密終究是在這一刻狂流山洪一般爆發,只是,僅存的一絲理智依舊讓唐果警惕著周圍,壓低音量避免讓並不是很遠處的四個學院子弟聽到。

唐柔靜靜的聽著,身體卻有輕微的顫動。看得出來,這兩姐妹之間,的確是曾經發生了非常不愉快的經歷。可是,唐柔依舊沒有說話。任由著唐果帶著責問一般的訴說,這訴說,祈求原諒的成分居多。

有些事情,做錯了,不是一句兩句道歉就能了結的,不是嗎?逝去了的生命永久的陷入往生輪迴,再不回來。做錯的人再怎麼卑微地說幾句道歉能彌補什麼?哪怕這個人,是骨血交融一母同胞的姐妹!

城牆之下,再一次的,沒有了聲響。唐果趴在冰冷的城牆根兒,顫抖的身體漸漸平復,伸手抹掉了自己的眼淚,她不知道,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去救贖自己曾經留下的錯誤。

時間滴答滴答過去。可是眼看半夜過去了,搞小言依舊沒有出現的蹤跡。城牆之上,寂靜如常,冰冷肆虐在這片土地上,城牆裡,就是十萬霜雪大軍,都做著酣然香甜的美夢吧?

「唐小姐,情況有點不對啊,搞小言首領去了這麼久,還沒動靜,也沒出來,按照我們約定的時間,他應該出來了。」學院的一個子弟按耐不住,摸索過來詢問道。

「可能他潛入進去以後,發現不方便出來了吧。再等片刻,如果再不出來,我們只能先撤了。一旦天光放亮,這城牆之下以及附近都是一片空曠,藏不住人,到時候我們就暴露了。他在裡面,而去暫時我們也沒感覺到任何異動,這說明他應該還是安全的。」唐果平靜分析道。

「剛剛遠處放哨的周首領發來訊號,看樣子是著急我們怎麼還沒回去了。」學院子弟沒有表示異議,順帶的說明了一下後方情況。

「我看到了。等吧,等片刻,天色亮起之前,我們就撤。」唐果難得的一板正經道。

放哨的胖公子和溫馬二人此刻是焦急不已。約好的時分早就到了,這城牆方圓幾里地,一旦天光亮起,可是毫無遮攔,不提前逃跑到時候恐怕被發現的風險就太大了,這次來的就這麼幾個人,真要是被霜雪士兵發現了以後,打開城門追出來,還逃得了?雖然再後方一點的山坳也有韓沉等人帶的山賊接應,可是四萬山賊,真要是就和霜雪大軍碰觸起來,發生交戰,那看就大大不妙了。

「搞什麼啊!這踏馬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回來。」胖公子周文若憤憤道。

「不要慌亂,他們沒出現的確是出乎意外,但是你也看到了,雁寒山城關也沒發生什麼異動不是?這就說明,他們可能遇到了什麼意外,但是還沒有驚動到霜雪城堡里的士兵。再等等。」溫馬其實也挺著急,可是著急有什麼用?人不來,他們不可能先跑回去了。

「這搞小言就是有點肆意妄為,這可不是他一個人身家性命的事情啊,總是這麼不知輕重胡來。」胖公子面露不悅之色道。

「真要說起來,唯唯諾諾老老少少的人,又有幾個有膽色去做這樣的事情?但凡是有點本事的人,都有些毛病。自信的人,往往狂傲,不輕易聽得進去別人的意見,因為這樣的人啊,都有自己堅韌的內心,做什麼說什麼,你覺得這樣的人會沒主意?所以說,我推斷應該是搞小言發現了什麼特殊情況,暫時沒有想著離開。」溫馬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分析道。

「說的也是,要說各種奇葩,學院還少了?你就說諸葛學長,尋常弟子要跟他切磋教義什麼的,他是理都不理的,還有學院的那些閣老,個個也都是性格怪異,也就是我這樣的學院弟子,還稍微正常點。」胖公子深以為然道。

「正常,往往也就意味著平庸。」溫馬接話道。

「平庸?你才平庸!我只是走親和路線罷了。說我平庸,那你也沒見得比我就天資過人多少啊?你不也是跟我一起在這裡放哨的份兒?」胖公子可不接受任何人的鄙夷,當即反擊還嘴。

「或許在尋常百姓看來,你我這樣的人物多少算是有點天資,可是在學院,我們的確就是平庸之輩,這沒什麼不可承認的,知恥后勇,反正我很積極看待自己在學院的求學之路,再說了,你不平庸,學院的辯證會你贏了幾場?我才疏學淺目前也就保持了三場不敗的記錄而已。」溫馬雲淡風輕道。

「切。區區幾場辯證會勝利能說明什麼?我不擅長詭辯,別拿你擅長的跟我的短板比找存在感好不?不然我也拿我的商業成就跟你比你能贏我?」胖公子不屑道。

「你有什麼商業成就?周家雖然千金萬金堆成山,可這裡面有多少金子是你周文若賺的?你無非是躺在家底上威風罷了。」溫馬絲毫不留情面。正如他所說,像他們這類人,尋常人的謙恭什麼的,不存在的。說話就是這麼直接。

「別掙扎眼睛說瞎話啊,學院的藏書樓我可是捐了那麼多書的,這些錢都是我自己賺的,沒拿家裡一分一毫。」胖公子為自己爭辯道。

「不然你以為要是你一點用都沒有,還能呆在學院?就算是學院包容大海一般容納了你,怕是你自己覺得毫無用處一文不值也不好意思呆下去的吧?反正我要是你,我鐵定是沒臉待下去。」溫馬繼續懟。

於是,這二人就一邊胡亂閑扯著,一邊按耐住內心的焦急等待著雁寒山方向傳來動靜。

這一等,知道黎明前的黑暗過去,天邊已經亮起一絲初陽的光亮。

「怎麼搞這麼久?搞小言人呢?」唐果唐柔及四個學院子弟終究是沒辦法再繼續等下去了,這天光放亮以後,城牆之下將無處躲藏,所以六人不得不撤回胖公子和溫馬放哨的地方。

「他進去了還沒出來,暫時也不清楚他遇到了什麼情況,計劃也不是這樣的,鬼知道他是要搞什麼鬼!」唐果憤憤道。

「回吧,這地方不能久留,一旦天色亮了,雁寒山城牆上的霜雪士兵但凡稍加留意就能發現我們,到時候別說是追殺了,一頓亂箭射來我們都得死。撤回到後方,讓韓沉帶人繼續等著,真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再相機行事。」溫馬鎮定道。計劃中,自己這一幫人早該回去了,但是搞小言始終沒出來,溫馬就已經預判到,他肯定是潛伏進去有了變數,最起碼可以肯定的是,雁寒山城牆內還是沒有異常,城牆之上也是相安無事,這就表明,搞小言暫時還是安全的。接下來,就得看他自己怎麼尋找機會摸出來了。他真要是被抓了,或者鬧出了什麼動靜,這城牆之內肯定是吵翻了天。

「也只能這樣了。我說這臭小子靠譜不?平時就看他弔兒郎當還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該不是摸進去找了個地方睡著了吧?」唐果嚴重表示質疑搞小言道。

「怎麼說呢,我認識他以來,這小子看上去招人煩,實際上......他的真實做派更加招人煩,精通暗器,用毒,功夫也不差,最重要的是,人也很陰險,不肯吃虧,真要說有啥優點,估計也就是還算是品德過關,所以,應該是他摸進去以後有了新的想法。」胖公子毫不掩飾自己對搞小言的鄙夷道。

「回去吧,不然素馬大師該擔心了。」溫馬對胖公子半帶吐槽半帶分析的話沒有過多疑義。於是,八個黑衣人,輕踩黎明時分花草淺綠枝葉上的晨露,快速奔回駐軍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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